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真的不要緊麼?”
眼前晃動的潔白小手,讓發呆的甘少爺很快回過神來,扯扯嘴角,展開一個自認爲極具魅力的笑容,他溫和道:“小姑娘,剛纔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急中生智,用手機放出了警笛聲,恐怕我今天就真的危險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
女孩兒驚訝的張開小嘴,那嬌憨可愛的模樣,直勾掉甘東泉心癢難耐,當下不由舔舔嘴脣,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將她弄到手中,好好玩弄一番。
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果甘東泉不是恩將仇報的起色心想要泡妞,那他絕對不會和女孩兒回到出租屋中,即便是真的爲了擦藥療傷,頗爲謹慎,也肯定不會輕易喝下女孩兒遞來的白開水。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甘東泉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陳羽滿陰險笑容的大臉。
“你,王八蛋,你下套陰我!”
“甘少,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明明是你色慾薰心,對人家女孩兒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禽獸不如的事情,跟我有啥關係吶?”
陳羽嘿嘿一笑,順勢將手中電腦翻轉過來,一段高清錄像開始播放,雖然角度有些單一,但卻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面完整的記錄下來。
嗡!甘東泉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視頻中播放的,赫然是自己和女孩兒的激情戲。
那個被高價僱來的綠茶婊,顯然走的是演技派路線。從掙扎反抗,到苦苦哀求,再到絕望閉目,流淌着淚水默默承受……她將一個少女受到迫害時的無助,悲傷,痛苦,淋漓盡致的詮釋而出,相信只要是個人看到這段視頻,都會生出無限同情。
“混蛋,是你們下藥坑老子,這不是真的……”
甘東泉怒吼的跳下牀,晃悠着滿身肥肉,想要將電腦砸掉,可惜,行至半路,就被陳羽一記飛腿,重重的踹了回去,捂住胸口半晌回不過氣來。
“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血口噴人,我們可以告你污衊。”
坐在角落裡的李揚突然開口,他眯起眼睛,抄起了桌上的玻璃水杯,於手上不緊不慢的把玩起來。接下來,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方纔被下過迷藥的玻璃杯,從上到下,一點點的開始沙化,不過片刻功夫,竟然就化作成一小捧晶瑩粉末,堆在了李揚的掌心間。
甘東泉瞠目結舌,小臉唰一下變的蒼白如雪。
“有些時候,死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都沒看癱軟在牀上的甘東泉,李揚推開窗戶,任由手中粉末,被風兒一點點的撩入夜色,半晌後,他重重的吐出口濁氣,幽聲道:“你這些年來,得罪過不少人吧!在外面,到還好說些,若是身敗名裂,被送進監獄,想必很多人,都不會介意在那裡跟你翻翻舊賬。嘖,一個有點權力的哥哥,恐怕也護不了你的周全吧?”
“你到底想怎樣。”甘東泉深吸口氣,事到如今,他反而冷靜下來。
“幕後主使!我要知道,是誰讓來紫金華都的,還有,他的目的是什麼?”
李揚拍拍手,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笑容:“當然,你也可以不說,或是撒謊。但
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若錯過了……”
“魏晨允,市委周書記的秘書。是他讓我去紫金華都找一個人。”甘少爺顯然深的明哲保身,良禽擇木之道,李揚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將魏晨允賣的連褲衩都不剩下了,“根據他的描述,那是一個老頭兒,年紀大概七八十,病懨懨的,身上長有青色斑點,原因我不太清楚,但魏秘書似乎不想聲張,在來之前,他叮囑了好幾遍,要求我嚴格保密。”
李揚皺皺眉頭,“魏晨允?年紀多大,長什麼樣?”
“大概三十出頭,至於長相,天都的官方網站上應該有他的照片。”
“……不是空善。見鬼了,那小和尚到底是什麼人,竟連市委書記的秘書都能供其驅使。”
李揚雖然對官場不甚瞭解,卻也知道宰相門前七品官的道理。市委書記的秘書在行政級別上,雖然不怎麼高,但其潛在的權利,卻是不小,畢竟是領導心腹嘛。
“哥,接下來咱咋辦?”
打發走甘東泉,兩人回到車上,儘管明知道這回是躺槍了,但陳羽卻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是心中暗暗竊喜不已。
市委書記的秘書咋了,他再牛逼,還能牛逼過李揚?只要自己抱住這條大粗腿,何愁日後不能飛黃騰達?雖沒接觸多長時間,但陳羽已對李某人卻已有了盲目的崇拜心理。
“先回紫金華都,把那具屍體處理掉再說。”
李揚並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多出了一個鐵桿兒腦殘粉兒。
他揉揉眉心,合上了眼睛。
現在看來,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如果趙斌僅僅只是個藥人,那跑了便跑了,反正命不久矣的他,已經沒了利用的價值,小和尚完全沒有必要大費周折,非要將他抓回去。可是從昨天到現在,紫金華都已經來了兩撥人,目的都是爲了搶走趙斌,這般急切的舉動,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難道,趙斌屍體裡,還藏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不知怎地,李揚心中猛然升起一絲不安,而這絲不安隨着時間的流逝,還在不停的擴大,擴大……
兩人回到紫金華都時,生意正是最火爆的時候,近五十個包廂,幾乎全部滿座。
“麻痹的,黃毛、小鬼又跑到哪去了?老子一走就偷懶,真是皮癢癢了。”從一樓走到三樓,都沒看到手下的兩個得力干將,這讓陳羽不免心中泛起嘀咕,搖搖頭,他轉身看向李揚,道:“哥,要不你在這歇歇腳,我上去取鑰匙?”
