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警察是坐公交車回去還是走回去已經不是林文麗考慮的問題了,她現在的眼睛裡只有前面那一輛車的車屁股。
當年她也曾在陽山參加過賽車的,豈能讓那個飛車賊如此猖狂。
林文麗把那輛警車開得飛快,但是始終也追不上前面那輛車。
好在跑出城市有十幾公里那輛車拐下了公路,進入一條已經長草的土路她才慢慢拉近了和那輛車的距離。
只是,這條路是通到哪裡的?
好像是以前被廢棄的化肥廠。
這個化肥廠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廢棄的時間最低也超過十五年了。
林文麗記得自己好像還在上小學的時候隨大人們到這裡來過一次,只記得這個化肥廠在一個山坳裡,當時這個化肥廠還有把大門的。
沿着山路跑了有十幾裡地,林文麗終於看到那輛該死的飛車停在前面一片長滿蒿草的草地上。
以前那裡曾是化肥廠門前的廣場,在江楓那個位置再往前十幾部就是化肥廠的大門,只是現在那裡只剩下一段殘壁。
原化肥廠的院子是非常大的,以前有幾座老式的樓房,但都不高,最高的是以前化肥廠車間裡一座不知道生產什麼配料的樓。
這幾座樓其中有兩座倒塌了,剩下幾座還在勉強地挺立着,那座最高的樓依然建在。
這座樓估計有現在的住宅樓七層樓那麼高,頑強地挺立在風雨之中,只不過破敗不堪。
江楓倚在車上點了一支菸,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開車過來的林文麗一眼。
林文麗把車停下從車裡走了出來,走到離江楓四五米遠的地方:“你怎麼不跑了?”
江楓回頭瞄了林文麗一眼:“已經跑到地方了我爲什麼還要跑。”
林文麗右手摸着後腰:“說,你跑到這裡幹什麼?”
“你看這裡山高林密荒無人煙,你說我在這裡非禮你是不是你叫得再大聲也沒人理你。”
林文麗看看左右的山,確實如江楓說得那樣,這個地方就是叫破喉嚨也不一定有人聽見。
“你跑到這裡就是爲了這個,我纔不信。”
江楓扔掉手裡的煙用腳踩滅,現在正是秋天,到處都是灰黃色的枯草,要是防火上了山這亂子就大了。
不過現在還在下着小雨,着火的可能幾乎沒有。
踩滅了菸頭江楓就向林文麗走來:“爲什麼不呢?你模樣這麼漂亮,身材也不錯,胸部也很挺拔,關鍵是你知道穿着一身警服的女人對我有多麼大的誘惑嗎
?我就喜歡穿制服的女人,我就是那傳說中的制服控。”
說到制服控的時候江楓的臉突然變得猙獰,這讓林文麗突然有點害怕。
林文麗有點慌,不斷地後退終於把自己靠在警車上:“你別過來呀,我會喊的。”
“你身上有槍你不用,你卻告訴我你會喊。這是不是從另一個方面表示你希望我非禮你呀?”
林文麗的上身儘量地向後仰着,因爲這個男人已經湊過來了。
“你往前一步我就拔槍。”
誰知這句還不如不說,原本要停下腳步的江楓竟然有邁了一步。
這一步江楓的臉離林文麗的倆就只差半尺遠了,她已經感覺到江楓的氣息了。她的手已經握住後腰的槍炳了。
江楓伸出一隻手輕輕挑起林文麗的下巴:“小妞,最好不要把槍拔出來,最好趴在車後頭別動。這是我的忠告,其實你要是現在回去是最好的。即使你不願意走,記住我的一句話,等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堅決不要報警,能記住不?”
林文麗沒來由的心慌起來,別看這個就要貼到自己臉上的傢伙笑意盈盈的,但她分明感覺到了他內心的憤怒。
“你如果不走最好就趴在車裡,記住我剛纔的話,不要報警,那樣我會很麻煩的。”說完江楓就向那座破敗的樓走去。
“喂!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知道的越多,麻煩也就越多。”
“你要是不告訴我,等會我就報警!”
江楓回頭看着林文麗,想了想:“我妹子被人綁架了,就在前面的那座樓裡。說不定此時就有狙擊槍在指着我們。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趴在車後面,最好不要露頭。”
…
孟海玲蜷縮在這棟破樓的最頂層,她女兒葉小果和何盈一左一右依偎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
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恐怖的夢。
她絕對想不到青天白日下她會被綁架,而且還是被一夥窮兇極惡的外國佬綁架。
這樣以前只在電視裡看到的劇情,千真萬確地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很不明白這些外國佬跑到這裡綁架她們是爲了什麼。
打從早晨在小區外的大路上堵車開始,當那幾個鬍子拉碴的老外不由分說地用槍指着她們的頭把車開到這裡起,無邊的恐懼就包圍了她們。
然後她們就被帶到了這裡。
孟海玲知道這裡是那個廢棄的化肥廠,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父親就在這裡上班,她曾經來過很多次。
在進入化肥廠的時候,幾個在這裡放牛的農民也被這幾個匪徒抓進了樓內,估計是怕他們走漏風聲。
其中一個試圖逃跑的農民被那個大鬍子的匪徒毫不客氣地一槍爆頭。
親眼看到那個被打掉了半個腦袋的人後,孟海玲徹底的崩潰了,原來打死一個人就是這麼的容易。
電視裡那些關於恐怖事件的報道都是真的,這世界並不像表面上她看見的的那般美好。
這些匪徒似乎在等一個人,在等人的期間他們百無聊賴地把一頭牛殺死架在火上燒烤。那個因心疼牛而大叫的牛的主人則被一個匪徒用刀抹了脖子。
現在這個被抹了脖子的農民就在不遠處,眼睛睜得大大地看着她。
孟海玲感覺自己尿了褲子,她唯一保持理智的就是把兩個孩子的眼睛死死地捂住。不能讓她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這樣會給她們將來的生活留下濃重的陰影。
兩個孩子把頭埋在孟海玲的懷裡,她們的身體在發抖,她的身體也在發抖。
那些匪徒一邊吃着牛肉,一邊喝着一種裝在扁扁的鐵盒裡的酒。並不時把淫邪的眼睛掃向她們。
那個大鬍子明顯是他們的頭,若不是他大聲地呵斥了幾個蠢蠢欲動的手下,估計那幾個傢伙早就衝過來了。
這九個匪徒非常的能吃,竟然吃掉一頭牛犢子的一半兒,當他們酒足飯飽之後,很多目光就在她們身上轉來轉去。
終於有兩個匪徒不顧大鬍子的咆哮站起來向她們走來,臉上帶着淫邪的目光。
孟海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絕望,她在心裡發誓,誰能在這時救她們出去,她會一輩子給他當牛做馬。
可是誓言代替不了現實,神靈似乎只是一種傳說。
兩個匪徒走了過來,分別伸手抓住了小果和何盈的胳膊就要把她們拽起來。
葉小果和何盈發出淒厲的喊聲。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窗前的一個匪徒回頭喊了一句什麼。
匪徒們都飛快地站了起來,那兩個試圖把葉小果和何盈拽起來的匪徒也鬆了手,都跑到窗臺前。
大鬍子在窗戶前用望遠鏡看了往外看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嘰裡咕嚕地說着什麼。
那些匪徒立刻行動起來,他們拿起武器,兩個一組地向樓下跑去,最後在頂樓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拿着一把很長的槍的人和那個大鬍子。
孟海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能緊緊地摟着兩個孩子,等待不可預測的命運的降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