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蒼山村的獵戶頭領,孫猛力氣最大,號稱力能搏虎。
平日裡在村裡沒少耀武揚威,經常拉着人摔跤,尤其是姓錢的青壯,幾乎被他給摔了個遍。
哪怕是錢姓最雄壯的青年,也不是孫猛三合之敵。
誰曾想,孫猛和鍾獁只是一個照面,就被人一腳踹在臉上,倒飛了出去。
“猛子哥,你不要緊吧!”
“猛子哥,你怎麼樣!”
八九個圍着鍾獁的壯漢,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趕緊向着飛出去撞在石頭上,差點沒暈過去的孫猛跑去,把他扶起來。
其他人也想過去,可是又擔心跑了鍾獁,猶猶豫豫的,無所適從。
孫猛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又羞又怒,覺得自己是一時太大意,被鍾獁給偷襲了一把。
他撥開了衆人,喝道:“偷襲算孫猛本事,有種再來!你們先不要上,看我親手教訓他!”
孫猛胡亂抹了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大喝一聲,像只發狂的野豬一般,轟隆隆的就衝向鍾獁。
“啪!”
鍾獁依然伸出了同樣一隻腳,依然踢在了孫猛臉上同樣的位置,又把他給踢了出去。
無巧不巧的,也不知道鍾獁是不是故意的,發力的角度與位置都是一樣,又把孫猛給踢向了之前那塊石頭。
又被踢飛出去撞在了石頭上,就算孫猛頭是鐵打的,也罩不住。
他感覺腦子裡轟隆隆的亂成一團,就像是有無數機器在裡面開動一般,發出各種噪音。
“給我上,滅了他,死活不論!”
孫猛捂着腦袋,頭痛欲裂,咬牙切齒的指着鍾獁,恨不得活活把他給掐死。
“是!”
八九個人同聲應是,氣勢也是極爲雄壯,嚇了錢三通等人一跳。
這個時候,錢曉彤還要往前衝,卻被錢三通死死拉住,他眼中閃過一道奇異光芒,道:“曉彤你別擔心,你這個朋友,不一般!”
“什麼一般不一般的?爹!你快點帶哥他們去救人啊,要是我鍾大哥有什麼好歹,我工作都會丟掉的!”
錢三通說什麼也不放手,反倒安撫錢曉彤道:“不着急,你仔細看!”
就見衝向鍾獁的八九個壯漢,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鍾獁一人一腳踢飛了出去。
那些衝的最積極的,每人還多捱了一腳。
在踢飛這些人的時候,鍾獁用了個巧勁,全都踢向了孫猛。
原本孫猛就倒在地上沒能爬起來,結果八九個壯漢就依次飛過來,疊羅漢一般,壓在他身上,頓時壓的他渾身欲裂,不住掙扎:“好痛啊!好重啊你們……要壓死我了……”
被鍾獁踢飛的這些壯漢,鍾獁力量控制的很好,足以讓他們半天爬不起來,卻也不至於傷到內腹。
這些人雖然可惡,卻也只是些從犯。
只要教訓到孫猛這個首惡,其他人也不用太過苛責。
被鍾獁連續踢飛出去兩次撞在石頭上,又被八九個壯漢砸了七八下,還被當成沙包壓在最下面,沒個
小一月的修養,孫猛別想從牀上爬起來。
搞定了這邊,鍾獁也不去管這些痛的哎喲哎喲亂叫的閒雜人等,而是望向錢三通,笑道:“你就是錢村長錢老伯吧?聽曉彤提起過你,初次見面,上山的這些雜事,就有勞錢老多費心了!”
錢三通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莫啥子!莫啥子!這些小事情,包在小老兒身上!你們幾個,幫着把東西背一下,晚上記得多帶幾個人過來守車子,莫讓這些瓜貨搞了破壞。”
一時高興,錢三通都把土話給冒了出來。
鍾獁笑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錢三通帶來的另外三個青年,背上都揹着揹簍不說,還多拿了一個。
鍾獁初時還不太明白,等看到錢曉彤把那個多的揹簍背在背上,也跟着收拾東西,頓時就明白過來,阻止道:“曉彤,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做這些粗活?”
錢三通拉過鍾獁,道:“莫啥子,我們家閨女,莫那麼嬌氣,從小就是個粗使丫頭,啥活兒都要做,跟男娃子莫兩樣!”
錢曉彤衝着鍾獁甜甜一笑,道:“是咧,鍾大哥,你別看我身材嬌小,我力氣可大着呢!沒事,你抱着楊警官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們!”
“楊警官?”
錢三通微微愣了一下,望了望鍾獁抱在懷裡的楊一菲,小心翼翼的道:“鍾兄弟,你這抱着的,不是你女朋友?而是來我們村調查事故的警官?”
