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丹秋會這麼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季思淼的父母雖然在海市任職,但季家的本家可是在京城,季主席遲早會回京城去的。至於程溶就更不用說了,程家那可是帝國赫赫有名的政治世家,程家人世代爲官,甚至在帝國還沒有建立之前,程家的先祖就是在前朝當官的。
要說柳家是龐然大物,那程家就是柳家也忌憚萬分,不能以之相提並論的存在。
女兒要去京城讀書,和季思淼一家相處好,在京城要是有什麼事,說不定也能多個會幫忙的人。
至於季思淼,她當然是相信他是個好孩子了,但他年紀還小,能做的還非常有限。
所以她纔想着和季家搞好關係。
時簡可不知道她媽心裡想了這麼多,對於她說的話倒是沒有意見的。
反正季思淼是她小弟,一起吃頓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先問問季叔叔和程阿姨吧,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空。”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着:“但是當年我也不知道我有個親妹妹流落在外,我也不知道我的親妹妹會考上帝國學院啊……”
坐下之後時延看着時季,板着臉,“小四,你就別說風就是雨的,老老實實的在學校待着!”
顧丹秋愣了一下,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想法!
可惜了!
想着時季又突然表情一亮,“媽,你說我申請轉校到京城的學校怎麼樣?”
時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沒說話,直把時簡看得都要心虛起來了!
“你們剛纔在談什麼,怎麼就聊到這個話題了?”
時季嘟囔了起來,“我就是隨便說說……”
怎麼,他不是媽的兒子嗎?什麼叫他們去了京城,媽會孤單寂寞?他和他爸不是人了嗎?
“咳咳!”
顧丹秋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當年不用功了?而且當年我也說過,你二哥三哥都去京城讀書,你在海市會不會覺得不好。你是怎麼說的?你還高興的說這樣纔好,沒人管你了!”
他要是知道,他肯定也會考去京城,努力拼搏,也考進帝國學院的!
二哥三哥管着就管着唄,反正他在海市也還有大哥管着啊,哪裡有什麼區別。
廳裡的三人聞聲望了過去——“咦?大哥,你怎麼下來了?”時季很是驚訝的樣子。
她遲疑了一下,“來不及了吧?你現在纔有想法,要轉學的話需要準備很長時間,準備很多事,等你準備好,考覈通過,你小妹估計都要大學畢業了。”
顧丹秋笑着說道:“放心吧,媽知道怎麼做。”
以前沒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時季突然有了種寂寞,被拋開了的感覺。
“整天在房間裡也不是事,更影響恢復。況且我現在也能下地走了,多走走說不定還更有利於恢復。這些天也出了這麼多事,我總不能躲在房間裡不聞不問。”時延現在不用柺杖輪椅也能自己走路了,就是要慢慢來,跟個八九十歲的老頭一樣。
時簡在一旁聽得額角青筋直跳。
想着時季忽然十分後悔了。
顧丹秋聽着是哭笑不得!
一直被勒令在房間休養的時延,正慢騰騰的摸下樓,想着鬆鬆筋骨,不能整天在房間裡,人都要悶壞了。結果就聽到自己的妹妹弟弟說着這樣的話。
時延瞥了他一眼,不下來怎麼知道你說了這樣的話?
時季縮了縮脖子。大哥的眼神怎麼冷颼颼的?
“大哥,我可沒答應四哥啊,我剛還勸四哥來着!”
隨便說說,要是沒人阻止,他就要將這隨便付之於行動了!
他要是認真思考過後做的決定,他倒也不會攔着他。怕就怕他是腦子一時發熱!
時延看着自己的媽媽和小妹,在心裡嘆了一聲。
四哥這想法怎麼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四哥,你不要這麼衝動!二哥三哥他們還剩一年就畢業了,畢業之後到底是留在京城還是回海市還是個未知數呢。你在這裡好好的,做什麼轉學?再說了,我們都去了京城,你也去,大哥又整天忙着公司的事,媽就沒人照顧了!你得留下來陪着咱媽啊!不然媽會寂寞的!”
一個個都是慣着人的,媽是這樣,小妹也是這樣。小四要是真的再磨磨,小妹八成也會心軟。
時季當然記得自己當年是怎麼說的了,但是……
“小妹,那眼前這件事要怎麼辦?”
時季可憐巴巴的看着她,扁着嘴巴,“你們都去京城,就剩我一個人在海市……”
時延哼了一聲。
後悔自己當初高考前怎麼不好好努力一下,要是他也考上了京城大學,那過幾天開學了,他就能和小妹,還有二哥三哥一起去京城了!現在好了,都去了,就剩他一個人在海市。
快開學了,到時候小妹去了京城,誰來處理啊,他可沒這個本事啊!
剛纔還一副搖着尾巴的嘚瑟樣,現在又跟蔫了的白菜葉子一樣了。
時季瞪大了眼,“媽,在你眼裡,我有沒有這麼差勁啊!哪裡用得着準備幾年啊!一開學我就申請,準備一個學期,下學期順利的話我就能轉去京城啦!”
時季一聽立刻就將事情說了一遍,時延蹙了蹙眉心,有些擔憂的望着時簡,“這事會不會不好處理?那手串到底是什麼來頭,會不會影響到你?”
“四哥,你怎麼了?”時簡關心的問。
時季表情一凝,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哦,咱們都去京城了,媽該多寂寞,多孤單啊!”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一般,剛纔聽小四這麼一說,那手串似乎很邪門。如果真的是針對小妹來的,那就更要提防了。
幕後之人專門搞出這麼一齣戲,引誘小妹去注意那手串,證明那手串肯定有問題!應該是什麼能傷害或者是剋制小妹的東西。
時簡擺了擺手,“不礙事,這種東西還奈何不了我。”
她身上也是有很多寶貝的好嗎?實在不行,她就認慫,直接呼叫兄長過來救命!
她就不信了!連兄長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