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獁把自己的捷豹F-TYPE停好,還沒下車,便有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趴到車窗前,跟他搭訕。
“帥哥,我有點餓了,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好吃的宵夜?”
一般這個時間開車到夜場來,無非就是尋歡獵豔。
有女人主動,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不錯,算是美女的女人主動上來搭訕,一般都不會有人拒絕。
可惜,鍾獁另有打算,便成了拒絕她的例外。
“不好意思美女,我是來找朋友的,我對這裡不太熟,你要不然再找人問問?”
聽到鍾獁這番回答,那女人悻悻的轉身,邊走邊罵:“問你妹啊問,老孃主動跟你約,你跟老孃裝,裝你妹啊裝!”
鍾獁聽力極好,聽到這女人的罵聲,也只能暗自苦笑。
他搖了搖頭,下車往“一點酒吧”的方向走去。
“一點酒吧”是一家非邀請、非會員制的娛樂場所,沒什麼門檻,進出自由。
鍾獁掀開布簾,走進酒吧連接內外的通道,頓時就聽到隱隱的震動聲。
等走完通道,下了階梯,真正進入酒吧的內部,頓時就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裊裊上升的香菸煙霧,混雜着各種酒水、香水的味道,彙集成了一卷醉生夢死的夜生活畫卷。
酒吧裡很擁擠,靠近吧檯位置坐了一排單身男女。
圍繞着舞臺周圍的卡座,坐滿了三五一羣的男男女女。
兩邊有向上的樓梯通往二樓,上面有包間,也有無遮擋的卡座。
再向上,還可以通往三樓,但是在樓梯位置,站了一個身穿白襯衣的光頭胖子,他什麼都不做,就憑那城牆一般的身材,生生就堵住通往三樓的通道。
鍾獁打量完四周,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
正常情況下,“毒蜂兵團”的隱秘,應該就藏在三樓。
只是也不排除那位“殺人蜂女皇”思維比較奇葩,另外搞一些暗門之類。
想要上三樓的話,那個白襯衣的光頭胖子,是繞不過去的。
若是別的情況還好辦,像這種人肉大門,除非鍾獁能從他頭頂上飛過去,否則還真是沒什麼辦法好想。
鍾獁心中轉着念頭,先到吧檯位置,要了一瓶啤酒。
“帥哥,看起來面生,第一次來?”
吧檯後面的調酒師是個女人,臉上畫着很濃的妝,看不出本來面目,只能說是妝容精緻,五官端正。
在燈光的照射下,這女人看起來倒也妖豔迷人。
鍾獁接過啤酒,拍了一張鈔票過去,笑着道:“是啊,第一次來。”
女調酒師嫵媚一笑,似乎對鍾獁很有興趣,又問道:“看你年齡不大,是附近哪所學校的新生?”
鍾獁望了女調酒師一眼,心頭微微一動。
女調酒師總共就說了兩句話,看似只是普通的搭訕,可每一句都問的頗爲精準,壓根不像是問話,倒像是在爲了印證她的判斷。
鍾獁笑着點了點頭,道:“我是榮成大學的,軍訓有些疲倦,就想過了放鬆一下。”
女調酒師瞭然的點了點頭,衝
着鍾獁曖昧一笑,道:“看你就不老實!這麼晚跑來我們酒吧,是偷跑出來的吧?你就不怕‘放鬆’之後,明天爬不起來繼續軍訓?”
她刻意在“放鬆”兩個字上面着重強調了一下,又伸出長長的舌頭在嘴脣上捲了一下,透露出一股極爲明顯性暗示。
鍾獁暗罵了一聲,卻故意做出一副色授魂與的表情,重重的嚥了口口水,又趕緊端起啤酒,狠狠的喝了一口,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只是……只是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走!”
看到鍾獁一副緊張的雛兒模樣,女調酒師眼中閃過一抹不屑,口中卻是咯咯一陣嬌笑,輕輕在鍾獁手背上撫摸了一把,道:“要是姐姐讓你等姐姐一起下班,你會不會跟姐姐一起走呢?”
鍾獁連忙站了起來,裝作很緊張的道:“我……我去跳……跳舞!”
說着,鍾獁就鑽進了舞池,耳朵卻鎖定了女調酒師的位置,等到從對方口中聽到低低的“傻逼小處男”的聲音,這才放心。
假意在舞池裡蹦跳了一陣子,鍾獁上了一次廁所,然後從廁所那邊的樓梯,來到了酒吧二樓。
酒吧二樓人數要少一些,但也較爲擁擠。
一些人不願意在下面舞池裡人擠人,就趴在二樓的欄杆位置,隨着音樂聲輕輕扭動,倒也自得其樂。
鍾獁在二樓角落裡站了片刻,四下掃量了一番,感覺想要深入三樓一探究竟,還是得找個人幫忙才行。
他左右打量了一番,眼睛一亮,居然被他碰到了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太準確,確切的說,應該是流川的對頭,那個在籃球場上找流川的麻煩,被王磊和流川追着打到跪地投降的中分頭。
鍾獁知道這個中分頭經不起撩撥,很容易就火氣上頭跟人打架,偏偏火氣爆,意志又不夠堅定,打順風架還行,一旦見勢頭不對,又很容易投降。
這樣的人,用來當道具,引開光頭大漢的注意力,實在是再好不過。
鍾獁主意已定,便向着中分頭走過去,在經過對方身旁的時候,手中啤酒瓶一滑,剛好落在坐在卡座的中分頭身上,打溼了對方一身。
“你出門帶眼睛出來沒有?我衣服很貴的好嗎?”
