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方纔趙東陽的到來,給在場的衆賓客還有風城唐家衆人帶來的是驚訝,那夏子瑜的到來,帶給現場的就是滿滿的震撼。
甚至,是驚愕。
洛都夏家,壓根就是區區風城這些小打小鬧的家族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話!
洛都夏家的千金夏子瑜,更是整個華夏美人榜上有名的女神,據說追求她的公子哥兒可以從洛都的東門一直排到西門,她卻一個都看不上!
可是,就是在今天,就是在眼前,堂堂洛都夏家的千金,竟然芳駕親臨風城,而且還直言要“求見”雲公子?
如果不是和風城唐家有關的姓“雲”的只有雲楓一個,恐怕在場所有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把夏子瑜口中的“雲公子”和雲楓這個剛剛被唐家趕出門的廢物女婿聯繫到一起!
愣神中的衆人眼前一亮,夏子瑜一身唐裝出現在衆人面前,面若桃花,嬌若皓月,宛若不沾半片俗塵的仙子,站在那裡超凡脫俗,讓人除了驚愕再不敢有半點雜念。
原本淡定地坐在那裡仿若宇宙主宰的洛都唐門公子,在看到夏子瑜的那一刻,終究還是悄然起身。
“唐成唐公子,想不到你還親自來風城了,莫非,是來找我家公子麻煩的?”夏子瑜直接無視了衆人投過來的驚愕目光,衝着洛都唐門公子唐成淡淡問了一句。
雖然她那清麗的俏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可是語氣中卻已經隱隱有一絲威脅,還透出一股敵意。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唐成,想要看他究竟如何應對。
有那些消息靈通的心思活泛的,一見這區區唐家的一次宴會,竟然惹得洛都唐門、趙氏商社還有洛都夏家後人同時現身,不由得在心底裡暗暗琢磨起來,看來今天這天香樓,會有好戲!
只是這場戲究竟會以各種結局收場,那就不得而知了。
“夏……夏小姐,您……您也來了?這……這讓我們唐家真是蓬蓽生輝啊!來來來,請坐,快請上座!”
張舒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不迭迎了上來,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態度,那神情,簡直比自己的親爹到了還要恭順千百倍。
雖然張舒雲表現得很過分,可是在場的衆人卻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比起那些幾乎要被驚得昏厥過去的衆人相比,張舒雲這反應已經算的上是快了,不虧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老人精。
“不用了!我來這裡只爲見雲公子!聽說他已經被你們趕出唐家了,所以和你們沒什麼關係,你只管繼續你的宴會就行,我在這裡等他!”
夏子瑜淡淡地回了一句,落落大方在主桌上坐了下來。
這麼一動一靜中,那份氣質被拿捏得死死的,簡直讓所有人都有種天仙下凡的錯覺。
張舒雲的心裡比吃了黃連還要苦澀。
繼續?照這種情況,還怎麼繼續?
寧可今天這場宴會不辦了,哪怕得罪了在場所有的賓客,也不敢怠慢了你這洛都夏家的千金啊!
“去,離了讓唐夢雪請那個白眼……不,請雲公子回來!”張舒雲已經欲哭無淚,果斷再度給林巧雲下了命令。
“不用了!我是不會去找他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就在這時,唐夢雪驟然出現,冷冷地回了一句,便來到一旁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對場中情況來了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哪怕洛都唐門公子還有洛都夏家千金在場,於她而言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唐夢雪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可把張舒雲和林巧雲連氣帶嚇整了個夠嗆。
現在什麼情況?那雲楓可是洛都唐門公子還有這趙氏商社後人、洛都夏家千金指名道姓要找的人!
事已至此,張舒雲已經百分之兩百肯定,如果今天雲楓那個白眼狼不出面,自己辛辛苦苦組織起來的這場立威宴會怕是要黃!
看到風城唐家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那些原本就對唐家有意見的家族,登時個個在心裡發出了嘲諷,擺出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架勢。
誰都好奇,那雲楓明明已經被唐家逐出了家門,誰知道這才過了不到一天,就被逼無奈要去想方設法請他出來,當真是滑稽!
“女兒,我的乖女兒,你不能看着咱們風城唐家被人戳着脊樑骨嘲笑吧?算是娘求你了,今天你就委屈一下,給他打個電話吧?他那麼愛你,肯定會對你言聽計從的,就算是幫幫我們唐家了,好不好?”
林巧雲見這陣勢,立馬湊近了唐夢雪,低三下四在那裡苦苦哀求着。
唐夢雪別過頭去,絲毫不予理會。
林巧雲嘴巴張了張,幾乎要急得落淚。
“孫女,我的乖孫女啊,你看這眼前的狀況,你就委屈一下,讓雲楓過來一趟吧,哪怕是打個電話也行啊!”張舒雲也一臉勉強的笑意跪舔過來。
唐夢雪別過了頭去,沒有說話。
“我決定了,從現在起,你就是百花集團的常務副總裁!咱們唐家離不開你啊!”張舒雲掏出了胡蘿蔔。
“對不起,我對什麼常務副總裁的不感興趣!我跟他已經離婚了,以後不會再有關係,讓我現在去求他,你們別做夢了!”唐夢雪完全就是一副滴水不進的樣子。
“你……你這是要氣死媽呀!”林巧雲急得直跺腳,“你要是真不去,那媽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
說完便衝到了一旁的服務檯,一把撈起了水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媽,你這是作什麼?”唐夢雪終究還是顧念着母女情分,眼見林巧雲竟然以死相逼,忍不住面色微變。
“洛都龍家龍沐然,求教雲公子!”
就在此時,只聽得天香樓外面又是一聲清脆的歡呼傳了進來。
跟着便是一陣香風襲來,又是一道倩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嘩啦啦”一陣亂想中,在場所有的人都面色僵硬,卻身不由己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惴惴不安地躬立在一旁,連口大氣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