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午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知道了範小胖的死跟小賣鋪肯定有關係,但是關於小賣鋪的背景,我是一點不知道,我現在想要整小賣鋪裡面的老闆娘,我他媽的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現在想問問大長腿,可是大長腿對於監獄這種事情向來是不太上心,再說了,我也不想什麼事情都讓一個女人出面過來幫我,我正來回走動的時候,突然想起一個人來,苗胖子!
她原來是D監區的中隊長,可比辰宇這種外圍圈子的人知道的多!這小賣鋪的背景肯定門清!
現在苗胖子可是在禁閉室裡,上次打架的事情爲了保護她,把她塞到禁閉室裡面去了,我向上面請示了一下,然後讓孫怡過去把苗胖子領回到監室裡,我去了小單間裡面,炒了幾個好菜,然後去找苗胖子。
才幾天不見,我再見她吃了一驚,這娘們居然瘦了,而且瘦的不少,拿禁閉室看來是真遭罪,我隨口說了句:“苗姐,你這瘦了啊!"
苗胖子看着我不說話,確切的說是看着我手裡的那飯菜,在那裡面吃的可都是發黴的一些東西,大部分還是流食,所以出來之後,對食物的渴求慾望非常大,看苗胖子那狼一樣的眼神,就差沒有直接撲過來跟我搶了。
我笑着把那些飯菜給放到她牀上,說:“吃吧,也沒啥給你好帶的,嚐嚐可口不?”
苗胖子雖然現在眼睛都綠了,但是沒敢撲上來吃,我稍微一想,知道了她什麼意思,拿起筷子來,在每一個菜裡還有米飯裡扒拉了一口,吃了下去,然後說:“苗姐,我是看你可憐,畢竟那事不全因爲你!”
苗胖子根本沒有聽完我說的什麼,見我試吃完,直接上手搶過我的筷子,大口大口的扒拉着米飯,塞的滿滿一嘴,後來差點噎住,我看她都噎的翻白眼了,過去給她拍了拍後背,沒想到這個略顯親暱的動作直接讓苗胖子嚎啕大哭起來,人情冷暖,看透才知道什麼是難得。
我看見她這樣,心裡唏噓不已,居然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上次其實就是監獄想要一個替罪羔羊,誰知道會不會將來有一天,我也跟她下場一樣。
苗胖子吃完之後,眼圈紅紅,像是在懊悔,又像是在告誡我,說:“咱們這監獄,水實在是太深了,哎……”
我接着她這話頭說:“是,太深了,你現在不是在餐廳工作麼,你知道前幾天剛出去的那個女囚麼,就是你頂她活的那個,死了!”
苗胖子聽見這個,也吃了一驚,連忙問我怎麼回事,我一五一十的把範小胖的事給苗胖子說了,苗胖子聽了之後,咬牙切齒的,直接開口就罵了:“操他媽的,我就知道那娘們心黑,沒想到都出人命了。”
我一聽她這麼說,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小賣鋪裡面的事,問了她幾句,估計是吃我嘴短,苗胖子也是知道自己現在情況,把小賣鋪裡的情況她知道的給我說了一個遍。
苗胖子說:“這件事吧,那範小胖確實挺慘的,但是兄弟,我跟你說,這件事啊,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真的,你是不知道這小賣鋪根基有多深,幾乎是牽一髮而動全身,你現在要是弄,遲早會搭進去的。”
我說:“哦?”
苗胖子見我不信,說:“你別看這小賣鋪小,但是跟什麼大隊長,後勤部,公會,甚至就連最上面的那些大人物,哪個不在他們這裡收點好處啊,這麼給你說吧,知道我上次在她那收了多少錢,這個數!”說着,她晃了晃自己五個肥嘟嘟的手指頭。
我心裡一驚,五萬,這一個苗胖子就能收五萬,這監獄上上下下打點下來得需要多少錢,這小賣鋪進賬不少啊!不過要是這樣,基本上算是把監獄裡面所有中高層賄賂了,我他媽用什麼來除掉人家,這要是幹掉小賣鋪,可是掐斷這些人的一條血管啊!
苗胖子自己嘟囔起來:“小賣鋪的娘們雖然心黑,但是以前不至於這麼渴啊,難道是以爲她男人又賭了?還是炒股炒輸了?估計是最近錢緊張,不然也不會賴範小胖的錢。”
原來外面的那個老闆有倆愛好,就是賭和炒股,之前還有次,小賣鋪資金斷鏈子了,監獄裡面的人沒打點了,那得好幾月,要不是上面壓着,估計就有人想動小賣鋪了,那時候也就是外面的那個男的賭博玩大了,後來進賬多了,纔給監獄裡面的這些人補足了好處。
苗胖子算了算時間說:“我估計最近時間也差不多了,兄弟,說不定也今年也有你一份,哎……”
聽了苗胖子這些話,我笑了笑,拍着她的肩膀說:“我瞭解了,謝謝苗姐,你在這好好呆着,有啥事,都找我,想吃啥了,也給我說聲,至於跟那些女囚的關係,我儘量幫你壓着,行了,我先走了。”
從苗胖子那裡回來,我就閉着眼一直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但是過了一會,辦公室門被敲響了,我說進來,進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小賣鋪的老闆娘!
