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說道:“他跟的是你的最強大的敵人。”
我明白了,這男子跟的是那個我們的敵人。
我說道:“靠!那幫老虎。又是他們。”
賀蘭婷說道:“這人如果要殺你,你們攔不住。他本和我的前輩私交很好,可惜了。”
我說道:“但是他沒殺我啊,還是要我走。”
賀蘭婷說道:“因爲他以爲我真的是你女朋友。”
我說道:“這明顯的不是。”
賀蘭婷說道:“他查我,還有查你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念及和我前輩舊情,他沒有對你直接動手。”
我問道:“你口口聲聲的前輩,到底是誰。”
賀蘭婷說道:“一個關係和我很密切的人。”
我問:“你爸爸?還是你哥哥?或者你爺爺。”
賀蘭婷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
她不肯告訴我。
我說道:“好吧,那他發現的什麼東西,然後才顧及我是你男朋友,所以勸我離開,不直接要了我狗命。”
賀蘭婷說道:“人流的單子,賬單你籤的字。”
我呵呵一聲,說道:“那些你留着。”
那時候我們去林縣做掉了孩子,我去排隊交的錢,也不知道那時候是買藥還是手術的費,反正刷卡後在單上簽字的。
這些東西,她還留着。
我問道:“那他是怎麼見到,發現的。”
賀蘭婷說道:“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找這個東西不難。”
我說道:“好吧,所以他覺得我是你男朋友,所以念及你爸爸的舊情,所以不對我下手,是這樣子的吧。”
賀蘭婷說道:“是一個對我很好的前輩,不是我爸爸。”
我說道:“好吧。那你和他好像也挺熟悉的樣子。”
賀蘭婷說道:“很久前見過他和我前輩的照片,後來這兩年,也有見過他本人,和我前輩吃過飯。我也在。”
我說道:“所以,他纔不殺我,但是他現在讓我走了。”
賀蘭婷說道:“他選擇站的位置,是錯的。他遲早會後悔。”
我說道:“但是不是現在,除非我們除掉他這麼一天。話說,賀總啊,這種重大的責任,這種推翻大老虎的事情,不是我們這種弱小者來乾的大事,那是英雄去做的,而不是我們兩個做的,你說是不是。”
賀蘭婷說道:“那你要等着誰去做。”
我說道:“問題是,你還好,你有背景人脈,而我,這麼個弱小勢力,去對抗他們,去掀翻他們,真的是異想天開。”
賀蘭婷說道:“誰讓你得罪了他們的!你以爲你現在不去對付他們,他們就不找你麻煩了嗎?”
唉,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說,也可以說是當時腦子一熱,爲了幫柳智慧對抗他們的。
我說道:“當時我真的腦子一熱就這麼做的,如果給我選擇,我絕對不願意去惹那麼強大的敵人,偷偷躲着暗處,好好過我的小日子。”
賀蘭婷說道:“躲不掉的,始終會有這麼一天。這只是個意外,讓你提前面對他們。”
我說道:“什麼意思,遲早我會和他們對抗,做敵人?”
賀蘭婷說道:那些高級別的老虎。
我說道:“那現在我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對抗不了那高級別的老虎,我現在不行。”
賀蘭婷說道:“那你走吧。遠遠地離開。”
我問:“那你呢。”
賀蘭婷說道:“戰鬥到死。”
我說道:“靠!我真的好佩服你。”
我喝了一口酒,說道:“可是我覺得剛纔那個人並不是個壞人呢。你說他爲了富貴選擇那樣的生活,是吧?但是他如果真的爲了富貴,直接動手做掉我就是了,何必還念及什麼舊情。”
賀蘭婷說道:“就是念及舊情。”
我說道:“我覺得他是臥底,打入對方的陣營中的,然後意圖滅掉對方。就像是倚天屠龍記的明教逍遙二仙的光明左使範瑤,在明知道自己的明教四分五裂還實力卑微,搞不過人家的大元朝敏敏特穆爾郡主集團之後,自己毀容了,以苦頭陀的身份加入郡主集團,爲郡主集團殺了不少人,目的就是爲了搞掉這個敵對集團。”
賀蘭婷說道:“你小說看多了是吧。”
我說道:“我只是猜測嘛,那要不然,他真的爲了錢,還不幹掉我啊。”
賀蘭婷說道:“再狠心的人,也是有感情的。”
我說道:“好吧,我就暫時信這麼個說法吧。那你又怎麼知道他已經盯上了我的。”
賀蘭婷說道:“前輩告訴了我。”
我說道:“哦,好吧,我不懂你們到底背後的博弈是怎樣子的,反正,特別神秘,聽起來特別的厲害的樣子。我以爲這段時間很平靜,原來那幫大老虎,就沒停止過要幹掉我的想法,那現在,該做什麼。”
賀蘭婷說道:“繼續演。”
我問:“演什麼。”
賀蘭婷說道:“演情侶,讓他相信,我們是一對,不會對你下手。”
我說道:“需要這麼麻煩嗎?直接找人幹掉他們就是了!我大把的武功高強的高手。”
賀蘭婷說道:“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還不相信嗎!”