中分頭虎的一下起身,抓住鍾獁的衣領便要他賠錢:“你給我好好看清楚,土逼男勃玩的名牌,拿出一千塊今天我就饒了你,要不然,我打的你媽媽都認不出你!”
鍾獁假意縮了縮肩膀,摸了摸口袋,半天就掏出之前女調酒師找給他的八十塊錢,道:“我……我只有這麼多……”
中分頭見狀,忍不住就罵道:“你就帶了九十塊錢,也敢來酒吧?你能買得起酒喝不?”
鍾獁似乎沒聽出對方話裡的嘲諷,故意點點頭道:“能……能啊,一瓶啤酒二十塊,半打九十,我帶了一百出來,原本可以買半打的,可惜先買了一瓶,現在錢不夠了……”
中分頭有些無語的瞪了鍾獁一眼,氣道:“你是故意找茬是吧?你混哪裡的?打電話給你朋友,今天你不湊夠一千塊,你就別想給我走!”
說着,中分頭一把從鍾獁手裡搶過那八十塊,又問了一句,道:“有手機沒有
?”
鍾獁順勢搖了搖頭。
中分頭罵道:“看你這慫樣,也知道你沒有手機,我的手機給你,趕緊打!你要是敢不打電話,或者找不着人帶錢過來,今天老子跟你沒完!”
鍾獁接過手機,手上不知道怎麼滑了一下,恰好向着光頭胖子所在的位置飛去。
那手機無巧不巧的,在光頭胖子腦袋上砸了一下,落在了他身後的臺階上。
中分頭見狀,忍不住就慘嚎了一聲,道:“你真是一個瘟神!我的手機!我兩千多塊買的手機!”
他推了鍾獁一把,顧不得找鍾獁算賬,趕緊就往光頭胖子那邊跑。
因爲中分頭看到光頭胖子壓根就沒打算把手機撿起來,居然一擡腳就要把手機給跺碎。
“別踩老大,那是我的手機!”
中分頭眼見趕不及,居然撲倒在地板上一滑,搶先一步抱住了光頭胖子的大腿,讓他沒辦法跺下去。
“是你的手機?”
“是!是!是我的手機!”
“撿起來,滾!”
“我滾!我滾!”
中分頭和光頭胖子這邊有熱鬧,很快人羣就圍攏了過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看到有高潮出現,中分頭居然就認慫,一場好戲剛剛開始就結束,一時間,周圍噓聲一片。
中分頭纔不管那麼許多,能搶回自己的手機,對他來說就是勝利。
等拿到手機,中分頭再去找鍾獁,卻已經不見了鍾獁的蹤影。
“媽蛋,算你小子跑的快,下次不要讓我看到你!”
中分頭悻悻的罵了一句,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和朋友湊在一起繼續喝酒。
剛剛抱住光頭胖子的大腿,搶回自己手機的事,對他來說,就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中分頭神情自若,他的朋友也沒有人感覺奇怪。
不得不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他這些朋友,也是奇葩一羣。
趁着光頭胖子被中分頭抱住的剎那,鍾獁擠在人羣裡,趁機就上了三樓。
他腳步極快,只是一閃而過,就竄上了樓梯拐角,等到光頭胖子回身的時候,鍾獁已經脫離了對方的視線。
那光頭胖子壓根就不知道在自己的把守之下,居然還有人能成功潛入。
通往三樓的樓梯盡頭,是一閃銀色的大門。
鍾獁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干擾器,將其打開後四下晃了晃。
然後他便在銀色大門的一側,偵測到了監視信號。
確定了攝像頭的位置,鍾獁取出一塊口香糖,嚼了幾下之後吐出來將其堵住,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銀色大門打開,竄了進去。
閃入銀色大門,便進入一個鋪有地毯的通道,正對着銀色大門位置,擺着一個几案,上面擺放着一組意義不明的雕塑。
几案上方,則懸掛着一副人物油畫,油畫上面是一個少女,正瞪着一雙幽深的眼睛望向銀色大門位置。
鍾獁一看這副油畫,便感覺心頭微微一突,連忙往旁邊一閃。
“唰!”
幾乎是在鍾獁閃開的同時,一蓬牛毛尖刺就射在了他剛剛站立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