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回回,來來回回……
看着自家的小姐又開始踱步了,杏兒笑着開口道:“小姐?”
“呵呵,杏兒,你說,你怕嗎?”柳心月一下子湊到杏兒的面前,一張臉離杏兒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呃……”杏兒歪歪腦袋,“可以老實說嗎?”
“沒關係~~”柳心月笑笑的道。
“小姐,老實說,真的有點怕!”杏兒弱弱的笑了笑。
哦呵呵,“小杏兒~~你再說一遍~~”
我,我,我,“我會努力!”閉着眼睛叫道,“不要再捏我了,好疼啊!”杏兒笑着告饒道。
“哇,好熱鬧阿。”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湘雨姐~~”柳心月一把撲了過去。
“得了,不瞭解的,還以爲你是登徒子呢。”湘雨沒好氣地拍開柳心月扒上來的手,這丫頭,怎麼總是沒個正經的。
柳心月搖頭晃腦道,“這,風流才子嘛……當然得如此嘛。”
“去,你啊,我敲你的頭,看你疼不疼。”湘雨笑着道,“好了,說正經事啦,你打算明天怎麼辦?”
“哼,有什麼大不了,杏兒跟我一塊長大,她讀的書可比我吃的米還多。”柳心月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再說,她就那麼一個小小的丫頭,還能翻了天了。”
湘雨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心月阿,你好像也是個小小的丫頭哦。”這丫頭,還真是的……“而且,那個王姑娘比你大哦,就是因爲二十歲了還沒嫁出去,所以纔會成如今這樣子,你鬥得過嗎?”
……
靜默了一下,“啊呀呀,那怎麼一樣啊,再說了,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有你,有我,再加上杏兒,還比不了一個王-小-姐嗎?”知道楚大哥比那姐姐小後,忍不住讚歎一下,哇哇,這年代的姐弟戀,真先進!
“嗯,是阿,再加上你的那位和楚公子咯~~”湘雨笑嘻嘻的虧道。
……
好嘛,就是虧她嘛,沒什麼,柳心月很無奈。
杏兒很無語,這個,爲什麼說到楚公子的時候,要對她賊賊的笑啊。
另一頭……
“哥,我不管,明天我一定要贏,你要幫我。”
“我說妹妹阿!”王少邪真是越來越覺得頭疼了,“你真的喜歡上那個楚公子了嗎?”
“我不管,他碰了我的手,男女授受不親,他當然該娶我!”王詩雨理直氣壯的說道。
頭疼,只有一個感覺,頭疼,怎麼自己會有這麼個妹妹呢?王少邪無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妹妹在那裡高談闊論,滔滔不絕。
“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最後王少邪離開,他覺得這次無論如何也得找媒婆了,要不,自家妹妹估計會越來越瘋。
“哥!”不依的叫到,最後怒怒的蹬了蹬腳,“哼,不幫就不幫,我就不信,我搞不定那個小丫環!”
男廂房
“恭喜阿,兄弟。”洛乘風笑着丟了壇酒過去,“王小姐可算是對你癡心一片阿。”
“你還笑是不是!”橫了一眼過去,揭開酒蓋,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嗯,我怎麼現在才覺得,酒那麼好喝呢。”
“你啊,是借酒忘災嘛。”取笑的道。
“嗯,只是覺得,有點對不住杏兒,這明明是我惹得事,怎麼全讓那小丫頭擔了?”楚雲河想來想去就想不明白,怎麼轉了一圈,自己居然就變成什麼戰利品了?
遲鈍的傢伙,洛乘風在心裡暗自笑道,“啊啊,想明白的話,就不是你了,兄弟。”
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阿……”楚雲河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好!明天,我要自己來個了斷!”
