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夜雨內心之中可謂是憋了一團怒火,而這團怒火完全是由張舒婷點燃。
葛家被段雲陽給逼的走到了死角,這點江夜雨清楚,段楓來了江淮,葛流雲會和段楓兩人會動手,這點江夜雨也清楚,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葛流雲竟然去動戚天寒。
戚天寒是誰,那可是段楓的老丈人,抓戚天寒完全是徹底的將段楓給激怒,將事情發展到最惡劣的一步,不可挽回的一步。
這樣做,雖然能夠暫時的挽回局面,但是事後呢?
沒有任何的用處,而且以段楓的脾氣,雖然會妥協,但是這件事情若是被清風或者薛昊天知道,在插手,那麼後果依舊不堪設想。
可就是這樣,葛流雲依舊偏偏去動了戚天寒。
並且這個時候,他江夜雨來了,而且還要保葛流雲一命。
江夜雨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葛流雲是在利用自己,是在利用自己保命。
如此一來,就算沒有張舒婷這根導火索,他江夜雨也會憤怒不已。
畢竟他拿葛流雲做朋友,可是誰知葛流雲拿他當工具。
試想,這件事情放在誰身上不生氣,江夜雨如今只是給葛流雲一巴掌,可以說還算是輕的!
葛流雲強忍着肩膀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咬着牙說道:“是,是我讓屠聖動的手,我今天也是利用了你,但是我有什麼辦法?”
“如果我不這樣做,我怎麼做?如果我不用一切的辦法讓你來,今天我還能活命嗎?”
“爲了活下去,你說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看着葛流雲那扭曲的面孔,耳畔響起他那低沉如野獸般怒吼的聲音,江夜雨強壓着心頭的怒火:“這麼說,你還有理了?”
“我是沒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做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就可以利用我嗎?”江夜雨重重的說道:“我拿你葛流雲當朋友,你拿我當什麼了?”
“我拿你當兄弟!”
“兄弟?”江夜雨的嘴角露出了一道譏諷之意,如果這句話要是放在以前,他江夜雨絕對會相信,但是現在,他不信:“兄弟就是用來挨刀子的是嗎?”
葛流雲啞口無言。
“讓你的人把戚天寒給我放了,不能動他!”江夜雨狠狠的說道!
“江老哥,你……”
“張舒婷是我侄女,誰敢讓我和我侄女之間不好過,我就讓敢讓誰不得好死,包扣你!”說着江夜雨的眸子半眯了起來。
耳畔響起江夜雨那帶有濃厚殺機的話,眸子中呈現江夜雨那副冰冷的神情,葛流雲頓時如墜冰窟之中。
他能夠感受的到,江夜雨真的生氣了,真的憤怒了,如果自己真敢用戚天寒做手中最大的牌,那麼不用段楓,他江夜雨就饒不了自己。
一切都是因爲張舒婷,因爲張舒婷是他江夜雨看着長大的,因爲張舒婷喊了他江夜雨二十多年的江伯伯,因爲他江夜雨內心之中早就將張舒婷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他不可能因爲葛流雲而和自己心中被當作女兒的人去翻臉。
所以,就只能夠輪到葛流雲倒黴。
葛流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甘的說道:“我知道怎麼做了!”
這一刻,葛流雲發現自己完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張舒婷。
如果讓他知道屠聖已經死在了河洛市,死在了天命的手中,不知道又會是一種什麼感受。
聽到葛流雲答應下來,江夜雨的臉色依舊顯得十分冰冷:“別在背後耍什麼小九九,你要和段楓鬥,光明正大的來,斗的贏是你的本事,鬥輸,你求救,我可以保你一命,但你若是在背後在給我玩什麼心計,所有的後果,你自己承擔!”
葛流雲和江夜雨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深知江夜雨的脾氣,於是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聽到葛流雲的話後,江夜雨的臉色依舊沒有絲毫的緩和,依舊顯得十分冰冷:“看在你身上有傷,我今天就不多說什麼,你自己好自爲之,不要讓我也拿你當仇人來面對!”
話音落下,江夜雨直接轉身便朝着葛家門口走去,可是沒有走兩步,江夜雨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一旁的尼克勒斯重重的冷哼了一聲,便再次擡起腳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來的時候佳人陪伴,走的時候怒火沖沖一人。
看着江夜雨的背影,葛流雲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個時候的江夜雨心中憋了一團火,卻沒有發泄出來,還是讓他先離開葛家的好,不然不知道他又會做什麼呢!
