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大雄和丁取風都禁不住,失聲喊道:“小心……”
丁秋道嗤笑了一聲,身子往旁邊倏地一閃,當即躲過了霸王槍和劍靈的攻勢。同時,他隨手一刀,就擋住了方天畫戟。呂奉先的修爲比阿奴高,但也一樣感到手腕有些發麻,差點兒後繼乏力。
幸好,劍靈又再次攻上來,讓丁秋道分心了。否則,丁秋道再來一刀,呂奉先就扛不住了。
這是什麼鬼?
這麼多年來,呂奉先橫行於江浙一帶,韓家、趙家、潘家、孫家、白家、蔣家等等家族,都對呂家敬畏三分。說白了,就是因爲有一個有着萬夫不當之勇的呂奉先在,誰敢招惹他?可是最近,他先是在李師容的手中敗北,現在又在丁秋道的手中受挫,這讓他很是惱火。
“神魔亂舞!”
呂奉先爆喝了一聲,雙手抓着方天畫戟,對着丁秋道劈頭就是一通亂打、亂砸。每一下都夾雜着萬鈞之勢。
丁秋道也是夠狠,竟然迎着方天畫戟的招式,每一招都硬拼上去。當!當!當!一連串兒的聲響,震得人的耳朵都嗡嗡的。阿奴揮舞着霸王槍……他竟然衝不上去了,第一怕傷到呂奉先,第二是丁秋道,躲閃、劈斬的角度,都能避開阿奴。
“阿奴,你撤回來,我來配合助攻。”
“好。”
阿奴退後了幾步,摸出了乾坤弓,還有三支箭矢,同時搭在了弓弦上,暴喝道:“青哥!”
霍青連續施展移形換影,衝到了呂奉先的近身,匕首疾刺了上去。
一個進攻,一個遠攻,算是擋住了丁秋道的攻勢
在呂奉先進攻的時候,霍青就用劍靈偷襲丁秋道的後背。在霍青進攻的時候,呂奉先就在側翼掩護,或者是一起進攻。最開始,兩個人配合得還不是那麼默契,漸漸地,越來越是嫺熟了。不過,丁秋道在二人的夾攻下,竟然絲毫沒有露出敗勢,反而越來越是兇猛、凌厲了。
這傢伙,怎麼感覺比李師容還更要強呢?其實,這是沒有可比性的。第一,李師容的劍法快,一劍六梅花。第二,當時,在二人夾攻下的李師容,已經身受重傷了,自然是難以發揮出巔峰水準。否則,那一天被挑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倆了。
這麼大會兒的工夫,胡仙也跑過來了。當他看到三人戰作一團,遠遠地看着,沒有過來。
“吃我一戟!”
呂奉先喊了一聲,方天畫戟斜斬丁秋道的胸口。
這趟,霍青沒有再用劍靈,而是展開了鬼舞步,跳到了丁秋道的右側,匕首疾刺他的軟肋。
“來的好!”
丁秋道反手一刀,擋住了方天畫戟。同時,他的身子再次倏地往左邊躲閃。霍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用吱聲,阿奴射出去的箭矢,就已經到了近前。丁秋道的心頭一凜,武士刀的刀柄往前一伸,剛好擋住了箭矢。
誰想到,第二支箭矢也射到了,直奔丁秋道的胸口。
丁秋道萬萬擋不住了,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不顏面了,順勢在旁邊翻滾。就在他的勁氣快要用盡,新勁還沒有生起的剎那,第三支箭矢又射到了。一弓三箭,正是箭神莫日根的“三絃映月”手法,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明明是已經避不開了,丁秋道猛地一咬牙,身子還是往旁邊偏了偏。
噗!箭矢射穿了他的衣襟兒,還是沒有傷到他的皮肉。
突然,丁取風失聲喊道:“爹,小心……”
就在丁秋道翻身挑起來的剎那,劍靈激射過來,在他的後背劃出來了一道翻翻的口子,血水當即噴濺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這一切的動作,看着是寫了這麼多句話,實際上就是在瞬息之間完成的,很連貫,很流暢……三人的一連串兒攻勢,一氣呵成。
“你們真是太卑鄙了。”
佐藤大雄和丁取風都衝上來,護住了丁秋道的兩翼。
丁秋道終於是站穩了身子,抹了下嘴角,大笑道:“哈哈,好,夠爽。”
這傢伙,敢情是一個變態!