……
洛乘風看着楚雲河笑容滿面地樣子,實在想不出這個兄弟能有什麼好方法來了斷。
時間永遠是跑的飛快的……天亮總是要來臨的。
只是,有點不太一樣的清晨。
只見沸沸揚揚的人羣,擠滿了滿條大街,周圍還有開賭的,據說背後的賭金都到了百萬兩以上了。
“嗚呼~~這可真是熱鬧阿~~”柳心月忍不住來給她鼓掌一下下呀。
“呃,怎麼這麼多人啊?”楚雲河被震得退了三步,天啊,這又不是搶什麼好彩頭,咋一羣來看戲的呢?
王少邪皺皺眉頭,“王福!”
“來了,少爺,有何吩咐?”王福噌噌噌的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王福苦笑了一下,“少爺,這,小的不好說。”
“說!”
苦着臉眨巴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少爺,這,小姐又要逼嫁了,這大街小巷的,不全都來看戲了嗎,你看,那檔口,又開盤賭小姐這次能不能嫁出去呢。”他還沒敢說,自己也偷買了兩注。
“哼!”王少邪一氣之下,拂袖而去。
“唉,少爺,你不留下來看看小姐阿?”
王少邪轉過頭,笑呵呵的道:“王福!”
“少,少爺。”王福身體有些打抖。
“嗯,怎麼了,王福,怎麼結巴了呢?”
“少,少爺,您別這麼笑行嗎,小的受不起。”王福發顫的道,“少爺還是明說了吧,有何吩咐?”
王少邪邪笑了一下,“要我教你嗎?”眼角瞟向那些個正在吆喝的人。
“哦。”恍然大悟道,王福正想去趕人。
“阿,歡迎各位街坊鄰居來作證阿,我,王詩雨,與這位杏兒姑娘比試,贏得人,就可以得到這位楚公子。”一旁的王詩雨笑着抱拳到。
……
咔嘣,一個扇骨斷裂的聲音。
“少爺,您看……”王福這下也沒轍了,一邊是少爺,一邊是小姐,他哪個也惹不起啊。
這王姑娘,果然是腦殘,極度腦殘。
柳心月在一旁看得真切,想說,她哥看得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她看得就那個樣子呢?難道這古代,真的女子就沒什麼腦子,啊,什麼啊,搖搖頭,一定只有這王姑娘才這樣。
在現代,這可是沒什麼大不了,但在古代,那可真的算是驚世駭俗了阿,要不,哪能吸引那麼多觀衆呢~
不過,不得不佩服王姑娘的勇氣阿,就這麼昭告天下,不得不說個服字,如果不是她現在跟杏兒是敵對,說不定,她還真想找這個王姑娘好好玩玩呢,這姐姐,有現代人的潛質。(這怎麼就是現代人的潛質了呢?)
咚——!
一聲鑼響,帷幕拉開。
柳心月忍不住來句我的個天啊,連舞臺都準備好了,這王姐姐還真是下了大血本阿,只可惜,很可能賠個血本無歸阿。
“上來吧,丫頭!”王詩雨很傲氣的站在那擂臺上,挑釁的看着杏兒。
柳心月突然想到了什麼,笑着拉着杏兒,翩翩飛上舞臺,那感覺,真叫一個比翼雙飛,美輪美奐阿。
想她柳心月,一襲白衣飄飄,俊秀公子哥模樣,不知道可以迷死多少少女阿。再看看杏兒,粉頰生輝,光彩照人,襯在一起都可以稱得上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舉世無雙阿。
這番登臺可謂是要多拉風,又多拉風,柳心月環顧下四周,看呆了的人羣,忍不住小小的陶醉一下。
哈哈,這就是她要的效果,這年頭,想吸引人靠什麼,就靠這個,舞臺效果,看吧,下面的人可就是最佳人證嘛。
得意的揮揮手,還真有那麼點明星登臺的範兒,心裡那個舒坦阿,就像是開了一朵花,享受了好一會兒,直到王姑娘在一旁不悅的眼光快把身上穿了幾串窟窿,柳心月才慢騰騰的回到正題。
笑着作揖,“王小姐,不知道可否由在下出兩題?”柳心月盤算着要怎麼撈點贏面,畢竟,這個古代的藝術涵養和藝術認知跟現代的還是不同的。
“沒關係,不管你出什麼題,我都照單全收。”王詩雨很乾脆的應到。
對不住,這麼容易啊,真是沒想到。
柳心月吐吐舌頭,輕輕嗓子,“諸位看官聽在下說,今日這王家小姐與在下的丫環杏兒比試,個人提個規矩,四書五經一題,琴棋書畫各一題,五局三勝者爲贏家,不知諸位以爲如何?”
