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首不語像看陌生人一樣的目光望着娘,她極爲坦然依然絮絮叨叨的替我安排着以後的生活。
;“搬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不管莫家再發生任何事都不會讓你出頭,娘也不會虧待你,莫家的財產分你一半。”
:“娘,我輕輕打斷她的話:“我可以搬出去,我可以永遠不回莫家,但是大姐和二姐所作所爲令人恥寒,我必需爲那些受害者討回一個公道。”
娘望着我,蒼涼的目光裡夾着些許哀痛:“一定要這樣麼?”
:“是。”我斬釘截鐵的答。
娘苦苦一笑;”驚鳳,爲娘不爲難你,但是在之前讓她們能在我的墳上上柱香。”說着,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橫在她的脖子上。
;“娘。”我大驚失色。
:“不要過來。”娘叫,將手中的匕首又移近了幾分,隱隱的可以看見她脖子上泛出的血絲。
我心急如焚的叫:“娘,不要這樣,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隱忍在眼眶裡許久的淚終於滴落下來,滴在那柄匕首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孃的身子委頓了下來,神色淒涼:“我這算什麼事兒,爲了包庇自己女兒的深重的罪惡,居然以死相協。”
我抱着娘;“不是的,你姐她們了,這一切都是情有可願的。”
“哐咣”一聲。手中地匕首掉在地上。娘一把將我抱住。失聲痛哭:“驚鳳。娘對不起你。對不起啊。你兩個姐姐不掙氣。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我拍拍她地肩:“有什麼好對不起地。我們是母女嗎?”聽了這話。娘更是哭得歇斯底里驚天動地。我知道她地傷心欲絕。我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她地幾個女兒如果只是讓她不省心也就算了。可是她們地行爲讓她痛苦絕望還得撕下老臉拼命迴護。這種痛旁地人是無法體會地。我除了抱着她默默給她力量外。也什麼都做不了。
窗外地楓葉正紅如火。一片葉子晃晃悠悠地飄在窗臺上。莫家。看起來已不是久呆之地了。
我帶着明風卻馬家退親。幾日不見馬姑娘憔悴了不少。她死活不肯接那些退還回去地聘禮。說是送給明風做陪嫁地。
我握着她地手誠心誠意地說:“馬姑娘。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是朋友我就有什麼說什麼。這些聘禮送給明風不合適。這是其一。其二呢?你是個有情有意地女人。明風沒能嫁給你是他沒這個福氣。也算我撿了天大地一個便宜。”
明風聽了。白了我一眼。不過笑容卻甜如蜜。
看着我們兩人眉來眼去,娘感慨的說道:“其實我明白,要是明風對我有心,就算再小地便宜莫姑娘也撿不着。”
明風低低的說了句:“抱歉了,馬姑娘,自始至終我心裡只有表姐一個。”
我應該幸災樂禍麼,這個小子坦白也不看場合。
馬姑娘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只是笑了笑;“明風不用這麼坦白吧。你也太能傷我的心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她斂去臉上的笑容:“謝謝你由始至終都對我這樣坦白,也不枉莫姑娘豁儘性命去鎮國王府救你。”
明風擡頭驚詫的望着我;“表姐。”
我朝擺手:“沒事,我也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我和明風有說有笑的回家裡,在庭院中碰到了二姐,我把明風往我身後拉了拉。二姐目光如刀一樣的望着我:“莫驚鳳,你真狠。”說完。冷冷地笑了笑,從我身旁走了過去。
我真想摑她一個耳刮子。要不想到那哭得像孩子一樣的娘,那個垂垂老矣傷心不已的老人。我真得會那樣做。
我將明風的手握得死緊,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中波濤萬傾的怒火,沉默不語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看起來真得計劃計劃離開莫家的事情了,這樣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遲早有一天我腳。
吃完晚飯過後,我把我要離開莫府的計劃簡單明瞭地跟南宮和明風說了一下,兩個人同時沉默了一下。
:“反正你做決定就好,莫家的財產我倒不稀罕,只要我們在一起開心就好,南宮說。
:“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這事你決定就行了。”明風滿不在乎地替我們一人倒了杯茶,放在我們面前繼續手中的活計。
:“暮,明風,遇上你們是我福氣。”我感性的說,換來兩個人一人一個大白眼,我摸摸鼻子垂手而得的,說些動人的話有這麼難以接受嗎?真是地。
:“驚鳳啊,南宮放下手中的書:“你什麼時候把白塵接回來啊?”
