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刀的病房跟白沐寧香和耗子病房是在同一層的,楊威吩咐了底下的警察幾句,讓他們好生看着,不要讓陌生人靠近,便出了病房,想要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的空氣,隨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
當看見坐在走廊上的林浩、笑忘書和江家昶三人,楊威便走了過去,打招呼道:“林兄弟,事情我都聽說了,對於你那位死去的兄弟,我深表遺憾,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
“謝謝楊大哥的關心,我沒什麼事情。”林浩微微一笑,道:“楊大哥,邪刀的情況怎麼樣?”
“他傷的很重,要不是搶救及時,恐怕早就去鬼門關報道了,雖說這個人殺人無數,死不足惜,但是他畢竟是條人命,在沒有徹底定罪以前,我們也不能夠見死不救的。更何況,他是金三角販毒團伙的一名頭目,說不定我們可以順着他找到扎克查的老巢!”楊威無奈的說道。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子,凡是講究正義公正,身爲一名人民警察,就算是明知道這個人罪孽深重,死不足惜,可是在沒有經過審理以前,楊威可沒有權力處死邪刀!
而且楊威也得到了上頭的指令,一定要保證邪刀的生命安全,以便從邪刀的身上獲取關於扎克查的信息!
“邪刀這種人可是不怕死的,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出扎克查的地址不太可能的。楊大哥你最好要做好準備,以扎克查的爲人,他肯定會派人來營救邪刀的,到時候,難免會有一場惡戰。”林浩提醒道。
“哎,這是上頭給的指令,不管問不問得出來,我都得照做。你的擔心我有想過,所以我打算等邪刀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了,就立刻將他秘密轉移了。”楊威唉聲嘆氣道。
林浩點了點頭。
突然間,林浩覺得腦子有些暈眩,眼前有一霎那的漆黑,身體搖搖欲墜,他急忙伸手扶着牆壁,這才稍稍緩過來,可是臉色看起來極爲疲憊。
“浩哥,你平時身體可是比牛還強壯的,怎麼現在看起來那麼疲憊的樣子?”江家昶發現了林浩的異常,帶着關切說道。
“是啊,剛纔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很不對勁了,神色看起來很憔悴,是不是生病了?”笑忘書蹙了蹙眉頭,擔心道。
林浩擺擺手,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最近睡得不好,太疲憊了。”
剛纔引起身體的不適的原因,林浩心知肚明,最近他一直在做着怪夢,睡眠本就不好,剛纔還大動了肝火,這纔會神色略顯疲憊,感覺腦子有些眩暈。
“既然是這樣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太過操勞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楊威關切的說道。
笑忘書說道:“這裡有我和花炮看着呢,你就不用擔心了,先養好精神再說,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還真不清楚,你可別累倒了。”
林浩確實覺得很疲憊,再不休息的話,可能會損傷了身體的機能,可是他又不能夠離開這裡,畢竟再生珏還在這裡,他回去也睡不安心。
於是林浩便回到了病房裡邊,打算在沙發上湊合着睡上一晚上,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可以第一時間有知覺。
經過這些天怪夢的折磨,林浩真的沒有一次可以真的睡舒服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了,躺在沙發上的感覺就算不太舒服,可是很快他便睡着了。
另一邊。
陳伯城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與巨蟒享受着珍藏多年的紅酒。
陳伯城和巨蟒已經知道邪刀開始行動了,他們如今就是在等待着邪刀帶來的好消息,可是紅酒喝了大半,仍舊沒有消息傳回來。
巨蟒感覺邪刀這次的行動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不由得蹙了蹙眉頭,有些焦急,道:“大哥,我看這邪刀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這麼久沒有傳回他的消息,我看是失敗定了!”
“呵呵,巨蟒,你還是不太喜歡動用腦筋啊。”陳伯城也明白此番邪刀的行動是失敗了,可是臉上仍舊保持着一貫的冷靜,笑呵呵的品了口紅酒,慢悠悠的說道。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爲邪刀已經得手了?”巨蟒不解的問道。
有的時候,巨蟒發覺自己的真的看不透陳伯城的心思,他的想法總是令人難以捉摸,做事常常是留了好幾手的,一手失敗還有一手,令人防不勝防。
也正因爲陳伯城有極深的城府,一向心高氣傲、殺人如麻的巨蟒才一直不敢違背陳伯城的意思,自立爲三清幫真正的王。
“不,邪刀固然有本事,可是林浩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貨色,要是以邪刀那種簡單的手段就想威脅到林浩,我們不一早就把他解決掉了?”陳伯城的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嘴角掛着陰森的弧度,手中輕輕搖晃着杯中如血般猩紅的紅酒,似乎一切都在按着他預料的事情發展着。
“既然大哥你早就猜到邪刀不可能這樣得手,爲什麼還可以有這樣的閒情,把一直不捨得喝的紅酒拿出來喝?”巨蟒更加不理解了。
他看得出來,陳伯城今天的心情是很不錯的。
以前,他曾多少次想讓陳伯城拿出這瓶昂貴的紅酒出來品嚐一番,但是陳伯城說什麼都不肯,然而今天陳伯城居然主動拿出來與他共飲!