低下的人哪管這些,有熱鬧看就可以了,當下點頭叫好。
楚雲河眨巴眨巴兩下,“那個,心月這是玩哪出阿?”
“那鬼心思誰知道,倒是你,不是說要來個了斷嗎?怎麼還不上前去?”洛乘風問道,心底有一絲焦急,這心月也太招搖了,要是被認識的人瞧見,那謊不就穿了。
那邊柳心月表演的可是來了勁了,“而在下柳月,理所當然要助杏兒一臂之力了,畢竟這關心到她的終身幸福。”
“囉嗦完沒有!”王詩雨不耐煩地道,“我不管你是助也好,不助也好,出題!”她就不信什麼題能把她難住。
“莫急莫急,四書五經,想必姑娘也是讀過的?”柳心月笑道,呵呵,一步一步掉下來吧。
“當然!”
“那《論語》這部書,想必姑娘也很熟了?”呵呵,咱就用最老套的吧。
“廢話!”越來越不耐煩。
“呵呵,那敢問,孔子的學生有七十二人,幾位是長,幾位是少?”哈哈,電視劇裡最常用的橋段,看吧,這姑娘還真是呆愣住了。
果然,很快就聽到了頂熟悉的臺詞,“胡說八道,《論語》裡哪有這個。”
“有,王小姐再好好想想。”說完跟杏兒示意,這故事,老早就被她當笑話講給杏兒聽,杏兒聽了還直點頭,說,有道理。
王詩雨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最後悶氣的來了一聲,“不知道!”
“那就請杏兒回答吧,在下可是先把機會讓與王小姐了哦,不可以說在下偏私。”柳心月是留個套讓那王詩雨跳,而那王詩雨果然是不負重望的很乾脆的給她跳下來了。
“她能答出來,算她贏!”
“回公子,長爲三十,少爲四十二。”杏兒這段故事聽得熟了,答起來自然輕輕鬆鬆。
“什麼意思?”王詩雨一頭霧水。
底下的觀衆照樣一頭霧水。
“杏兒呀,答出來,這也得給大夥解釋解釋阿,要不然,人家說你瞎掰呢!”淘氣的對着杏兒眨眨眼睛,暗示她配合的真是天衣無縫阿。
“回公子,這《論語》有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杏兒笑着答道,“這冠者是長,童子爲少,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不正是長爲三十,少爲四十二嗎?”
周圍的人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互相點頭稱是。
“胡扯!”王詩雨怒道,“這是胡扯。”
“唉,這怎麼是胡扯呢?”柳心月湊到王詩雨面前,“這正所謂是書在讀精而不讀多,如果你只是看到書中的表面,而看不到其內在,豈不是隻知表而不知裡,杏兒比你想的多,所以,王姑娘,你認爲呢?”甜笑着等着那王詩雨的下文。
憋氣的喊了聲,“我輸了!”眼睛還不忘兇巴巴的瞪了杏兒一眼。
柳心月暗鬆一口氣,這梗雖然是老梗,但是,還是很有用的老梗嘛,擡眼,看到洛乘風一行人,笑着眨眨眼睛,呵呵,她果然還是不差的。
“洛兄,看來你這位朋友的學識還真不錯啊。”王少邪輕笑道。心裡暗自爲自己妹妹擔憂,自家妹妹性子太直,不懂得轉彎,實在是讓人着急啊。
“哼,別得意,這一場,我出題!”王詩雨笑道,“比琴!”
