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做事,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雲飛趕到廣福寺的時候,雲知任正和槐知章以及老和尚慶紅在下棋,旁邊雲影和槐晟兩人小心伺候着。
看見雲飛匆匆從外面趕來,老頭卻沒看他一眼,語氣中似乎還有些不滿。
不過說話間,卻趁槐知章不注意,將棋盤上的車快速的向前移動了一步。
“你呀,就別得了便宜賣乖了,有孫子關心你身體,你還唧唧歪歪的。看我將軍抽你的……。哎,不對呀,你這個車怎麼跑這裡來了,雲老頭你又耍賴是不是?”槐知章手中拿着馬,擡頭朝雲飛點點頭,正要落子,卻突然發現不對,自己要吃的車怎麼跑了。
“胡說八道,我雲知任是這種人嗎,我看是你眼花了纔對。”雲知任聞言卻滿臉義正言辭的一瞪眼,“慶紅大師,你說說看,我有沒有耍賴?”
衆人見此都禁不住一陣無語,慶紅大師聞言呵呵笑,“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槐知章一見衆人的表情哪還不知道是雲知任搞的鬼,不過這老東西滿臉無辜,死不承認他也沒辦法,乾脆把棋盤一攪,“不算,不算,你這老傢伙肯定搞了鬼,從來一盤。”
雲知任也不阻止,只是拿手指頭點着槐知章倒打一耙道:“你看看,你看看,下不過我又耍賴了不是……”
旁邊槐晟見此笑道:“雲叔,爸,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您二位棋藝都一樣高超,這已經第五盤了,我看今天是分不出勝負了。”
旁邊衆人都跟着點頭,心中暗道:“可不是分不出勝負嗎?這兩老頭都是一看要輸就耍賴,能分出勝負纔怪呢。”
兩老頭聞言都訕訕一笑,也都不堅持,不過口中都紛紛指責對方太賴了,沒法下。
雲知任隨即擡起頭來,再次問雲飛道:“你來幹什麼,你剛到滬海,應該有很多事要處理吧?”
雲飛此時倒也不急了,聞言,對於老爺子的冷淡也絲毫不以爲意,反而神秘的一笑,隨即伸手入懷。
但隨即手卻一頓,想起臨走的時候,宇文龍曾交代過他,這事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當下目光不禁下意識的掃向慶紅老和尚。
慶紅老和尚也是明白人,見狀立刻站起身來,笑道:“幾位施主少陪,貧僧突然想起還有一些俗務要處理一下。”
說着便要躬身告辭。
雲知任見此,自然也明白雲飛的意思,不過他這幾天他們這一行人叨擾這老和尚不少,而且之前的事,老和尚還因爲他們而受傷,心中頗爲愧疚和感激。
當下便擺擺手道:“大師不必如此。”
說着又對雲飛道:“好了,別賣關子了,這裡都不是外人。”
雲飛聞言也不好再猶豫了,當下呵呵一笑,神秘兮兮的道:“爺爺,仙丹您見過嗎?”
說着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盒來,放在棋盤上,其中自然正是宇文龍給他的那枚洗血丹。
說起來這個玉盒還是他在路上的時候,覺得這仙丹就這麼拿出來實在是有點掉價,所以特意跑到首飾店去買了一個玉盒將之裝了起來。
不過雲知任聞言卻眉頭一皺,“神神叨叨的什麼仙丹,這世上哪有……,咦,這是……”
他一邊說,一邊不是很在意的拿起玉盒打了開來,一陣幽幽的香氣卻讓他心中一驚。
他的修爲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達到真氣境邊緣了,後來要不是因爲突遭異變,他只怕早已經達到真氣境界了,眼光當然不是雲飛能比的。
一嗅到這股香氣,他立刻就知道這枚丹藥絕非凡物。
旁邊其他人本來也沒在意,大家口中不說,心裡卻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被什麼人給蒙了。
不過看到雲知任的臉色變化,立刻就知道事情不一般,當下注意力也立刻都投注到了玉盒內的那枚丹藥上。
槐知章等人倒還罷了,雖然一看之下,也覺得這丹藥好像很不普通,但卻看不出什麼名堂。
旁邊的慶紅老和尚見此卻是大驚失色,口中驚呼一聲:“靈丹!竟然是靈丹!”
衆人包括雲飛在內都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大師,您認得這東西?”
他心中卻有些疑惑,這老和尚幹嘛這麼激動,這東西雖然是好東西,但是之前宇文先生似乎也沒怎麼太緊張啊,應該不至於那麼貴重吧。
而看老和尚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不會搶吧?
而云知任顯然也知道靈丹這個詞,聞言神色也凝重起來,“大師,你確定這真是靈丹嗎?”
