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羅剎尊者反應再遲鈍也明白了過來,林昊不是慌了手腳,根本就是衝他來的。
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判斷不錯,林昊就是在演戲,只不過不是爲了讓他放過自己,而是爲了麻痹他,爲的就是現在偷襲。
羅剎尊者既驚又怒,驚的是林昊的心機,怒的是他竟然被騙了,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蓮兒同樣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看着眼前的一幕,很難接受自己眼中的無恥敗類,竟然是裝的。
原因無他,蓬萊神殿往日可是高高在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當面羞辱過,更何況林昊那嘴太毒了,哪怕是裝的,也讓人很難釋懷。
“狗東西!你死定了!”羅剎尊者怒聲嘶吼,渾身鬼氣沖天而起,瞬間引爆轟來的黑點。
雖然天空放棄了密集‘鞭炮’,但不僅無一能造成傷害,甚至還被羅剎尊者的鬼氣,秋風捲落葉般掃向四周。
不過同一時間,林昊左手幽光一閃而過,數道黑點消失不見,憑空出現在羅剎尊者身旁,是十個黑色猙獰厲鬼雕像。
“轟隆!”十個鬼像爆炸,恐怖的鬼氣衝出,瞬間吞沒來不及反應的羅剎尊者。
“噗……”
爆炸中心傳來吐血聲,緊接着砰的一聲,一道黑影衝出,正是羅剎尊者,不過此時渾身焦黑一片,鮮血淋淋,比之前更像厲鬼。
他血紅雙目橫掃四周,怒聲嘶吼:“狗東西,敢陰本尊,給本尊出來……”同時瘋狂攻擊四周,鬼霧洶涌,力量激射。
一而再再而三被林昊坑,羅剎尊者憤怒到極點,對林昊的殺意令人打心底冒冷氣。
姜舒兒愣在原地,滿臉意外神情,林昊修爲比她低很多,估計也就是剛剛突破太初鏡,她本來沒對林昊報多少希望,純粹是因爲羅剎尊者太可怕,抱着能拉一個幫手總好過沒有的想法聯合林昊的。
她怎麼也想不到,林昊竟然能傷到羅剎尊者,而且還不輕,哪怕是藉助外物,要知道她擁有神兵白晝,到目前還拿羅剎尊者沒辦法,讓她如何不震驚。
“刷!”
羅剎尊者兩道凌厲眼神鎖定林昊,林昊四周鬼霧隨之實質化,林昊移動速度飛速下降,瞬間就被定在空中,就如同被凝固的水泥封住了。
“哼!這回看你還怎麼泛起浪花!”羅剎尊者怒哼,“本尊先廢掉你四肢……”
突然,他眼中紅芒一閃,不屑哼道:“你也跑不了!”羅剎鬼猛地躍起,直撲揮鞭殺來的姜舒兒。
“砰!”白晝打中羅剎鬼,羅剎鬼瞬間大冒青煙,猙獰嘶吼,不過下一秒,雙爪竟然生生抓住鞭子,順勢直撲姜舒兒。
姜舒兒渾身劇顫,烈焰數次爆燃,白晝烈焰中更是劫雷滾滾,數個呼吸後才掙脫羅剎鬼,不過依舊處於下風,無法再威脅到羅剎尊者,只好急聲提醒蓮兒去幫林昊。
不過,她話音剛起,無邊鬼霧翻涌,撲向蓮兒,顯然羅剎尊者對林昊殺意極盛。
“啊……”
林昊發出痛苦叫聲,渾身劇顫不止,四肢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眨眼間就可能完全斷掉。
羅剎尊者陰聲哼道:“狗東西,你再忽悠啊,怎麼不說話了……”
不等羅剎尊者奚落完,林昊就大聲求饒,羅剎尊者無比快意,感到整個人都舒暢了。
姜舒兒全力對抗羅剎鬼,看到這一幕神情狐疑,這人是真的求饒還是又在演戲?
不過都這時候,她來不及求援,這人又完全被制住,她想不出林昊又任何翻盤的機會。之所以還有些期待,是因爲林昊剛纔連番多次將羅剎尊者忽悠了。
“咔嚓!”林昊四肢傳來骨骼破裂聲音,令人渾身惡寒,林昊更是大聲慘叫,羅剎尊者則無比病態的放聲陰笑。
突然,暗光一閃,羅剎尊者上空出現漩渦,昏暗無比的鬼霧突然被火光照亮,漩渦中噴出燎原大火,同時傳來消失已久的畢方鳥叫聲。
羅剎尊者一個沒防備,瞬間被烈焰吞沒,一隻巨鳥衝出漩渦,翼展千丈,仰天長鳴,正是幻化出真身的畢方鳥,大片鬼霧力量涌來,瞬間形成漩渦,將羅剎尊者圍在其中。
“嗖!”
林昊消失不見,緊接着出現在畢方鳥背上,渾身鬼氣升騰,背後更是出現實質化的鬼王。
澎湃鬼氣遮掩下,兩股精純的修羅冥力,順着林昊雙腿進入畢方鳥體內。
“嘭!”
畢方鳥紅藍烈焰暴漲,同時多了道道幽光,特別是其頭頂鳳冠,隱約有隻黑色眼眸,與修羅之眼十分相似。
剎那間,鬼氣漩渦力量暴漲,並飛速朝內部擠壓。
羅剎尊者大驚失色,連呼不可能:“……絕不可能,這畢方鳥只是太初鏡天階,怎麼會幻化出太易境的法相……”
姜舒兒同樣滿臉驚疑神色,不過更多是看向林昊:“這人能馭使畢方鳥?怎麼做到的?”
“這隻畢方鳥原本無主,就算精通御獸術,也不可能瞬間將畢方鳥降服,更何況其修爲還不如畢方鳥……”
“……難道是鬼道力量的緣故?這人到底什麼身份,太初鏡修爲,又是稀少的鬼道,按理說不可能無名……”
羅剎尊者見漩渦飛速壓來,再也顧不得震驚,渾身鬼氣猛然暴漲,兇猛轟向四面八方壓來的漩渦。
“轟隆!”
天地劇震不止,宛若天怒,恐怖衝擊波橫掃四周,所過之處一切化爲虛無,連鬼霧也不例外。
姜舒兒臉色大變,連忙閃身到蓮兒身旁,一把將其抓起,閃電般朝後退去。
畢方鳥鳴叫一聲,帶着林昊沖天而起,龐大的身軀時隱時現。
不過三人一鳥還是被衝擊波追上,當場被掃中,根本來不及抵擋,接連橫飛出去。
伴隨着密集爆炸,羅剎尊者的地獄鬼海徹底消失,取而代之是漫天煙塵,天空裂痕久久不笑,大地溝壑縱橫,慘烈至極。
“嗖嗖!”
姜舒兒帶着蓮兒跌跌撞撞落地,連退了上百米,才堪堪止住顫抖的身體,全都嘴角掛着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