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賓陽市的發展重心集中在南區和東區,原因像一張白紙那樣簡單,臨海。
市委的口號是向着海洋要效益,向着海洋要出路。這就導致諸多現代化的城市設施都出現在了城市的東部和南部的沿海,而遠離沿海的北區的開發速度就被放緩,這裡還有很多待改造的老舊街區。
江楓現在就行駛在這樣一個老舊的街區,四面充斥着低矮的樓房和煙窗,路面狹窄,已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路面已然坑窪不平。
前方就是一個十字路口,江楓哼着小曲開着車到了十字路口。
路口的紅綠燈無精打采地閃爍着,而且還缺了兩種顏色,只有黃色的燈在一閃一閃的。
江楓的車就到了十字路的中心。
這時,右邊的路上突然鑽出一輛高速行駛的十輪載重汽車,奔着江楓的車就衝了過來。
江楓腦袋裡還在回憶袁夢和孟海玲的畫面,他很是後悔爲什麼不多看一會兒,這種不花錢看真人秀的事兒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他正在考慮要不要不回去再大飽眼福。
要不說人幹什麼事兒都不能三心二意的,精神集中才能保證遇到任何事兒都有反應的空間。
江楓就是因爲亂想纔沒發現這輛高速衝來的載重貨車,等他發現貨車時,這輛貨車已經近在咫尺。
江楓全部的反應只是說了句臥槽,然後就是轟隆的一聲。
奔馳轎車變成了飛機騰空而起,在空中刷刷刷地轉着圈子。
跟在江楓車後面的一輛轎車裡傳來一陣興奮的叫聲:“成功了!”
賽虎揮手一巴掌拍在那個喊叫的人的腦袋上:“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江楓的那輛轎車在空中來了個旋轉七百二十度,最後轟地一聲四個軲轆朝天停在馬路中間,站姿非常的穩。
這套動作拿到奧運會的體操比賽中,那塊獎牌也說不定。
“虎哥!我們成功了!”
“成功個屁!要是不能把支票拿回來就是失敗。”
那個混子眨巴了兩下眼睛:“那要是汽車爆炸,不連人帶支票都燒了嗎?”
賽虎又是一巴掌拍在那傢伙的頭上:“那奔馳是柴油的,燃燒個屁。”
被打的混子摸這自己的腦袋,他弄不明白爲什麼柴油車就不燃燒。
“剛纔的經過都錄下來了沒有?”
“虎哥,都錄下來了,非常的清楚。”
“下去看看,那傢伙在車裡死了沒有,要是死了,把支票從他身上拿回來,注意!別留下痕跡啥的。”
兩個穿着黑衣的混子下了車,走到江楓那輛奔馳車旁,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然後一個混子就拖拖地跑了回來。
“虎哥!車上沒人!”
賽虎似乎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車裡沒人。”
賽虎當時就急了:“沒人!這不可能。”
“真得沒有。”
賽虎下了車疾步跑了過去,雖然這個路口很偏僻,雖然現在是下半夜快二點了,但附近的住宅樓已經有亮燈的了,保不準等會那些窗戶就會探出一些管閒事的腦袋。
所以他要節省時間快跑。
賽虎跑到奔馳轎車趴在地上往被摔癟的車裡掃視。
車裡確實沒有人,別說人就連一滴血都沒有。
這不出鬼了嗎!人明明在車裡開車,這怎麼就沒了呢?
“撤!”賽虎當機立斷地下了命令,既然沒人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說不定等會警察就來了。
直到汽車發動他還在疑惑,這個傢伙去哪兒了?這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不出鬼了纔怪。
“剛纔你們看見車在空中翻滾的時候有東西跳出去了嗎?”賽虎問車裡的混混。
車裡的幾個人都搖頭。
賽虎嘆了一口氣,今晚拿回支票的可能已經不存在了,等回去看看錄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車裡的人都不做聲,只有汽車發動機發出輕微的聲音。
就在這詭異的靜謐氣氛中,司機突然發現前面的路中間站着一個人。
此時他們離出事地點已經有五百米的距離。
“虎哥!路中間站了一個人。”司機指着前方喊道。
賽虎藉着大燈明亮的光看到前方几十米的路中間確實站着一個人,而且還在對着他們笑。
賽虎的心刷一下就沉到了谷底,他認出了這就是那個應該出現在剛纔被撞的那輛奔馳裡的人,可他竟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真得有鬼!