霍青喝道:“丁秋道,我們今天就讓你葬身之地。”
佐藤大雄罵道:“秋道君,咱們走,改天再來找他們算賬。”
“別急。”
突然,丁秋道往前跨了一大步,武士刀直上直下,狠狠地劈向了霍青。
霍青也有些吃驚,立即橫着匕首來格擋。
當!他被震得倒退了兩步,丁秋道再次欺身而上,武士刀跟剛纔的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直上直下劈了下來。霍青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再次用匕首來格擋。當!他再次被震退了兩步,匕首也終於是掉落在了地上。
這一刻,丁秋道跟霍青幾乎是面對面了,沒有用刀鋒。他竟然用武士刀的刀柄,狠狠地捅向了霍青的胸口。這一招,實在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像他這樣的修爲,這一下要是捅正了,能把霍青的胸骨根根砸斷,勢必會扎傷內臟不可。
霍青怎麼擋?
呂奉先和阿奴都沒有反應過來,而佐藤大雄和丁取風也都衝了上來,他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救援霍青。
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霍青的身子直挺挺地倒翻在了地面上,更是飛起一腳,踹向了丁秋道的胯下。這一招,他是跟封寒霜學的。在神聖刀鋒選拔賽的時候,他和封寒霜最後的決戰,封寒霜就是倒在地上,一腳踹了個正着。霍青疼得雙腿夾緊,嗷嗷直叫,終於是輸了比賽。
斷子絕孫腳啊!
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喪在了丁秋道的三招連環殺之下。在他看來,這樣間不容髮的空隙,殺了霍青,他這趟靜安市就沒白來。萬萬沒有想到,霍青能用出這樣陰險、狠毒的招式來,被踹了個結結實實。
太狠了。
丁秋道疼得眼淚都下來了,雙腿夾緊了,連武士刀都掉落在了地上,手指着霍青叫道:“你,你……”
“爹!”
丁取風劈出去一刀,身子橫在了丁秋道的身前。與此同時,跟着丁取風、佐藤大雄一起過來的幾個東洋武士也都過來了,算是擋住了呂奉先和阿奴的攻勢。趁着這個機會,霍青翻身跳起來,算是穩住了陣腳。
佐藤大雄趕緊扶住了丁秋道,問道:“秋道君,你……你怎麼樣?”
“走,咱們改日再找霍青算賬。”
“好。”
這是傷得不輕啊!
佐藤大雄喊了一聲,和丁取風立即向後逃竄。
霍青和呂奉先、阿奴想要上去追趕,那幾個東洋武士上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等到霍青將他們給挑翻了,丁秋道和佐藤大雄、丁取風也跑遠了。
霍青喊道:“丁秋道,有種你別走,咱們單挑。”
丁秋道恨得咬牙切齒,這麼卑鄙無恥的傢伙,等到下次見面了,他一聲不吭,上去就要把霍青給劈翻了。哎呦,疼,疼,步子不能邁得太大,容易扯到蛋。
江洋終於是跑過來了,問道:“霍青,這個……丁秋道呢?”
“啊,跑掉了?”
“哈哈,讓霍老弟一腳給踢殘廢了。”呂奉先放聲大笑,霍青用這樣的招式,竟然這麼流暢。往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可得加小心點兒了,別中了他的斷子絕孫腳。
“那你們還愣在這兒幹什麼呀?走,咱們開車去追。”
“走。”
幾個人轉身剛要走,胡仙走了上來,問道:“霍青,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
霍青皺眉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胡仙道:“呃,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搶救晁天王。”
“你真想知道?”
“真想知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我不僅僅救了晁於鮮,我還給他下了一種劇毒,只有我能解的劇毒。我讓佘美心和路浮萍盯着,是因爲他的身體在虛弱了,我怕他承受不住,會毒發身亡了。”
“你……”
胡仙又氣又惱,就知道霍青肯定沒這麼好心,他上前一把揪住了霍青的脖領子,更是把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頸上,怒道:“我殺了你。”
呂奉先和阿奴、江洋呈現着三角形,將胡仙給包圍在了中間,喝道:“你快把霍青給放開了,信不信我們將你碎屍萬段?”
“來呀,你們殺我呀?”胡仙都有些要瘋狂了。
“你們別管,這是我跟胡仙的事。”
霍青喊了一聲,衝着胡仙道:“隨便,你儘管向我下手。我也保證,他們不會難爲你。”
胡仙的眼珠子都紅了,咬牙切齒地道:“你真以爲我不敢動手?”
“你要是不怕晁於鮮也死了,你就儘管下手好了。”
“好,我就殺了你。”
“來吧,阿奴,你們幾個聽好了,他要是殺了我,你們不許傷害他。”
霍青倒是很冷靜,冷靜得可怕。
匕首的鋒刃,把霍青的脖頸都要割破了,胡仙越來越是用力,越來越是用力。終於,他將匕首給丟在了地上,咆哮道:“霍青,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