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興興沖沖想要過來找他們慶祝的我,看見他們這樣的臉,我就立馬驚呆了,這是怎麼了?
錐子先說話,問我說:“陳凱,你,哎,你怎麼拍那兩塊地呢,咱們雖然錢不多,可是能拍個其他地方的啊,那地實在是太不好了。”
我還以爲是什麼事,感情他們三個都是因爲這個事啊。
我突然笑了起來,問他們說:“你們不高興就是因爲這件事?”
苗苗哼了一聲,對我說:“臭毛驢,你這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弄來的那麼多錢,可是這可關係到小茹姐的家產啊,你,你怎麼能這樣呢。”
大長腿這時候在邊上說:“其實沒事,我的錢沒事,我的錢就是小陳凱的錢,小陳凱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只不過就是還別人的錢有些麻煩罷了,放心小陳凱,這次虧了,咱們想別的辦法。”
聽見大長腿這話說的,我心裡暖洋洋的,這真是賢妻良母啊。
正說話的時候,剛好是段紅鯉也來了,就像是看不見他們幾個一樣,直接跟我說:“你那地需要趕緊出手,只要不是賠的太多,那就趕緊出手,那塊地,沒什麼用啊。”
看來這消息封鎖的挺嚴實的,就連段紅鯉也不知道那塊地訂的用處。
看見他們一個個有點着急的臉,我就是一個勁的傻笑,苗苗在旁邊恨鐵不成鋼的衝我拍了一下,喊:“臭毛驢,你是腦子壞掉了嗎,怎麼這時候還笑啊,這,這可是不少的錢啊!”
我沒繼續賣關子,說:“其實我知道那塊地不是好地方,可是,你們不知道,這地有玄機啊……”
我一五一十的把陳沖那天跟我說的關於那塊地還有新來市長的執政理念說了一遍,這些人聽了之後,臉上好看了起來。
至於苗苗,白了我一眼,說:“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跟小茹姐說,是不是你腦子進水了所以纔會這樣。”
其實別管是我還是錐子,我們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雖然我們把這地給拍了下來,可是其實我們並沒有開發這地的能力,雖然還剩下了900w,可是對於開發建設一塊地來說,這點錢來的實在是太少,所以我們之前就說過了,這地盤下來後,等升值後,我們就直接轉出去,賺一個差價,那樣雖然賺的少,可對於我們來說,這顯然是最穩妥的事。
段紅鯉雖然沒問,可是知道我們的想法,她現在直接跟我說:“要是真像是你說的這樣,這塊地前景很大,你要是真的直接轉走,那可能就浪費了,等等,看看以後出了具體政策之後,然後你在動手,這塊地先放着。”
我了點點頭,說聲好。
……
這件事來的快,似乎是走的也快,從一開始晚上做夢,我都能夢到那兩塊地出現拔地高樓,到現在我就算是去那地方閒逛都沒了衝動,似乎是,習慣了。
習慣的不光是我,這本來就是屬於很上層的一股風,現在刮過去就沒了。
一切都歸於風平浪靜,至少是看起來風平浪靜的樣子,我最近一直在忙那保安公司的事,想盡快把這件事給落實下來,畢竟那麼多兄弟同時要張嘴吃飯對我壓力太大。
不過,這天發生了一件大事,老夏一個電話打過來,讓我去他之前的那個別墅去,說是有重要的事。
等我去了之後,推開門一看,這次別墅裡面居然有好多人,我現在也算是練出一雙火眼金睛了,看出來這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啊,而且都是一副大有來頭的樣子。
不過在這裡面沒有看見趙志啊,也沒有看見袁羽,就看見了張局長,還有陳沖,陳沖身邊是個六十左右的男人,黑着臉,看起來殺氣很重的樣子,掛着一幅生人勿進的表情,看陳沖跟那人好像是挺熟悉的,我心中一動,大概是猜出這人是誰來了。
不過我能猜出來,心裡就更激動了,我敢說我這輩子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當初那個富二代聚會,那聚會就給我開了一扇窗戶,讓我知道這社會遠遠不是我看見的那樣子,但是今天這像是私人沙龍一樣的見面會,可比那規格高了好多倍。
這應該都是老夏這邊的親信吧,這種時間裡,老夏是沒有時間來管我的,似乎是連我進來都沒有注意到,我知道自己肯定是這裡面最沒用的一個,或者說,是對老夏來說最沒有利用價值的一個人,所以雖然進來了,就躲在以謳歌角落裡,拿着酒放在嘴邊,一邊喝,一邊打量着這周圍的人。
我看見了以老夏爲首,很多人都在圍着一個挺瘦的,有點四方臉的男人,就像是當初那夏雨詩在那場富二代聚會當中一樣,衆心捧月。
這人是誰,面孔很生,氣派挺足,我心裡正想這事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有人跟我說話:“小兄弟,在哪高就啊?”
我扭頭一看,是有點肥頭大耳的胖子笑眯眯的看着我,笑的真他媽假啊,不過能到這來的肯定都是牛逼的人,我也不敢怠慢,就說:“在監獄那邊工作的,老哥你好。”
那人開始聽見我說是監獄工作,臉上還在笑,慢慢的套我話,雖然他說話縝密,一般人看不出來他什麼意思,可我是心理老師啊,在說了,在這官場上混久了,誰還沒點辨別力。
他套我話,無非就是想知道我所處的位置,對他有沒有價值,其實人都很現實,只有跟自己在同一地位上的時候,纔會被認可和接受。
本來還挺和善,至少是看起來很熱情的一個人,當知道我只是女子監獄的一個小頭目的時候,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打了個哈哈,說聲:“哦,你怎麼進來的?挺不住容易,是夏老的什麼親戚麼?”
看見我還是搖頭,本來以爲我是個人物的那胖子,徹底對我冷了臉,說:“今天這地方挺正式的,你別隨便說話,就在這呆着,知道嗎。”
說完這話,胖子轉身就走,對待我就像是丟棄一塊毫無用處的骨頭一樣。
我在後面說了句:“哎,老哥,問你件事,這夏老陪着的那個人是誰啊?你知道嗎?”
那胖子連頭都沒回,只是冷冰冰甚至帶着有點奚落的說:“那是誰不重要,你肯定是接觸不到的,好好在這呆着吧。”
我只是笑了笑,對於這種勢力的人沒啥好說的,更不會生氣什麼的了。
“陳凱!”這時候我聽見有人叫我名字,我轉過頭去,看見陳沖在叫我。
那黑臉的陳沖老頭子也在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這人是紀檢委的啊,我們這些再官場上混的人自然就感覺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從心底就有些發憷。
我走過去,跟陳沖打了一個招呼,陳沖笑着跟我說:“陳凱,這是我父親,剛好是過來看看我,順便參加了夏老的這個見面會。”
然後他又給他爸爸介紹我:“爸,這是我好朋友陳凱,是鐵哥們那種,陳凱很講義氣,跟其他的那些人不一樣,而且他非常聰明,是個人物啊。”
聽見陳沖這麼說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喊了聲陳先生好,然後把手伸了過去。
陳沖的爸爸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把手遞過來,手很厚,握手力氣也很大,是個強勢的人。
本來我以爲陳沖的爸爸得是一個很冷的人的,可是握手之後,他先開口跟我說起話來,態度挺好的,這倒是讓我真的出乎所料,這種大人物,我以爲就握個手,引見一下就完了,可是誰想到他居然這麼客氣。
當人到了一定地位時候,就不需要用刻意的看不起冷落別人來讓自己找到高貴感了,人越是顯擺什麼,越是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