“衝過去,軋死他!”賽虎幾乎咬着牙惡狠狠地說道,即便是鬼他也要撞一下看看,起碼要知道鬼怕不怕車撞。
司機一腳油門到底,轎車噌一聲就竄了出去,對着路中間的江楓就撞了過去。
“轟!”一聲。
賽虎認爲這絕不是車撞人應該發出的聲音,汽車撞牆纔會有這樣的效果。
轎車彷彿撞在了一塊堅硬的岩石上,然後車身就飛起來在空中旋轉,最後咣一聲砸在路邊的溝裡。
幾分鐘後,賽虎一臉鮮血地從車裡爬了出來,剛想休息一下,一擡頭就看見江楓站在他的面前。
在江楓的轎車被卡車撞中的一剎那,江楓一腳就踹開了車門,在轎車開始騰空翻騰的瞬間,他已經從車門滾了下去。
等轎車在空手翻滾的時候,他已經閃到了那輛肇事卡車的車斗裡。
卡車司機撞完車就棄車而逃。
江楓沒有對這個卡車司機做什麼,他不過是一個小嘍囉而已,只是個奉命行事的角色。
但是他放過司機不證明他會放過賽虎,雖然賽虎也是一個小角色,但這起對自己的襲擊卻是他策劃的,圖謀者必須死。
賽虎一臉見鬼地看着江楓,他親眼看見他乘坐的那輛防彈型SUV撞在了江楓的身上,可是飛起來的不是江楓,而是他的車。
現在,一車人就他自己爬了出來,而眼前這個人卻完好無損。
“你到底是什麼人?”賽虎知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可能不會完美,他只想解開心中的謎底。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東西的。”
賽虎等江楓說完,就看見一隻腳落了下來,目標:他的腦袋。
江楓是走着回家的,沒車可坐他只能靠步行,這讓他罵了一道的娘。
當然罵得是
石建邦的娘,至於石建邦的娘還是否建在他沒有考慮。
爲了不打攪家人的休息,他是從窗戶鑽進自己的屋子的,很像一隻晚上亂竄的貓。
貓晚上回家,一般情況是吃飽了肚子準備回家睡覺了,如果它有鑽被窩的習慣一定會鑽進主人的被窩貼着主人溫暖的身體呼呼嚕嚕地睡個昏天黑地。
江楓也是直接鑽進了被窩,一分鐘後就發出了鼾聲。
原本江楓的意願是睡個清清白白的覺,不做夢不打鼾不咬牙不放屁不尿牀。可是很不幸這個願望沒有實現,因爲他做夢了,而且夢裡還出現了色彩。
都說日有所思,夜裡就所夢。
都說夢是黑白的,沒有色彩,可是江楓的夢裡就有色彩,那是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江楓夢見自己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讓他驚訝的是兩個女人竟是袁夢和孟海玲,而且周旋的位置比較尷尬,是在牀上。更不着調的是三個人都沒有衣服,這是非常危險的事兒。
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在牀上週旋而且都是天體,這當然是很危險的事兒。
做了什麼幹了什麼,這個只能用省略一百萬字這種你懂的的詞彙來掠過了。
反正事後,袁夢就像貓一樣睡去,而孟海玲用一根類似小棍的東西不停地在江楓的身上捅着,她這兒捅捅那兒捅捅彷彿江楓是一個白蟻窩。
當小棍捅到了江楓的鼻子上時,江楓就打了一個噴嚏。
“啊欠!”這個噴嚏一出,便濺起驚叫聲一片。
江楓就被驚叫聲驚醒了,一睜眼就看見何盈手裡拿着一根雞毛,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死丫頭幹啥?”打斷了某人的春夢,某人的反應會好纔怪。
“你噴了我一臉口水!”
“活該,讓你用雞毛捅我鼻子,去去去!一邊玩兒去,我還要睡會兒。”
“啥?還睡,都快九點了你還睡?哥你是不屬豬的?”
江楓噌就坐了起來:“九點了?啊真得九點了!死丫頭不早點叫醒我。”
何盈這叫一個鬱悶,怎麼自己裡外都不是人。
穿上衣服胡亂地洗了一把臉,連飯都沒吃,江楓就衝出了屋。今天的事兒比較多,上午要去袁中水家,下午還得去買房處正式簽約,沒想到現在都九點多了,這不耽誤事兒嗎。
要不他也不會着急,這不沒車了嗎。
一邊走一邊狠狠地罵石建邦,老王八,老子不就贏了你幾千萬嗎,至於把老子的車都撞了嗎!沒車還真不方便,不行!應該再弄一輛車。
閆雨涵的車就非常的不錯,不如答應給她當司機,先把她那輛拉風的車騙回來開幾天?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上了公汽,沒車就只能坐公汽了,等江楓坐着牛車一般的公汽到達袁中水家,已經是上午十點。
袁中水此時正坐在一顆大樹的陰涼處,專心地研究螞蟻上樹。
“叔!看蝸牛上叔那?”江楓蹲在袁中水身邊。
袁中水撇了江楓一眼:“你家蝸牛這麼大呀!”
袁中水會開玩笑了,這是個好現象,看來債務的免除至少算是治了他一塊心病,起碼他有心情開玩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