白塵,我一愣。
:“你不會把人家給忘記了吧。”南宮像帶着透視鏡似地,我肚子裡的心事一猜即中,地確,不提這茬我倒真忘得九霄雲外去了,不知道他在葉家過得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傷心我沒有想到他。唉,我真是薄情寡義的人該遭天打雷劈。
明風在一旁笑:“我看他不僅是忘記了,估計連人家白塵長得什麼樣子,估計都記不起多少,典型地吃幹抹淨。”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原來明風嘴巴也這麼毒,要是以後經常這樣對我落井下石可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天哪,又是一隻蛔蟲,我無力的把頭趴在桌子上,以後啊,恐怕是水深火熱啊。
:“我倒是想,可是近段時間大家忙,誰能抽得開身
:“我去吧。”明風自告奮勇的說道。
;“但是……。”我有所顧忌的望着他們兩人。
:“你是擔心三皇子。”南宮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點頭,真是善解人意的南宮。
;“別擔心。這事兒我去說。”南宮一臉成竹在胸的表情。
自己在外面惹得桃花債,到頭來還得靠自己的男人來擺平,真是應該老鼠洞鑽進去算了,活着浪費糧食。
突然想起一件事:“明風到底是誰救了你?”
南宮和明風面面相覷,南宮放下手中地書說:“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不過最重要的是你得感謝一個人。”
:“誰?”
;“當今的君妃娘娘。”
;“嗯。”我一愣,那麼這樣說來在鎮國王府碰見女帝,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的安排,只是爲什麼呢?
原來那天南宮在宮裡去搬救兵,正好碰見了君妃娘娘正雖然不知道曾幾何時他們這麼要好了,不過當時心急如焚的南宮也沒有心思猜測,只是想盡快告訴玉妃妃娘娘我在外面的危險處境,可是當着君妃娘娘的面他不好說,問題是,君妃娘娘不走,不僅不走而且還和玉妃娘娘聊天聊得十分起勁,像是和玉妃娘娘酒逢知已千杯少似的,雖然當時桌上只有茶沒有酒。南宮心裡急,像是在油禍上煎一樣。
玉妃娘娘看出他心不在焉,心裡肯定有事,就追問他,他沒法只得當着君妃娘娘的面全盤脫出,玉妃娘娘的反應不大,君妃娘娘地反應就大的驚人,手中琉璃盞咣哐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他面如嚴霜冷冷的說了一句:“這個女人不要命了。”
當即拿着兵符調派一百精兵尾隨着南宮去救明風,而他則攜着當今天子去鎮國王府去看花園爲由。替我解了性命之圍。
南宮望着我笑了笑:“舅舅說,君妃娘娘這樁深情。你縱然是粉身碎骨也難報。”
;“爲什麼?”我又傻傻的問了一句。
:“因爲他爲了你得罪最有權勢的鎮國王爺。”
唉,君恩似海難償還啊,不過改日進宮倒是一定要謝謝他,每一次在危急生死存亡關頭都是他救了我,這次他爲了我得罪了權傾朝野鎮國王爺。添了一份阻礙。
不管家裡如何波濤洶涌,我的婚禮還是得辦的。畢竟是娶正夫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別,娘似乎爲了補償什麼似地。將屋子裡裡外外都翻新了一遍,從外面起來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屋裡還是死氣沉沉的,二姐陰陽怪氣大搖大擺的走近走出對下人稍不如意非打即罵,娘似乎也遷就着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我只盼着成了親之後趕快離開這個家。
爹開始吃齋唸佛了,在佛堂裡有時候一整天都不出來,出來了也一副不染塵世的模樣,獨自一人吃着齋菜葷腥一滴不沾,和我們說話也是滿嘴看破紅塵的話語,讓人聽了心酸不已。
大姐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家裡露過面,一直住在鎮國王府,儼然那裡纔是她的家,那裡的人才是她的親人,看着她冷血冷情的模樣,我真想讓時光到退到那一天,那一天娘爲他們求情淚流滿面地樣子。
黃葉滿天,我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怔怔的望着發白地天,這家到底是怎麼了,這樣讓人痛苦不堪的生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一片黃葉飛落在我手上,隨風而轉又飄向遠方。
不遠處,隱隱傳來打罵聲和哭聲,二姐的行爲很反常,以前斷然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家裡打罵下人,可是現在卻,而我卻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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