“不會有錯的,這不但是靈丹,而且一定是極品靈丹。”老和尚很認真的點頭道:“當初我在師父身邊學藝的時候,曾經跟隨師父到一個神秘之地拜訪過一位高人。曾經有幸見識過一次,不過那一枚雖然是上品靈丹,但比這一枚顯然還要差了一籌,所以我敢肯定這一定是極品靈丹。”
老和尚說着話,手指都禁不住激動的有些哆嗦,張口閉口都帶着的佛號也忘到了一邊。口中還忍不住心痛的嘟囔道:“此物怎麼能用玉盒裝呢,應該用千年桃木盒,這樣才能保證靈氣不會散逸啊。”
雲飛在一旁卻禁不住笑了,這老禿驢果然是空口說白話,這是不是什麼靈丹我不知道,但當時宇文先生說的清楚,明明就是上品。真正的極品可不是這樣的。
這樣想着,雲飛忍不住生出一絲優越感,這老和尚也不過就如此而已嘛。還千年桃木盒,那是你沒見過用玻璃罐裝的,不然你就知道我有多奢侈了。
槐知章似乎也感覺到了老和尚的反應似乎太激動了,當下連忙輕咳一聲,“咳,知任,此物既然如此不凡,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哦,不錯。”雲知任聞言也回過神來,連忙合上盒蓋,他倒不擔心老和尚會真搶,這個社會畢竟不是武俠小說的世界,還是有秩序的。
他雲知任的東西,也不是誰都能搶的。再者他也相信這老和尚也不是這樣的人,對於老和尚激動的表現,他倒是很能理解。
他相信,但凡知道此物價值的人,只怕沒有人看見此物能不激動的,尤其是武者。
不過一直這樣暴露在外確實不好,所以他聞言也就蓋上了盒蓋,隨即收了起來。
老和尚至此才依依不捨的從雲知任衣兜上移了開來,口中卻道:“雲施主果然有大福緣,那位宇文施主曾言只要雲施主突破到真氣境界,一切都水到渠成,如今有了此物真氣境立地可成了。”
他這一說,雲知任等人都是心中一動,下意識的看向雲飛。
顯然他們都想到了此物的來歷,雖然都沒有問出來。
幾人的反應,老和尚卻看在眼裡,心中知道自己猜的仈九不離十,不禁暗暗一笑:“看來此物的出處應該就應在那位施主身上了,乖乖,真是了不得的高人,一出手就是一枚極品靈丹,只是爲了給這雲知任突破真氣境,嘖嘖,暴殄天物啊。不過,那晚我就覺得宇文施主與我佛門甚是有緣,如今看來還要找機會把這緣結的深一些。”
老和尚心裡暗暗算計着,面上卻終於恢復平時得道高人的模樣,雙手一合什,微微笑道:“雲施主得了此丹正需儘早服用,早除後患,貧僧這就不打擾了。”
說着再次躬身合什,這一次,雲知任自然也不會攔阻了,事實上他都有些後悔方纔叫住慶紅和尚了。當下也回了一禮,“大師請自管去忙,不用在意我們。”
等老和尚走出去之後,才問雲飛道:“這靈丹可是你從宇文老弟那裡得來的?”
這會兒才真正沒有外人了,所以雲飛也不再隱瞞了,當下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當然有些東西他卻沒有多提,比如刪除記憶之類的糗事、還有宇文龍像分糖豆一樣分靈丹的事他也下意識的隱瞞了下來,更沒提玻璃罐的事。
不然他怕老爺子舊患治好了,又落下心臟病來。
不過就算他刪刪減減之後,透露的一些信息,也足以讓雲知任震撼的了。
“這一趟滬海之行,能認識宇文兄弟真是我雲知任的福緣。”雲知任說着又鄭重其事的道:“老雲,這一次說起來還真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機會結識宇文兄弟,只怕現在已經一命嗚呼了。”
槐知章聞言哈哈大笑,眉飛色舞的道:“那是當然了,當官我不如你老雲,但結交朋友,我老槐自問還是有些眼光的。”
說着,他又目光一掃衆人道:“雖然對這靈丹的價值我不是很瞭解,不過我卻看得出來事關重大。所以這件事你們千萬不要透露出去。”
雲知任聞言也點頭,鄭重的道:“不錯,此事絕不能透露出去,不然只怕會給宇文兄弟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這一個恩情,你們兄妹都要給我記着,我雲家子孫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對不起宇文兄弟的事情,明白嗎?”
“是。”雲飛和雲影不敢怠慢,不過雲影隨即又有些擔憂的道:“不過,那老和尚好像猜到了什麼一樣,萬一……”
“此事怪我。”雲知任此時也後悔剛纔一時因爲面子,沒有及時讓慶紅離開,隨即又一瞪雲飛,“不過,雲飛你小子也是,爲什麼沒有堅持?”
雲飛聞言不禁一臉委屈:我冤不冤啊,我說讓他出去,你說不用,現在又怪我。
槐知章在旁笑道:“好了,你也別把責任都推到孩子身上了。回頭跟慶紅大師打個招呼就是了,他應該是知道輕重的人。”
槐晟也點點頭道:“不錯,此事也無需多說了,雲叔,你還是趕緊去把這靈丹用了吧。”
“好。”雲知任聞言點頭,心中禁不住有些激動起來。
真氣境,徘徊了三十年,想不到我此生還有機會踏入這一境界。
而且一旦踏入真氣境,跟他們我應該可已經周旋一二了吧。
哼,想要控制我雲知任哪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