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到二十分鐘前。
在凌若曦給父親凌天棟打電話的時候,夜色中,一個身着黑色勁裝的受傷男子,捂着胸口進了一棟裝修精美的別墅。
別墅客廳裡的沙發上,坐着一個年約四十歲的陰鷙男子,臉色很白,手裡把玩着一對通體發亮的核桃。
看到受傷男子進來,陰鷙男子微微皺了皺眉,放下手中正把玩的核桃,道:“你受傷了?”
“嗯。左手骨折了,斷了四根肋骨,還受了點內傷。沒個把月時間,肯定無法恢復。”
“這麼說來,你沒得手?”
“沒有。對方非常機警,似乎早知道我要去偷襲他,就躲在落地窗後面埋伏着,我剛爬上陽臺,就一腳踹了過來。若不是我見機快,拼着左手受傷,在胸前擋下了幾分力道,這會兒肯定受了重傷,被對方給擒住。”
“以你的身手,普通暗氣境高手都不是你對手,那小子能一招就將你傷成這樣,看來的確是個硬茬。”
“從出手的力道,以及選擇的時機來看,是個狠茬,我估計應該是化氣境高手。”
“看來,我有點小瞧這小子了。”陰鷙男子捏着下巴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幾秒,忽然搖搖頭,道:“不對!”
“嗯?”
“既然這小子一招就傷了你,要擒住你也不是什麼難事,他難道沒有追你?就任由你脫身?”
“嘴上大喊着要追我,但卻沒有追……咳咳……”受傷男子頓時苦笑起來,這一笑卻牽動了內傷,咳出一口黑色的淤血。
陰鷙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大感意外,一臉好奇道:“什麼意思?想追卻又沒追?到底怎麼回事?”
受傷男子擡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漬,道:“那小子當時只裹着一條浴巾,應該是不太方便。”
“這麼說來,算是你運氣……”陰鷙男子釋然地點點頭,話剛說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陰鷙男子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對面就傳來一個不爽的聲音:“狼頭,你那邊怎麼回事?請你對付葉飛那個小畜生,竟然會失手?”
陰鷙男子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凌老闆,你給的資料太少,我以爲葉飛只是普通角色,就沒有親自出手,只派了飛豹過去。但我失算了,葉飛的身手非常好。現在飛豹就在我身邊,被葉飛打傷了,很重的內傷。”
事情至此,一切明瞭!
電話裡那個不爽聲音的主人,正是凌若曦的父親凌天棟。
而陰鷙男子,就是凌天棟請去對付葉飛的狼頭。
至於在凌若曦的別墅陽臺上被葉飛一腳踹飛,受傷逃回來的黑衣人,則是狼頭的徒弟飛豹。
凌天棟在接到女兒凌若曦的電話時,當時就明白,狼頭這邊的暗殺行動沒有成功。所以,結束和凌若曦的電話後,他第一時間就打電話過來詢問。
凌天棟也不廢話,斬釘截鐵道:“葉飛的功夫好不好,我沒興趣知道。以你的功夫,親自出手的話,我想解決葉飛肯定不是問題。”
“這可不好說……”狼頭遲疑了下,若有深意道。
“酬勞我再加一倍,兩百萬!”凌天棟非常霸氣,直接打斷狼頭,道:“總之,你必須儘快出手,幫我解決掉葉飛。”
“好吧,我盡力!”討價還價成功,狼頭頓時不再有半分遲疑,爽快地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狼頭剛掛斷電話,旁邊受傷的飛豹稍稍猶豫了下,就開口問道:“師父,您打算親自動手?”
“不!”狼頭搖了搖頭,放下手機,拿起之前把玩的那兩顆核桃,道:“殺雞焉用牛刀?我打算讓你大師兄飛龍去。”
“我今晚這趟已經驚動了那小子,那小子肯定有所警覺,萬一大師兄也失敗,那以後就更不好找機會下手。”
狼頭陰測測的笑了笑,眼中射出兩道陰狠的目光,道:“黎明之前,是人最放鬆警惕的時候。讓你大師兄凌晨四點過去,那小子肯定想不到我們會殺個回馬槍,那時候出手,應該會有八分把握。”
時間往前再再推一個小時,相似的一幕,也同樣在金碧輝煌夜總會的總經理辦公室裡面上演着。
穿着十分暴露,打扮無比妖豔的李姐夾着一根女士香菸,左半邊pp挨坐在辦公桌上,右半邊懸在空中。
在她面前,楊曉迪左臂打着石膏架在胸前,耷拉着腦袋,彷彿一隻鬥敗的公雞,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
“也就是說,你把人跟丟了?”李姐神色不悅地看着楊曉迪,那冰冷的語氣,能把室內溫度拉低10度。
楊曉迪擡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道:“李姐,那個葉飛實在是太厲害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我在跟蹤他,車剛一停,他就一陣風似的撲過來,我鎖着車門,他輕輕一拽,就崩壞了門鎖,我都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就被他折斷了……”
“廢物!你就不能離遠一點?”
“我是想離遠一點來着,但我又擔心離得太遠會跟丟,所以就就離了大概二十來米……”
“你特麼怎麼不去死?你知不知道,邢姐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內找不到葉飛,就讓我滾蛋。我都已經跟邢姐彙報了好消息,現在要怎麼跟邢姐交代?你說!”
“我……我……”楊曉迪支支吾吾着不知該如何作答,而就在這時,經理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邢紅靈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直接來到李姐跟前,道:“李騷騷,有結果了嗎?葉飛住在哪裡?”
李姐立刻像老鼠見了貓,伸手一指楊曉迪,小聲道:“這個蠢貨把人跟丟了!”
“跟丟了?”邢紅靈目光一寒,看向楊曉迪。
楊曉迪趕緊像倒豆子似的,又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哭喪着臉道:“我這條胳膊,就是被他折斷的。他還要我給邢姐你帶話。”
“帶什麼話?”
“他說:要想治好你那什麼的毛病,可以去求他。他那個人最心慈手軟了,尤其是對女人。”楊曉迪說完,跟着解釋道:“這是他的原話,我一個字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