江夜雨在離開葛家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身上摸出香菸,叼在嘴裡,點燃,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抽了一口香菸,將濃密的煙霧從口鼻之中噴出後,扭頭看了一眼葛家,便打開面前轎車的車門鑽了進去。
坐進車內後,江夜雨從身上再次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微微沉吟了片刻,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可是電話卻沒有人接,聽筒裡面傳出的是語音小姐那冰冷的提示音。
掛斷電話之後,江夜雨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靜靜的抽着香菸,看着手機上的時間,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大約過了三分鐘左右的時間,一根香菸燃完,江夜雨打開車窗,然後將菸頭從車窗出彈出,然後再次迅速關上車窗,再次撥通了之前的號碼。
過了有七八秒的時間,電話被接通,不等對方開口,江夜雨便輕聲道:“薛老,這個時候打擾您休息,真是……”
不等江夜雨把話說完,聽筒裡面就傳來了薛昊天的淡笑之聲:“夜雨,怎麼,他找你了?”
江夜雨苦笑一聲:“何止是找,就在之前我見到了舒婷,被那丫頭給狠狠的罵了一番,唉……”
“雖然你有些委屈,但全部都是你自找的,也怪不得誰!”薛昊天不輕不重的說道:“現在你死心了吧,相信我對你說的話了,你拿別人當朋友,別人拿你當工具!”
江夜雨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些暗淡了下來。
“現在是不是準備去查查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了?”薛昊天彷彿知道江夜雨要沉默一般,再次開口說道。
江夜雨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薛老,說實話,如果還有可能,我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薛昊天不溫不火的道:“你認爲還可能嗎?”
可能嗎?
已經不可能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不得不去查,不得不去問。
當初在段楓來江淮的時候,薛昊天就料到到時候葛流雲一定會找江夜雨,於是便先發制人,暗中聯繫了江夜雨,將自己所猜測的以及知道的告訴了江夜雨,本來江夜雨並沒有完全相信薛昊天的話,但是現在看來,薛昊天說的沒有錯。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葛流雲放在自己身邊,爲的就是在不時之需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話我也不多說,免得你說我這個老不死的囉囉嗦嗦,你自己看着辦吧!”薛昊天輕聲道:“但是夜雨,我外孫誰都不能動,除非我先躺在棺材裡面!”
“薛老,看您說的,我怎麼可能去動他,我若是動他,別說你不答應,舒婷那丫頭就能夠將我給鬧騰死!”江夜雨臉上掛着苦澀之意說道。
“那就好!”薛昊天滿意的說道:“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掛了……”
“等一下,薛老,我還真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哦,什麼事情?”
“葛流雲派人去抓了段楓的老丈人戚天寒……”江夜雨將自己所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他和其他人一樣並不知道薛昊天此時人就在河洛市之中,並不知道薛昊天知道河洛市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不然江夜雨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我知道!”
“您知道?”江夜雨驚訝的說道。
“我就在河洛市!”、
“什麼?”
“你沒有聽錯,我不在羊城,我現在在河洛市!”薛昊天再次說道:“天寒沒有事情,被人給救了,他派來的人全部都死在了河洛市!”
聽到薛昊天的話後,江夜雨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薛昊天竟然去了河洛市,而且葛流雲派出去的人全死了。
河洛市有薛昊天,那麼就算不是固若金湯,一般人想要去河洛市做點什麼,也要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那個份量。
薑還是老的辣,未雨綢繆啊!
如果讓薛昊天知道江夜雨認爲自己是未雨綢繆,肯定會無奈的嘆息一聲,人爲什麼要想的如此多呢?
“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就沒什麼事情了!”
“夜雨,我最後在叮囑你一句,從哪來回哪去吧,別問了,這事你問不了,而且段楓的脾氣你也知道了吧,如果你問的太多了,他絕對敢翻臉不認人,和你動手!”薛昊天好心的叮囑了一句:“葛流雲真的不值得,而且你應該知道無情便是帝王家!”
“薛老,您放心,我有分寸!”江夜雨從口中吐出了一口悶氣:“我江夜雨也不是被人利用的主,誰利用我,我會連本帶利的全部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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