爲了保險起見,陳羽將鑰匙鎖在了四樓辦公室的保險箱內,而藏錢財的暗室,則是設立在三樓的包廂內。
“等等,我還是陪你走一趟吧。”李揚沉吟下,蹙眉跟了上去。
相比下三層的喧鬧,四層則顯得安靜了許多。走到辦公室前,陳羽隨手推開門,正要說話,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卻是迎面撲來,薰的他一個踉蹌,差點將吃下去的晚飯直接嘔吐出來。
本事整潔敞亮的辦公室,已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地獄。一道道黑色的血跡,凝固在地面,牆壁上,隱隱間,還能看到些許碎裂的肉末參雜其中。兩個人,被繩索懸掛在半空,赫然是陳羽的得力干將,黃毛,小鬼。只不過此時的他們,已全然沒了人形,
左邊的黃毛,被人破了膛,腸子內臟流的滿地都是,瞧那青黑的臉色,顯然是死去多時,而右側的小鬼,雖還有一絲生息,但卻也是白骨嶙峋,身上找不到半寸完整皮肉。
“呵,正主兒終於回來了。”臉帶刀疤的黑衣男子懶洋洋的舉了舉酒杯,似是在致敬,又似在邀請兩人,觀看自己的傑作。
“我草你媽!”陳羽的眼睛猛地浮起一抹血色,黃毛和小鬼,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如今卻被人用如此殘忍的方法,殺死在辦公室內,這讓陳羽如何還能沉得住氣?想也不想,便抄起身邊的衣帽架,向靠在老闆椅上的黑衣男子猛砸了下去。
“真是沒有禮貌啊。”黑衣男搖搖頭,彷彿趕蒼蠅般,隨手揮出右手。
砰!鐵鑄的衣帽架瞬間扭曲變形,陳羽只覺一股剛猛無比的力道衝進了自己的雙臂,那種難言的劇痛,頓時讓他渾身沁出了層層冷汗,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從後探來,抵在了陳羽的後肩胛上,剎那間出現的暖流,如春風化雪,眨眼便將那洶涌而上的剛猛力道化解無形。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等到陳羽踉蹌退出兩步時,才發現自己兩條衣袖,已寸寸爆裂,化作絲屑飄落而下。
“暗勁?”
黑衣男挑挑眉頭,饒有興趣。不過,也就是饒有興趣而已,他壓根兒沒有半分起身的意圖,抿了口紅酒,閉上眼睛陶醉的了幾秒,纔不緊不慢開口道:“雖然最終還是要死,但你卻有資格,在某面前說出自己的名字。”
這13裝的,連李揚都看不下去了。
撇撇嘴,示意陳羽退後,連話都懶得再說,李揚的右腳便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上。咔嚓,如蛛網般的裂痕,在地磚上蔓延開來,他的身形就若出膛炮彈,快到不可思議的在空中拖出道道殘影。黑衣人眉心一跳,渾身肌肉剎時間緊緊繃起,不見有和動作,他的身體便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可惜,他還是慢了。
沉重的實木辦公桌,猛地拔地而起,頂住黑衣男的身體,重重撞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轟,碎木四濺,塵土飛揚,鋼筋混凝土澆築成的牆壁,竟裂開了幾道肉眼可見的縫隙。然而,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在陳羽呆滯的注視下,李某人虎喝一聲,跳躍而起,兇殘至極的掄起膀子,一拳快過一拳的砸進了煙塵中。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沉悶響音,在空中連成一片,天知道他的力氣是多麼大,總之,站在地上的陳羽,只覺自己彷彿是回到了當年那個蓋在鐵路旁的破平房中,連雙腳都被震的隱隱發麻起來。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約莫三五秒後,轟隆一聲巨響傳來,厚實的牆壁終於不堪重負,被轟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大窟窿。夜風習習而入,吹散屋內煙塵,陳羽回過神,連忙跑上前去,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李揚便一個縱身跳了出去。
“你留下來善後,我去追他……”
“啊,那傢伙還沒死?”陳羽臉色一驚,旋即突然想起這是四層樓,足有十來米高,就這麼跳下去……然而,陳羽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當他探頭向下望去時,李揚已穩穩的落在了一輛大衆車前。推開兩個目瞪口呆的小青年,便足尖點地,身形飄忽的向前疾馳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