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慧說那羣傢伙還會派人來的,但我們等了幾天,也沒見來。
那羣傢伙,還沒有放棄想要幹掉柳智慧,他們也擔心柳智慧裝瘋賣傻,擔心柳智慧跑出去。
而我們的飯店,暫時也無人來惹了。
這天下班,我出去,想去飯店。
坐沈月的車出去了門口,卻被朱麗花攔下了。
她找我可能有事,我上了朱麗花的車。
朱麗花問我道:“去哪。”
我說:“去吃飯。”
朱麗花說:“一起吧。”
我說:“嗯,吃飯我歡迎,吵架我不喜歡。”
朱麗花說:“我沒心情和你吵架。”
我說:“我也沒心情,最近喝酒多,應酬多,身體虛弱,沒力氣吵架。”
朱麗花說:“你很討厭我吧,所以才喜歡和我吵架。”
我說:“你沒覺得你自己的脾氣本來就有問題嗎。你有沒有想過,整天那麼咄咄逼人的,語出傷人的,你身邊人都受不了的。”
朱麗花說:“我身邊人怎麼了?她們沒人說我什麼。倒是你,說我,來怪我。你怎麼不管好你自己別來惹我。”
我說道:“靠,我也不想惹你,你看吧,我在靜靜的說事,說你性格,你馬上就發火了。”
朱麗花說:“你幹嘛不說你自己性格就有問題。”
我說:“好,作爲朋友,我們的性格,是挺對味的,可以互相吵架,很有意思。可如果有人和你真正要做情侶,你想過嗎,你這種性格,讓你男朋友怎麼受得了?”
朱麗花說:“受不了就受不了。我也沒發覺我很什麼,像你這種人肯定受不了而已。”
我說:“對,但一個女人,應該包容寬容溫柔。”
朱麗花說:“爲什麼要女人去包容寬容男人?爲什麼不是男人寬容包容。”
我說:“好吧,我無話可說,不要談這個話題了,我不想吵架。”
朱麗花說:“是你自己要吵。”
我說:“行了行了,把我放下車,看到你我就飽了,還吃什麼飯。”
媽的,原本我心情挺好,剛雨過天晴,而且出來了,想去好好吃個飯,但是她真的是讓我心裡跟堵着一塊石頭似的,太不舒服了。
朱麗花說:“你想下車是吧。”
我說:“對!我想下車!麻煩你讓我滾吧!讓我滾下車吧,求求你了大姐!”
朱麗花剎住車。
一個急剎。
我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媽的,脾氣真不是一般的爛。
然後,她在我開車門的時候,說道:“你讓柳智慧出去了?”
我說:“沒。”
朱麗花說:“別被抓了。牢飯可不好吃,我也沒空去看你。”
看來,她是擔心我的,可爲什麼說出話來,讓人心裡那麼不舒服。
這就是你關心我的方式?
這就是你關心別人的方式。
難道說,軍人,強悍的軍人,就不會撒嬌了,連表達關心的方式都要這麼強硬了?
其實她是關心我的,找我吃飯,也估計是爲了我幫助柳智慧逃出去的事。
我點了一支菸,坐回了車上,關好了車門,說道:“走吧,去吃飯。”
朱麗花說:“反悔了?”
我說:“得,看在你擔心我的份上,我暫時忍一忍你的這破脾氣。”
朱麗花說:“你可以不忍。”
我說:“你夠了啊你,快點開車吧,你想吃什麼。”
朱麗花說:“什麼貴,吃什麼。”
我說:“行,我請。”
朱麗花說:“變得那麼好了。”
我說:“你這說話一定要這麼難聽才行是嗎。”
朱麗花開車。
車子到了一家西餐廳門口停下。
對面有肯德基必勝客,旁邊有麥當勞,都是西式餐廳。
這一家,是牛排餐廳。
進去後,在二樓坐下,點了七百多的東西。
我付賬了。
朱麗花說道:“心疼嗎。”
我說:“心疼也要請。”
說實在的,心疼,不過好在這段時間,賺錢挺多。
我說道:“這裡好是好,可惜了,不能抽菸。”
外面,又開始下雨了。
天陰陰的,我們隔着玻璃,看着都市的夜雨景,這感覺挺不錯。
我喝了一口咖啡。
然後開始開動吃飯。
我問道:“你找我其實是有事的吧。”
朱麗花說:“你不是已經保護好她了嗎。”
我說:“柳智慧,對吧。”
朱麗花說:“你把她關在那裡,不讓人靠近,她的對手又怎麼能殺了她呢。”
我說:“嗯,你說的是。”
朱麗花說:“那你就別幫助她逃獄啊。”
我說:“你擔心我去吃牢飯,對吧。”
朱麗花說:“你真以爲你們能有那麼幸運?”