這不是心情大好是什麼?
可是巨蟒想不通一點,既然陳伯城早就料定了邪刀的行動會以失敗而告終,那他究竟打着怎樣的算盤,爲什麼還可以保持這樣的心境?
“巨蟒,你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的用點腦子思考事情,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怎麼放心把三清幫交託給你?”
陳伯城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模樣,搖了搖頭:“邪刀這次能不能成功,其實問題不大,他要是真把林浩給解決掉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就算他失敗了,那倒也無妨——”
巨蟒並不是沒有腦子,只是不夠靈光罷了,經過陳伯城這樣一點撥,頓時恍然大悟,嘴角升起陰森森笑容,讚歎道:“還是大哥想得周到,以林浩的個性,邪刀要是傷害到了他的親人,他肯定是不死不休的,而要是林浩把邪刀殺了,那他與扎克查的樑子也算是徹底結下來了,到時候,扎克查那邊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掉林浩。以扎克查的手段,林浩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你總算是開竅了,現在,我就等着他們狗咬狗了。我們只需要坐享漁翁之利即可……”陳伯城眼裡閃過一絲精光,端起高腳杯痛快的喝掉杯中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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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林浩並不知道陳伯城的打算,可就算知道了,他依舊會按照陳伯城的計策去做,因爲扎克查這次真的是觸碰他的逆鱗了!
一覺醒來,林浩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渾身舒坦,這樣的感覺在最近可是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了,林浩沒想到在醫院的沙發上,居然可以睡得那麼舒服!
說來也奇怪,林浩很詫異的發現,這次睡着以後,困擾他已久的怪夢居然沒有再出現了,這不免令林浩既疑惑又惆悵。
雖說這段日子因爲怪夢的原因,林浩已經很久沒能夠好好睡一覺了,但是怪夢所帶來的增益效果卻令林浩懷念。
長時間的怪夢確實很令人苦惱,可是林浩卻不介意偶爾來上一次怪夢,因爲他覺得怪夢對於他的實力提升確實很有幫助。
“醒來了,快吃點粥填飽肚子吧。”屈煙夢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熱騰的白粥回來了,看見林浩醒過來了,嘴角掛着笑意,說道。
“昨晚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情吧?”林浩不確定的問道,太長時間的怪夢困擾着他了,他都不敢確定昨晚是不是做過夢了。
“好像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屈煙夢搖搖頭,嘴角又爬上了一抹笑意,道:“要說怪事的話,就是你說夢話了。”
林浩表情不由得一愣,心想自己好像真沒有印象做過什麼夢了,又怎麼會說夢話,心頭疑惑的問道:“我說什麼夢話了?”
“你說你愛我,你想娶我。”屈煙夢笑吟吟道。從她的模樣上,外人是很難分辨她說的話是開玩笑的,還是真的。
可是林浩在聽得屈煙夢的話,立馬就意識到這是屈煙夢在逗他玩而已,並不是他真的說了夢話,不由得鬆了口氣,白了屈煙夢一眼,道:“你可不要瞎說,我怎麼可能說這樣的夢話。”
“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這樣說呢,人家都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你是不是夢到我,還跟我做什麼壞事了,所以纔會那樣說啊。對了,你到底夢我什麼了?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說的話告訴你那美豔的未婚妻的——”屈煙夢看見林浩的表現,倒覺得有趣,臉上仍舊帶着笑意調侃着林浩。
“你想多了,我可沒有夢到你什麼。”林浩已經習慣了屈煙夢這樣的調侃方式,兩眼一翻,說道:“話說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才老是幻想這些事情?”
“是啊,你問了你才發覺啊,我還一直以爲你感受到我的對你的愛了呢。”屈煙夢笑嘻嘻道。
“我還真沒有這種感覺,你這樣的女人,可不像那麼容易就對一個人動情的吧,我不覺得我有這樣的魅力。”林浩無奈的笑了笑。
“幹嘛要懷疑自己的魅力,龍城大美人不都被你馴服了嘛。”屈煙夢給林浩拋了個媚眼,沒有絲毫的作用,讓人看起來很誘惑,可又不覺得厭惡:“我說真的,你要真打算試試野花的滋味的話,我不介意的。”
“咳咳——你這野花太扎手了,我可不敢試試,想起被你毒死的那位,我真的有點怕了。”林浩苦笑着搖搖頭。
屈煙夢一向懂得揣摩男人的內心,此刻見林浩無意繼續這個話題,嫣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