我說道:“只不過憑着是你男朋友的一個身份,他就不殺我,不幹掉我,可笑!真正的爲了錢,還會在乎這個?既然都幹壞事了,還在乎這個?那他那邊,怎麼對僱主交代?”
賀蘭婷說道:“怎麼交代是他自己的事了,甚至,他根本不用交代什麼,他只說不想做,僱主也拿他沒辦法。”
我說道:“那僱主還不會找別的更厲害的人來幹掉他?”
賀蘭婷說道:“這種人,可遇而不可求,你有錢,你也請不到。”
我說道:“那我搞不清楚了,真的。爲什麼既然那麼厲害,卻甘願爲了錢做這個,而且都這個年紀了。”
賀蘭婷說道:“你不是說範瑤爲了明教潛入元朝廷。那足以和張三丰一個級別的鹿杖客和鶴筆翁呢?他們爲了什麼。都是一樣的高手,張三丰視榮華富貴爲糞土,鹿鶴二人呢。如果真的爲了錢,也能理解,即使他厲害,在那些神秘的厲害部門待過,能撈到多少錢?”
我點着頭,說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十分有道理。那好,聽你的,繼續裝下去吧。”
賀蘭婷說道:“他們現在在不遠處。他在盯着我們。”
我說道:“這你又知道?”
賀蘭婷說道:“我有人監視着他們的車子。”
我說道:“靠,他們都那麼厲害,還被你監視到他們的車子了。”
賀蘭婷說道:“他們厲害,難道我的人就不厲害。”
我說道:“那是你手下的高手盯着他們了,那乾脆讓你手下的高手幹掉他就是了。”
賀蘭婷說道:“不行。”
我說道:“爲什麼不行!你不是說他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嗎,那就是個壞蛋,對壞蛋,爲什麼要手下留情。”
賀蘭婷說道:“前輩覺得,他不是那種屈身於榮華富貴的人。進去是有他的苦衷的。可是前輩有時候從他所作所爲又判斷,他的確是爲了榮華富貴而走的這條路。如果除掉了他了,萬一,他是好人呢,爲了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走這條路呢。那不是錯殺好人了。”
我說道:“會嗎。”
賀蘭婷說道:“不走到最後一步,誰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如果是假的爲了榮華富貴進去,那他也有可能爲了取得僱主的信任,對你下手。如果是真的爲了榮華富貴進去,那更是真的會對你下手。無論是真是假,只有利用他念及前輩的舊恩,顧及我和前輩,不會對你下手。”
我說道:“好,要扮演情侶,是吧,那繼續啊。”
這種事情,我求之不得了。
賀蘭婷看了看我。
好像要做重大犧牲一樣,牽着我的手。
我也拉着她柔軟的手,捏着她纖細的手指,說道:“真的是那麼委屈你了。”
她沒說什麼。
我問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手下真的能幹掉他那麼厲害嗎。”
賀蘭婷說道:“不知道,但不會比你的人差。”
我說道:“我以爲我這邊的人已經很厲害,是特種中的精英,你那邊更厲害嗎。這些可是不少人是部隊出來的。”
賀蘭婷說道:“黑明珠能有這麼厲害的人,我就不能找到幾個很厲害的?”
一說到黑明珠,她就一股很不爽的樣子。
我說道:“好好好,你能你能,你肯定能,你那麼厲害。是吧。”
一會兒後,我輕輕問道:“話說,我們這麼說話,他能聽到吧。”
賀蘭婷看了看我,說道:“聽不到。雖然我們說話,他聽不到,但是他可以看得到,通過表情判斷出我們是不是真的情侶。”
我問:“有那麼厲害嗎!”
賀蘭婷說道:“世上就有那麼厲害的人。”
我說道:“是,我相信有。”
就柳智慧就是了,通過表情看穿人心,知道人想什麼。
也許,這個老特工高手沒那麼厲害,但是,判斷出我們兩是不是情侶,對他來說應該不難。
這種演戲騙人的方式,也太糊弄人了,真能糊弄他麼。
於是,我問道:“這種糊弄人的方法,真能糊弄過去嗎?”
賀蘭婷問我道:“你喜歡我嗎。”
我有點不好意思,然後說道:“喜歡。”
賀蘭婷說道:“那就能糊弄過去了。”
我說道:“可是,我喜歡你,但是你不喜歡我啊,人家能看得出來的啊。難道,你喜歡我?”
賀蘭婷說道:“我比你能演。”
我在她耳邊說道:“不是演,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表現吧。”
賀蘭婷說道:“離我遠點。”
我說道:“這要演嘛,當然好好演,走吧。”
她問:“哪?”
我說:“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