“哦,怎麼比法?”柳心月心裡有些不安,面上卻仍是一副笑容,這所謂鬥爭嘛,除了表面鬥爭,當然還有心理鬥爭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輸陣嘛。
“簡單,評委是在場各位,只要能讓他們說出誰比較好聽就行了。”王詩雨直白的說道。
恩,夠爽快,還真可以稱得上是女中豪傑了吧。柳心月眼珠一轉,“哦,那可否說明一下好聽的概念是什麼?”
“很簡單啊,好聽的樂曲,自然是要打動人心阿。”
“那打動人心,就是能感染衆人的情緒,是也不是?”柳心月想着,這年頭,梁祝的曲子也不知道出來沒,用上其中一小段應該沒關係吧?
王詩雨像是看傻瓜一樣看她,“這是當然。”
“那王小姐介不介意我跟杏兒傳授一下?”柳心月笑着道,“這作爲主子,幫助一下自家人也是不差的嘛,對不對。”
皺皺眉,剛纔那一場,王詩雨已經覺得不對,但又沒發現是哪裡不對,想柳月說的也還蠻有道理,但這麼答應又好像太便宜他們了……思想極度鬥爭中……
“那這樣吧,在下願讓王小姐先行表演,這正所謂先到先贏,如何?”柳心月說的好像是自己賣了一個天大的好處給王詩雨。
之後……不用說……王詩雨心裡是越來越憋氣。
哦呵呵呵,之後,圍棋……被柳心月硬是扭成了五子棋,最終杏兒三勝,王詩雨一下坐倒在地上,最後,突然眼神一冷。
啪!
一根鞭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哼,我不承認這個結果!”王詩雨一把鞭子伸向了杏兒,“說,你輸了,否則!”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柳心月一看不好,天啊,這小姐還是練家子阿?怎麼這麼久都沒看出來!
“楚雲河,你自己的事,還不快給我上來解決!”最後的自救方法,大叫?
洛乘風已經衝上來了,“小心。”一把把柳心月拉了下來。
而杏兒,呆呆的看着在自己前面站着的楚雲河,此時的楚雲河面上已經沒有了娃娃臉的笑容,對着王詩雨冷道:“你夠了沒?”
寂靜……
呆住的不只是王詩雨,還有柳心月等,從來沒見過楚雲河的臉色這麼差過阿。
“楚,楚公子?”杏兒小聲地在後面喚道。
“杏兒,快下去,這裡對你而言很危險。”楚雲河沒有回頭,只是很堅定的說着,此時的臉上,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嚴肅,頭一次,他頭一次想對姑娘家動手了。
這個就是你說的了斷嗎?洛乘風苦笑兩聲,但願你不要弄錯了方法。
杏兒呆呆的走下臺子,柳心月一下子奔過去,“杏兒,沒事吧。剛纔那鞭子沒打到你吧?”
“沒事,楚公子幫我擋住了,不知道楚公子他會不會有事?”杏兒此時的眼神裡滿滿的關心。
如果是平常,柳心月會很開心,因爲證明自己的穿針引線作戰計劃大成功,而現在,完全沒有,因爲周圍的氣氛很緊張。
“乘風,楚大哥會不會有事?”柳心月擔憂的問道。
“該擔心的是王姑娘,楚雲河這次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洛乘風在一旁道。
而一旁的王少邪臉色更是難看,“王福!你有必要給我好好的解釋一下了。”
王福兩腿打抖,“少,少爺,小的真的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啊。”
“小姐什麼時候學的武功?”王少邪冷道,“你最好給我交代一下!”
“小,小的真的不知道!”
“哼,等今天的事了結再跟你算帳!”
王少邪冷冷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就上了臺去。
此時,臺上,三人對峙,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