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通往天龍山莊也只有這一條大路,人羣都聚集在這條路上,所以這漢子出現在他身後,葉飛也沒覺得怎麼樣。
只是被拍了一下,讓葉飛以爲自己被天龍門發現了。
此時見這漢子笑容不似作假,葉飛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天機子可是說過,無雙面具可以完美僞裝氣息,改變容貌,就算是天機子站在他面前,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見葉飛冷冷地看着自己不說話,漢子接着說道:“怎麼樣?看你也是一個人,正好能做個伴。”
“那就一起走。我叫……費夜。”葉飛伸出手來,打算與漢子握個手。
葉飛正打算說出自己的名字,忽然想到,萬一泄露了名字,引起天龍門注意就不好了。
漢子連忙將雙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才與葉飛握在一起,憨厚地說道:“我叫彭程,大家都叫我大彭。”
葉飛笑了笑,只是對漢子的粗線條有些無語。
剛纔你拍我肩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先擦擦手?
葉飛偏頭看去,灰色的上衣肩膀處,的確有一道淡淡的痕跡。
彭程注意到葉飛的動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想要幫葉飛將灰塵拍掉。
葉飛連忙擺了擺手,輕輕將灰塵拍去,才說道:“走吧。”
彭程給葉飛的感覺與大塊頭很像,身材都很粗壯,性格也很憨厚。如果來個賊眉鼠眼之人,葉飛理都不會理。
“費兄弟,你也是參加隱門大比的?”兩人一邊走着,彭程開口問道。
“叫我費夜就好。我的確是參加隱門大比的,只是師父不願意來,我只好一個人來了。沒想到就因爲獨自一人,還受人白眼。”
葉飛還是留了個心眼,他又不是初入江湖的初哥,恨不得一上來就將祖宗十八代的名字全報了出來。
下一刻,葉飛發現,他遇到的是個初哥。
只聽彭程立即不爽地說道:“是啊!都因爲那些老傢伙不願意出來!我爹也是的!他一人將我從小拉扯大,我還當他是好兄弟呢!沒想到這次說什麼隱門大會,給了我個納物袋便將我一腳踹出了家門!”
彭程憤憤不平地說着,從腰間扯出了個類似於荷包的小袋子。
“納物袋?”葉飛正疑惑着,忽然感覺到周圍人羣幾乎都投來貪婪的目光。葉飛甚至猜向,如果不是附近同行之人太多,恐怕已經有人來強搶了吧。
葉飛這才知道,彭程這納物袋肯定是個寶貝。
他連忙拉了拉彭程,說道:“大彭,將納物袋收起來吧。”
“哎,好。”彭程似乎完全沒感覺到周圍的目光,也或許知道別人都看着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這時,一名錶情輕佻的年輕男子湊了過來,嬉笑着說道:“哥們,納物袋可是個好東西,你這實力雖然帶着不安全啊!”
年輕男子一走近彭程,附近的人都注意到了。
葉飛冷眼旁邊,想看看這年輕人打算怎麼坑走彭程的納物袋。
聞言,彭程擺了擺手,不在意地數道:“沒事,這麼多人在,還能有人搶麼?”
“那可不一定!”年輕男子面色忽然嚴肅了下來,低聲說道:“別看這些人人五人六的,等下肯定會有人會來搶。我看你這人不錯,就先將納物袋放在我身上,到了天龍門,我再將納物袋還給你。”
“滾!”
彭程還沒說話,葉飛便冷聲說道。
年輕人雙眼一瞪,惡狠狠地說道:“你是哪根蔥?你知道我是誰麼?”
“滾!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傢伙,還好意思來坑人?”
葉飛並不想在大比之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只是這人做的太過了,直接當彭程當傻子了。
年輕人再次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很好,齊雲島唐興記住你了。”
唐興說完,快步跟上了一支五十人的隊伍。
“陳師兄,那個小白臉不好對付。”唐興湊到了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邊,低聲說道。
“嗯。”被稱爲陳師兄的男子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唐興是在他的示意下才去試探葉飛倆人,沒想碰了個壁。
周圍衆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唐興是齊雲島陳火明的師弟。陳火明的名字,在年輕一輩中如雷貫耳。也是此次前百名之爭的有力人選。
這時候他們看向葉飛與彭程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這兩個傻子,爲了個納物袋,連命都不要了。陳火明可是出了名的陰壞,一旦大比中兩人被他碰到,必死無疑。
彭程也意識到他不該將納物袋拿出來,現在還惹到了齊雲島的人,還連累了葉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喃喃地說道:“費夜,要不,我將納物袋給他們吧。納物袋雖然珍貴,可要是連累你因此喪命,我……”
彭程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他擔心的是葉飛。
葉飛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淡淡地說道:“沒事,該來的躲不掉。”
“好!”彭程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如果他們敢找你麻煩,我就幹掉他們所有的參加的弟子!”
葉飛詫異地看向了彭程,沒想到憨厚的彭程竟然會說出如此霸氣外露的話,而且看起來還底氣十足。
見葉飛看着自己,彭程不由地摸了摸腦袋,憨厚地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路途中,再也沒有遇到麻煩。彭程性格憨厚,而且從未出過門,葉飛想要從他身上打聽一點消息的願望也落空了。
半個小時後,葉飛跟着隊伍來到了天龍山莊外。
天龍山莊大門敞開着,一道白色的光芒包裹着大門處,身着一青一紫兩名老者站在門邊,冷冷地看着從白光中穿過的一名名武者。
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葉飛一眼看去,皆是年輕之輩,中年人是少之又少。
葉飛與彭程對視一眼,排在了長隊之後。
就在這時,葉飛看到,一名年輕男子被擋在了光芒之外。
兩名老者齊齊看向了那年輕男子,嚇得後者連連後退。
他慌忙說道:“我是散修萬臣,我師父是萬良,我的參賽銅牌被……”
“砰!”
不等他說完,青衣老者一掌拍出,那年輕男子直接被一掌震成幾段,碎裂在地。
青衣老者收回手,掃視衆人一眼,冷冷地說道:“無參賽資格牌擅入者,殺無赦!”
青衣老者話音剛落,長長的落伍中立即有十幾人走了出來,灰溜溜地跑了。看來都是“忘帶”資格牌了。
葉飛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大彭,要銅牌才能進,那來觀戰的怎麼進去?”
葉飛問完,立即知道自己是白問了。彭程知道的並不比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