似乎是從楊一菲的身份,聯繫到什麼不好的東西,錢三通臉色變的有些不太好看。
要是沒什麼人來調查,村裡死些人的事,遮掩遮掩也就過去了。
真要是弄來警察過來調查,死了足足二十四個人的事,也足以構成重大事故,弄不好,錢三通頭上本就不穩的那頂村長的烏紗帽,也要跟着滑落。
鍾獁笑着搖了搖頭,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認識,路上她出了點車禍,又在生病,我趕着過來,就順手一起帶了過來。還要麻煩錢村長幫忙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她好生休息一下。”
一聽說不是來調查事故的,錢三通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連忙笑道:“莫問題!莫問題!這事情好辦,我來安排!反正曉彤也莫什麼事,就讓她來照顧楊警官!”
鍾獁笑着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他自然是不肯帶着楊一菲這拖油瓶,找個安全的地方把她放起來,也算是已經仁至義盡。
說話間的功夫,幾個人就已經把所有行李裝好,一行人向着蒼山村走去。
錢三通等人是走慣了山路的,多年下來,甚至熟悉每一塊石頭在什麼位置。
他本以爲鍾獁是個城裡人,跟過來會有些吃力,誰知道無論他如何加快速度,鍾獁都跟在他身後一步之遙,走的不疾不徐,一點喘氣的跡象都沒有。
有心想試探一下鍾獁的極限,錢三通腳下越走越快,一直等他走到了自家門口,都沒能把鍾獁給甩下。
反倒是他的子女和兩個侄子一個個落後了好幾百米,個個走的上氣不接下氣。
等到錢曉彤好容易追上來,都來不
及放下東西,便連珠炮似的怪罪錢三通,道:“爹!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們爲了跟上你的腳步,差點沒摔跟頭,累都累死了!”
錢三通乾笑了兩聲,掩飾道:“我這不是心急麼,收上來的火信草堆了那麼多,好容易盼到了鍾兄弟過來,總得讓他先過過目!”
鍾獁和錢曉彤約定的火信草價格是五十塊錢一株,他要求是儘量保持火信草的原狀,放在陰涼的地方,等他過來粗製。
等到鍾獁抱着楊一菲,來到被充當臨時倉庫的陰涼大屋裡一看,頓時就有些無語起來。
他原本以爲,悟蒼山能摘個幾百株火信草,就已經頂天。
誰知道,這間屋子居然堆滿了一半,哪裡是幾百珠,起碼有幾千株!
錢三通看到鍾獁吃驚的表情,忍不住乾笑了兩聲,有些心虛的道:“那個……鍾兄弟,我們之前統計了一下,一共是四千兩百一十五株,那十五株的零頭就算了,就算四千兩百株。五十塊的價格好像高了些,你給四十就成!”
鍾獁搖了搖頭,笑道:“我只是沒想到你們能挖到這麼多火信草,商量好的價格,不用變。這樣子,四千兩百一十五株一共是二十一萬七百五十,我給你二十二萬,我先去把楊警官放下,然後把錢拿給你。”
爲了妥善處理悟蒼山的事,鍾獁一早提了五十萬的現金丟在後備箱裡,原本是打算到時候交給錢三通,作爲長期收購火信草的定金。
好巧不巧的,孫勇居然卡着這個數字提了要求。
要不是鍾獁知道自己提前取的現金,錢曉彤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還真是會鬧出點誤會。
“行!行!鍾兄弟說了算數!”
錢三通見鍾獁如此豪氣,一張老臉都快笑出花兒來。
別看孫猛一口一個錢老頭的叫,錢三通又鬚髮花白的老相,其實他纔不過四十六歲,只是山裡人飽經風霜,生活壓力又比較大,難免老的快一些。
此刻在金錢的鼓勵下,錢三通像是年輕了十歲,原本有些佝僂的脊背都挺直了許多,一路健步如飛的帶着鍾獁來到事先安排好的房屋前。
鍾獁望着搭建在幾顆足有七八人合抱粗的楠樹中間的木屋,一時間有些無語。
五顆楠樹高都有三十幾米,樹冠更是近四十米高。
木屋建在離地大約十五米左右的樹腰位置,藉助幾顆樹伸出的枝椏爲支撐,足足建了一個空中小院出來。
鍾獁細細數了一下,起碼有十來間樹屋,在空中組成了一個院落。
樹屋周圍又有藤蔓遮掩,離的稍微遠一點,都看不出來樹上有屋子的痕跡。
錢三通見鍾獁一臉的吃驚,忍不住微微有些得意的道:“嘿嘿,鍾兄弟,這地方不錯吧?上下只有一處通道,房門要是沒有鑰匙,就只能從裡面打開,絕對安全!這可是我們錢姓保留了兩百年的祖產!”
聽錢三通如此介紹,鍾獁心頭微微釋懷,難怪空中院落看起來不像是近代的手工,殘留着明清時期的建築風格痕跡。
望着五顆分佈有序,樹齡近千年的楠樹,鍾獁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