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事。”一番探查,發現陸璇只是感冒發燒,呂塵鬆了口氣,將其抱起輕輕放在牀上,手指卻連續在陸璇全身上下點動,之後取出培元液,拿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滴在其中,用溫水稀釋後喂陸璇服下,再次手指齊動,刺激陸璇全身上下多個穴位,同時配合推拿,十幾分鍾後,陸璇高燒退去,呼吸變得平穩。
地球武道,修至巔峰,對人體的掌控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殊途同歸,武道亦是醫道,加之在醫道上的高深造詣,早已摸索出一套有別於普通醫者的治療手法,刺穴療法只是最基本的,區區傷風感冒、急火攻心卻也足夠。
黑狗不知何時叼來一個膠凳子,放在呂塵身邊,腦袋拱了拱凳子,似乎示意呂塵坐下。
“黑虎,謝謝你。”
呂塵接過凳子,揉了揉黑狗的腦袋,而後坐在陸璇牀前,看着陸璇那有些花白的頭髮和憔悴的面容,一陣陣心疼。
自從老爸生病後,老媽便處於痛苦之中,甚至因爲長時間無法上班,被學校辭退,讓她內心痛苦更甚,不過他清楚,老媽被辭退這件事,必然是受了自己影響。
他抓起陸璇變得有些粗糙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感受着那絲彷彿來自靈魂的親切感,目光迷離。
“媽,我回來了,您受苦了,以後有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把老爸治好,讓他健健康康回到你身邊。”
呂塵喃喃自語,內心前所未有的安寧,就像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中漂泊的許久,突然找到了風平浪靜的溫暖港灣,那顆冰冷堅硬的心多了幾許溫度,也柔軟了幾分。
這一晚,他什麼也沒做,就這樣坐在陸璇牀前,靜靜地看着,不知何時,趴在牀沿上睡着了,睡得安心舒適,直到一隻手掌撫摸他的腦袋方纔醒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媽,你醒啦?沒事了吧?”
他擡起頭,看到陸璇已經起身,站在他身旁,正伸手摸着他的腦袋,一臉柔和。
“沒事了,小塵,你怎麼回來了?”
陸璇並不知道呂塵遇車禍住院的事,但卻知道呂塵與宮雨菲的事,也知道原因,所以心疼而自責,甚至痛苦,在她看來,兒子所揹負的遠遠大過了他所能承受的,可是自己這個當母親的卻不能幫上什麼忙。
“回家,自然是想回來就回來了。”呂塵故作輕鬆,他能感受母親那眼底深處的痛楚。
“對對,想回來就回來。”陸璇笑了笑,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睛裡開始有了霧氣,眼淚珠子打轉。
“媽,去做飯吧,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飯。”
呂塵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多勸,如今這般處境,說再多也只會被老媽當成寬慰,無法真正改變她內心的一些想法,更不能減輕其內心的一絲痛苦,只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了。
“好,媽去做飯,這就去。”陸璇抹了把眼淚,紅着眼,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出了臥室。
“這裡是不能讓媽待下去了,鬣狗幫,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呂塵的眼眸冷得可怕,殺意瀰漫,兩世爲人,第一次如此迫切想要滅掉一個目標,同時,對傅靈玉等人的恨意也更甚。
呂塵腦海不斷思量,思考着應對之法,一切行事都必須以保證老媽安全爲前提,若老媽出事,必然抱憾終身,所以當前最緊要的是安置好老媽。
“一事不煩二主,以我如今的人脈,只能再欠她一份人情了。” 呂塵頗感無奈,總是欠一個女人的人情,多少不自在,但事急從權,當前也只有宮雨菲能快速解決這個問題了。
有了計較,也不猶豫,在陸璇做飯過程中,他拿着手機拉開門走了出去。
……
雲城蘭山湖畔,蘭山大廈頂層,寬大而別緻的辦公室內,宮雨菲一身黑色正裝立於透明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蘭山湖,精美的面容之上卻沒有欣賞美景的舒心,反而帶着淡淡的愁緒。
“啪嗒啪嗒……”
高跟鞋節奏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
趙清雅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宮總,又有兩名藥劑師遞交了辭呈,另外,有消息稱,族長那邊對此事表達了不滿,我擔心他們會以此爲藉口停你的職務,聽說三少爺也將從羅蘭回國。”趙清雅的聲音清脆而沉穩,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話語間卻表達着某些憂慮。
“宮邵奇要回來?”宮雨菲皺眉。
“我找人覈實了,消息屬實,而且此次歸來,他的目標多半是雲藥集團,聽說,他請動了一位高級藥劑師,根據最新調查,我們集團幾位藥劑師離職,與這位高級藥劑師暗中施壓有莫大關係。”趙清雅神色憂慮之色很深。
“高級藥劑師?能確認嗎?”宮雨菲神色變得凝重,作爲雲城最大藥企的老總,她很清楚高級藥劑師意味着什麼,第一次,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高級藥劑師,代表着極高的製藥水平,往往拿出一種藥劑,便能讓一家公司崛起甚至壯大,她所掌握的雲藥集團之所以能崛起,便是獲得了幾種來自高級藥劑師的高級藥劑,才讓集團發展成雲城第一藥企,所以她很清楚高級藥劑師代表着什麼。
如今,那位曾今支持集團的高級藥劑師已經逝去,那種高級藥劑經過這些年的運營,替代產品越來越多,直接影響集團經營狀況,可以說每況愈下,經手這些日子以來,她也試圖全力尋找新的高級藥劑師,不求其加入集團,但求能獲得一種高級藥劑,逆轉跌勢。
可惜,想要獲得一位高級藥劑師的認可,太難。
“以當前調查來看,真實度百分之九十以上,而且有消息稱,這名高級藥劑師來自炎都。”趙清雅道。
“剩下的藥劑師還有多少?”宮雨菲又問。
“九名,八名初級,兩名中級,而且兩名中級藥劑師也有離開的傾向,這幾天和一些人暗中有接觸。”趙清雅道。
“本是同根生,利益面前卻要趕盡殺絕嗎?”
宮雨菲心中生出一絲無力感,藥劑師是一家玄藥藥企生存之本,如果手底下連藥劑師都沒有了,這個企業離倒閉也就不遠了,除了無力,一絲悲哀隨即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