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一個不起眼的小巷。
一座小小的竹樓拔地而起,如果不是熟悉這裡的人可能會有所誤會,把這裡當做了苗家的山寨。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苗疆的建築風格仿製的,簡直是一模一樣。
小橋飛架,流水潺潺,遠遠望去,幾個苗家的女人在採藥,彷彿是人間仙境一般,讓人羨慕。
幾輛軍車在一陣飛沙走石之中停到了竹樓的門前,引來了很多人的側目。
一個苗家女人緩緩擡起頭來,黝黑的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這位大叔,您找什麼人?”女人嘿嘿一笑,並不清楚來人是什麼身份。
“你這人怎麼這樣……”少帥身邊的一個副官立起眉毛說道。
“這位大姐,麻煩您,白苗醫在嗎?”少帥人高馬大,眼前的女人卻嬌小玲瓏,他只能弓着身子,微笑着與她說話。
“你說我們白苗醫啊,他上山採藥了,估計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不如您改天再來。”女人露出即白的牙齒,笑得更加燦爛了。
少帥只覺得,苗疆的人有一種質樸的美,就算是見到一個陌生人,他們也會笑得十分真誠。這和江源市的人,完全不同。
少帥面露難色,淡淡的說道:“大姐,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的一個朋友中毒了,中的還是苗疆黑巫醫的毒,病情十分嚴重,如果沒有白苗醫,估計人就沒法活了……您就給通融一下,讓我們見見白苗醫吧!”
女人一聽黑巫醫三個字,立刻瞪大眼睛,只覺得如臨大敵。
“你等着,我這就上山給你找人。半個時辰之內,如果我沒回來,你就派人搜山。”女人的果敢讓少帥十分訝異。
女人說完,放下手中的藥材,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少帥還沒來得及說明具體情況,女人就已經跑到了半山腰。
如此迅速的行動力,讓當兵的少帥都很佩服。
“你們都好好看看,一個村婦比你們行軍的速度都快十幾倍,你們還有什麼臉說苦喊累?”少帥眯着眼睛,掃了一眼衆人。
幾個軍官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村婦回來的時候,滿臉大汗。
“這位大哥,我把人給你找回來了。你和他說吧!”女人一副高興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幫上了大忙。
“真是謝謝你!”少帥緊緊地握住女人的手,讓女人有些害羞了。
“都是些小事兒,何必放在心上?”女人樸素地一笑,讓少帥覺得還是山裡人熱情豪爽。
白苗醫上下打量來人,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人不是軍方的人少帥嗎?看他肩膀上的星星,白苗醫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
“少帥,不知道您妻子造訪,所爲何事?”白苗醫顯然比女人油滑很多。
“找個地方,我們說說話。”少帥臉色一沉,
心中有事兒。
“沒關係,這裡很安全,您儘管說。我只是聽她說了個大概,我們苗疆的黑巫醫都是有記錄的,怎麼會有人在衆人的監視之下出了苗疆,還做出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來?”白苗醫顯然不敢相信這一切。
“可是事情就是發生了,至於是不是苗疆黑巫醫所爲,我就不清楚了。現在救人要緊,我們的一個醫生爲了救人而受傷了,請白苗醫隨我們同去。”少帥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我去拿點東西,這就和您去看看病人。”白苗醫義不容辭。
苗疆是個很美麗的地方,因爲自然風光保存完整,是世界上少數存在的未開發的仙境。
可是苗疆有一股勢力,是衆人痛恨不已的,那就是黑巫醫。他們和普通苗醫的精神相悖,黑巫醫是自私的,只爲自己考慮,而所用的醫術,都是白苗醫不肯用的巫術,害人無數。
在苗疆,每個苗寨都是有村長的,村長的話大於一切。因爲民風淳樸,很少發生惡性事件。
可是黑巫醫卻是個例外,他們挑起普通人之間的矛盾和戰爭,被村裡的人所唾棄。黑巫醫只能住在深山裡面,不可以和普通的村民隨便交往。
一般的黑巫醫都是女人來做的,女人的身上陰氣重,可以驅使蠱蟲害人。可是女人常年不見陽光,只和蠱蟲爲伍的黑巫醫更是少之又少。
很多白苗醫也知道如何用巫術害人,卻從不使用巫術。一旦使用,就會被驅逐出苗疆,全家都會受到牽連。
因此,黑巫醫走出苗疆的機率是很低的,就算他們能活着出苗疆,也會被村裡人打殘,再也不能害人才會放出去來。
至於秦老遇到的情況,實在令白苗醫匪夷所思。
林浩臉色鐵青,嘴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色。
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們知道,只有少帥才能救人。
少帥的車在博仁醫院門前停下,一個苗族打扮的老鄉被幾個人護送着,進了博仁醫院。
院長從頂層看到樓下發生的一切,氣得牙癢癢:“林浩這小子還真是有能耐,就算是中毒了,也能把軍方的人耍的團團轉。我就不信了,一些破蟲子,能有什麼威力?”