她一進來,撲通一聲,直接朝我跪了下來,我坐在椅子上,冷着眼,看着她,說:“你這是幹什麼?”
她跪在地上說:“陳指導,我這可是冤枉的啊,那範小胖肯定是知道我賺了點小錢,沒辦法了,想要訛我的,天地良心,我怎麼會昧她的錢呢!”她在地上跪着說的那個聲情並茂,估計自己都快相信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表演。
末了,我說:“這事是不是的跟我沒關係啊,你沒必要跟我說這些是吧,我又不是警察局的,我也不是範小胖的什麼親人,你走吧,我這還有事呢。”
老闆娘站起來,看看周圍,從身後掏出一個東西,用報紙包着,鼓鼓囊囊的,她訕訕的掂了掂,往我這走過來,說:“你看,陳指指導上任這麼久了,我還一點表示都沒有,這些是給陳指導買點菸抽的,別嫌少。”
上次陳有爲那件事,我就直接扔了陳有爲的好十幾萬的卡,後來想想真他媽的2,要,幹嘛不要,要了老子照樣搞你,臉上戴面具誰不會。
我眼角抽了抽,然後嘴角抽了下,後來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說:“你看,這怎麼好意思的呢!”老闆娘一看我這樣,知道自己做對了,估計她以爲我這麼在意範小胖就是因爲我沒收到她的好處,所以才故意刁難她的。
她見我笑了知道沒事了,說:“陳指導,我一看你就是好人,那行,你先忙着,要是想抽什麼煙,去外面那個商店裡拿,抽多少拿多少,哈哈。”
老闆娘出去之後,我拿起那報紙,裡面包着估計有四五萬塊錢,可能還有範小胖的血汗錢,我像是瘋了一樣直接拿起那錢往門上砸去,碰的一下,錢散開了,像是花蝴蝶一樣翩翩飛舞,我捂着臉,罵了一句:“這狗孃養的社會!”
……
晚上出去,我直接去了新世界酒吧,二哥見我來,笑着跟我說:“他孃的你和傻大個還真有點能耐,那小丫頭片子到現在都沒開門,我聽誰說,好像是怕你抽她屁股,給嚇跑了,現在不敢出來了,真他孃的痛快,你給我說說,這學開車容易不,老子也想學啊!”
二哥跟我說了一通,但是隻看見我一個勁的往嘴裡灌啤酒,臉色還不好,問我:“咋了,要飯的,誰欺負你了?”我搖搖頭,喝的感覺有點撐了,往沙發上一靠,說:“二哥,方瀚,你說這世界上是不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啊,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二哥聽不得我說這些高大上的東西,衝着我胸口就是一拳,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說人話!”
聽見我說完這話後,二哥直接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二哥很像是以前的那種俠客,說不上是好人,但幹什麼事對得起自己良心,見不得不平事,我和傻子拉住他,他像是瘋了一樣掙扎着說:“草尼瑪,你倆今天拉老子就不是老子兄弟!”
我衝着他喊:“你發什麼瘋,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麼?”
二哥被我問住了,但是他一甩着胳膊,說:“你他媽不告訴老子,老子自己問!”說着就往外面走去,我看攔不住二哥了,跟傻子說了聲,你在這看着,我去追他,有事給我打電話啊!
二哥這虎比真他媽的奇葩,出來之後也不打車,扎着頭就往左邊那條大路上走,我又好氣又好笑,在後面喊:“走錯了,在這邊!”
二哥回頭看了我一眼,咆哮了一聲:“老子樂意!他媽地球是圓的!”
我操……
後來總算是勸住了二哥,我答應今天帶着他去那個老闆的店,但是有兩個條件,他必須答應我,第一個,就是這次去要蒙着臉,那地方離着監獄實在是太近,要是不蒙臉,出事很容易抓到,第二個,那就是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能殺人,如果二哥真的殺人了,我們這輩子不能做兄弟!
二哥滿口答應下來,我嘆了口氣,摸着二哥的肩膀說:“二哥,你是我兄弟,我兄弟的命金貴,你不能跟那人抵命,你知道嗎?”
二哥一聽我這話,眼裡有點東西亮,他給我一拳,罵道:“跟他孃的娘們似的,墨跡個啥,老子知道,老子還沒草上那娘們呢,怎麼會死,這次老子聽你的,不弄死他,但是老子砸了他的店,挑了他的手腳筋,總行吧!”
“行!”我使勁吼了一嗓子,他媽的,我憋了一天了,老子也早想這麼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