安排護衛是怕他們出什麼事兒,畢竟所有的人都是倌兒,這萬一有人圖謀不軌什麼的。
這些倌兒也十分的感激,從來沒有人這般重視過他們。
“謝謝您,我們一定會注意一些,儘量不給您添麻煩的。”其中一個倌兒連忙開口說道。
這感情是相互的,林青言這樣幫襯着他們,他們也理所應當的不要給任何人添麻煩。
鴇爺也終於將所有過來的人們都聊完了,他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同林青言說道,“這劉家王家獨孤家啊,都爭搶着要我們家的公子哥兒呢,這下,他們可能賺大錢了。”
林青言先給鴇爺潑了一盆冷水,“這些人裡面,是否有圖謀不軌的人,你要小心甄別,不然那宅子的大門進去了,你未必能帶他們出來。”
許多的高門大戶,都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小癖好,林青言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才,給那些人做了嫁妝。
鴇爺一聽,確實有些嚴肅起來了,“那,那些高門大戶的,找我們樓裡的倌兒去,不就是爲了做那種事兒嗎,若是不行的話,我便給他們都回了去。”
“若是爲了我們得罪了那些人,便不值當了,我們可以去。”在樓裡待了這麼久了,哪個倌兒沒被玩過呢。
身子早就不乾淨了,誰還怕這個啊。
“但是我們笑笑跟月月是清倌兒,他們兩個可不能去。”一旁的倌兒又開口說道。
清倌兒的身子是清白的,只要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也能找個好人家嫁了。
這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一時間,這竟然到了兩難的境地裡。
若是去,當然是所有人都得去的,那樣的話,他們這些清倌兒當然也逃不掉了。
林青言見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這纔開口說道,“我們爲什麼必須要去呢?你們覺得,我們必須得向她們幾戶人家低頭嗎?”
她現在是個大夫,還有暗樓,鎮子上的人多少都得找她們辦事,倒也不是說根據這點來施壓,但是畢竟現在林家也算的上是大戶人家。
不求力壓一頭,平起平坐總歸是可行的吧?
幾個倌兒攪着衣角,有些忐忑不安的開口說道,“那會給您添麻煩的呀。”
他們不想動用東家的力量,在這東家已經幫助他們夠多的了。
這輩子都還不清。
林青言靠坐在椅子上,“你們不用怕給我添麻煩,畢竟也是這也是在給我做事,我也要賺錢的。”
日後給他們辦演出,一場就不一定能收到多少錢呢。
這些錢除了給他們的月錢還有鴇爺的,再加上維持流歡坊日常運營的錢以外,不都是進了她的腰包嗎。
所以現在所進行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鴇爺一聽林青言這麼說,瞬間就懂得了,“我知道了,那我這就去將那些人的邀請給推了去,你們就放心的在樓裡練習就行了。”
日後若是有人再來找,他就直接提林青言的名號好了。
林青言知道鴇爺明白了,這便打算離開。
“東家,就是我們這些人,也想去唱歌跳舞,您看若是我們練習的足夠了,是不是也有這個機會啊?”一旁的倌兒見林青言都要走了,下次來也不一定是什麼時候,連忙開口問道。
林青言有些驚訝,她本來沒想過這些人竟然也有同等想法的,還以爲他們還想在樓裡幹老本行,所以也就沒提。
“若是你們想,那自然是好的,鎮子上有沒有什麼唱歌唱得好,或者跳舞跳的好的先生?你們說個名字,我去給你們將他們請過來。”林青言開口說道。
不然就憑這些人自己學的話,那得學到何年何月去。
倌兒們互相看了看,“聽說在鎮子北邊的戲臺子那的人,唱歌跳舞都很好,但是那是一個戲班子,應該不會來我們這教授的。”
這自古戲班子都是高潔的代表,怎麼可能與他們這花樓同流合污呢。
林青言思索了半晌,“我去試試,但是若是不行,我便只能給你們找別人了。”
她這番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若是那邊同意,便是最好了,若是不同意,她也沒轍。
又沒有什麼權利來逼迫人家就犯。
那倌兒們一聽有戲,整個人都活絡了起來,“您真好,我們早就想聽聽人家戲班子那嗓子了,聽說是頂頂的透亮兒呢,可好聽了。”
林青言點頭應了,“但是你們也別有太大的期望,你們自己都說了,人家是不願意來花樓的,這幾日流歡坊先歇業吧,或者是你們誰還願意操持本行的,便繼續接待客人們。”
倌兒們都搖了搖頭,若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怎麼會在選擇當倌兒呢,兀自輕賤了自個兒。
見所有人都搖了搖頭,林青言直接大手一揮,“關門!接下來的時間裡,你們就練習。”
這流歡坊營業與否,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就算是一年半載的,她也能養活的起這一批人。
鴇爺就喜歡林青言這霸氣勁兒,直接叫門口的小童將門給關了,“好嘞東家!您說我們應該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林青言見事情也已經解決了,“你們要是沒有什麼問題,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幾日得空我便去找那戲班子聊一聊。”
倌兒們連聲應了,齊齊的到門口排着隊,將林青言給送了出去。
林青言到了門口,才得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剛剛忘了跟倌兒們說了,下次把衣裳薰的淡一些,這每次一出來,總覺得她像個香姑娘似的,都將那藥草的清香味兒給蓋過去了。
她還惦記着,回到家裡之後鬱蘇要給她做些什麼呢。
流歡坊的門口來來往往的還是有很多人,但是一看流歡坊關門了,都在嘀咕着是不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往日這流歡坊可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
而且今天還剛剛辦完表演。
“您說,這流歡坊,不會就這麼關門兒了吧?我還想看看我的漂亮的小竹呢,不會成了魁,這以後就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