“院長你有所不知,林醫生的病可不是開玩笑的。那些蟲子也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蠱蟲。我聽幾個醫生說,那些蠱蟲是從苗疆傳來的,十分恐怖。如果是一般人,早就一命嗚呼了。”秘書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給我閉嘴,我是醫生,我難道不知道嗎?什麼苗疆蠱蟲,都是封建迷信!”院長仍舊嘴硬。
他倒要看看,林浩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如何才能解困?
白苗醫看了看林浩的情況,只是連連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人沒救了嗎?”少帥心中糾結,只覺得林浩這孩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非也,我有辦法。可是這些蠱蟲並不是來自於我們苗疆,但是卻源於我們苗疆。有人把是
飼養蠱蟲的辦法做了改變,纔會讓毒性強了幾十倍。雖然我從事苗醫這一行幾十年,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狠毒的手法。我先給林浩解毒。”白苗醫說完,開始給林浩解毒。
之間白苗醫拿出了一堆白色的蟲子,放在了林浩的身上。
只是一瞬間,在衆人面前,白色的蟲子瞬間變成紫色。
在變色以後,白苗醫馬上拿起那些蟲子,重新又換了一批。這樣來來回回幾十次,纔算把林浩身上的毒素排了乾淨。
白苗醫給林浩號脈,嚇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從醫這麼長時間以來,從來沒見過脈象如此奇怪的年輕人。此人中氣十足,身體之中涌動着一股奇怪的氣流,似乎來自天外。
即使白苗醫不過來幫忙,林醫生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林浩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覺得全身無力。
秦菲菲看着林浩,哭得更大聲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兒的,你嚇死我了!”
“沒事兒,都過去了。”林浩疼惜地撫摸着秦菲菲的腦頂說道。
“那我是什麼?”蘇菲宣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站在旁邊的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蘇菲宣,只覺得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林浩身邊的女人很多,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大家從來沒見過幾個女人聚在一起,因爲一件事情而吵得不可開交。
這次,林浩爲了救秦菲菲的父親而中毒,恐怕蘇菲宣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林浩吸了吸鼻子,有些無奈地攤手,卻被蘇菲宣狠狠打了一拳:“你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秦旅長,我還被矇在鼓裡。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
“我……我沒事兒。好端端的你哭什麼?”林浩只覺得一陣心碎,卻阻止不了蘇菲宣的眼淚。
兩個女人互相看着不順眼,卻顧及着林浩的面子,什麼都沒有說。
白苗醫和少帥走出病房,給秦老解毒,此事纔算完結。
“到底是什麼人膽大包天,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來?秦老可是我們重要的人物,敢對他下手,就是和我們爲敵。”少帥鷹一樣的眼睛四處打量。
“不瞞您說,這些下三濫招數真的出自於我們苗疆。可是他們用少女的經血養蠱蟲,又把少女主動奉獻給蠱蟲反噬,這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他們手段實在太狠毒了,在我認識的人當中,還沒人敢這樣做。您放心,就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苗醫正名。”白苗醫緊緊攥雙拳,似乎是莫大的恥辱。
“既然白苗醫不推脫責任,我就不客氣了。如果您能幫我們查到此人,我們軍方感激不盡。以後需要我們軍方幫忙的事兒,您儘管吱一聲。”少帥算是給白苗醫一塊免死金牌。
“多謝少帥不追究,我這就回去了,這兩味藥,給林醫生,讓他服下。再有什麼問題,我們再聯繫。”白苗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被副官送回了苗醫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