我說:“我知道,她們會不停的派人來看的。”
朱麗花說:“那你怎麼幫助她出去。她出去了,她們來查,查到她不在,你就會被抓。幫助犯人逃獄,這罪名很大。”
我說道:“這其實也有運氣的成分。”
朱麗花說:“我不相信你們的運氣有那麼好。”
我呵呵了一聲,說道:“嗯,對的。”
朱麗花說:“我今天去見了她。”
我吃了一驚,問:“你見了她?你怎麼見了她的!我下令了跟她們說,讓她們不可以放任何人上去。”
朱麗花說:“我們防暴隊對監獄裡的安防系統,比你們要熟悉。哪裡的鑰匙我們沒有,從哪兒上去,我比你都清楚。假如她們有人收買了防暴隊的,那你覺得,你幫助她逃出外面了,就不會被發現?”
我心生恐懼,他媽的,太可怕了。
我問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我不信呢。你今天見了柳智慧?”
朱麗花說:“對,你們的人都沒發覺。我就進去了,和她聊了。”
我說:“靠。那你們都談了什麼。”
朱麗花說:“我跟她說,讓她不要嘗試逃出去。因爲會害死你。”
我問:“害死我嗎?”
朱麗花說:“害死她自己,也害死了她。”
我問:“那她怎麼說。”
朱麗花說:“她沒說話。”
我說:“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朱麗花說:“對,沒有。我只是進去了兩分鐘,和她說完了,我就走了。”
我說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朱麗花說:“是,沒有說。”
我說:“她不會同意的,她要出去,她要找她的敵人,害她的敵人和對手。”
朱麗花說:“可我也說了,現在不是個好機會!”
我說:“但是她可以利用她的能力逃出去。”
朱麗花說:“逃出去了呢?就算你不受到牽連了,她就能有好結果?到時候,大批的軍警對她圍追堵截,她真的能躲得過嗎。”
我說:“嗯,你說的是。”
朱麗花說:“那也好了,對你好了,她死就死了,你可以不用被抓。”
我說:“媽的,什麼叫她死了就死了。你怎麼那麼薄情寡義的。”
朱麗花說:“我薄情寡義?我跟她有什麼交往,又有什麼情義可說的。”
我說:“好吧。你不薄情寡義。”
朱麗花說:“你還是別幫她了。因爲只有被抓一條路等着你們。她要出去,可以,她自己逃出去,有本事找機會逃。”
我說道:“你還是很擔心我得很啊。”
朱麗花說:“朋友一場,不想去男子監獄看望你。你可以擁有很好的人生,別想着自己毀了自己。”
我說:“呵呵。”
朱麗花說:“你不願意?你非要那麼做?”
我說:“我也不想做。可我不想看到她死。”
朱麗花說:“說了,好好防着就行了。”
我呵呵了一聲,低頭吃東西。
吃飽了,吃完了。
朱麗花也沒和我說什麼,看來她有些沮喪,她沒法說服我。
她不想讓我毀了我自己。
她其實是心裡想着我好的。
她站起來後,她走出去。
我擦了擦嘴,跟着出去了。
下樓出門口後,她上車,關車門,開車走了。
也沒和我打招呼。
好吧。
我自己打車去了飯店,看看飯店的情況,經營很好,平靜的很。
陳遜的線人說,小混混竹筏竹林那幫,被霸王龍繼續逼着來對付我們,他們已經知道我們這飯店是有龍王的人罩着了,也懷疑是彩姐的黑衣幫開的了。
如果他們繼續來,只能繼續迎戰了。
我找了陳遜,和陳遜去找彩姐。
給彩姐打電話打不通,她現在真的是隱居起來了。
我讓陳遜開車來,我們去海邊酒店找彩姐。
可是,到了海邊酒店,酒店還是做着生意,開着門,迎接來往客人,但以前的賭場什麼的,都沒敢做了。
彩姐沒在,他們都不知道彩姐去哪裡了,已經三天沒見人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媽的,三天沒見人了。
問他們,他們說彩姐自己開車出去了,三天前。
然後一直沒回來。
我急忙又打彩姐電話,還是打不通。
靠。
她是去哪裡,三天不見人了,也聯繫不上,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被霸王龍抓了?被打死了?被拘禁了?
應該不會,我不該亂想。
可是我不能不亂想,三天找不見人了,怎麼能不亂想。
如果霸王龍抓了她,會怎麼對付她?會直接打死?或者是要挾着她爲他們辦事?
仁慈的彩姐,當初爲什麼要放了霸王龍,真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