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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武威知道這是碰到硬茬了,自己兄弟在越州不說打遍無敵手,也是罕見對手,數得上名號的。 今天兩個兄弟被這個年輕人打敗,實在有些意外和擔心。估計這趟的事情有點棘手。
他瞥了眼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四劉武雄,這個弟弟向來寡言少語,心思重城府深,這才能將功夫練得好。劉武威自認自己的刀槍功夫只怕還不如四弟的一個招呼容易奏效呢,此時正好讓他上場,挫挫官軍的銳氣。若贏了,制服了幾個有武藝的,剩下就自然好辦。若萬一連四弟也敗了,自己也能圓場,況且……他看着旁邊山道里,自己帶來的人也不少,對付他們還是不成問題。
輕輕嗓子,劉武威道:“承蒙李大人手下留情。既然大人剛剛提到暗器,不如賜教我家四弟幾招。老四,”一旁站着的黑衣瘦削男子,頭髮有些凌亂,聽到兄長招呼,也不答話,慢慢走了出來,站在場中。
婉貞一抱拳:“這位兄弟是使暗器的嗎?在下只是粗通一二,懇請賜教。”
劉武雄直挺挺地站着,也不說話也不答禮。此時天色一晚,山邊一片紅色,就快不見光亮了。這人一身黑衣,身形不像他之前兩個兄弟那般高大,並沒比婉貞高多少。臉色也是黝黑的,竟有些分不清相貌如何,只覺得眼睛特別有神,似有精光射出。
婉貞心想:看這架勢。這個可能不好對付。李侗素不喜用暗器,因此除了一些接暗器地法門和敗中保命的法子,暗器方面教給婉貞的並不多。
婉貞上下打量這人,找不到明顯藏着暗器的地方,什麼飛刀夾、流星囊都沒有,估計是很細小的暗器。自己單憑手上的長劍恐怕沒什麼勝算。又不能大打出手。如何是好?婉貞略一沉思,忽然有了主意:“各位,暗器在下所知不多,可否向同僚借件趁手地兵器?”
劉武雄回頭看了看三個兄長,有轉過身,點點頭。伸手做了個“請”地動作,依舊不說話。
婉貞回到隊伍。其他人立刻擁上來,齊家疏先問:“李兄,有把握嗎?”餘魁扶着包紮好的手臂,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他急道:“大人,他們四個對你一個。這是車輪戰!不公平!”婉貞道:“廢話!哪來那麼多公平!沒四個一起上就不錯了。我這是拿話擠兌了他們讓他們不能一擁而上,否則現在東西早沒了。想想怎麼能讓損失降到最少纔對。”
“李兄言之有理。不過當下情況怎麼辦?就算你把四個匪首全部打敗,他們也不見得讓我們過去啊。”齊家疏手中的摺扇早就被他攥在手心。不住地敲打額頭。
“就是,剛纔的兩個人居然不殺了或者搶過來做人質。虧你想得出來,還真當打擂臺了。”趙智源冷嘲熱諷。
“哎呦,趙大人好機智啊,那就請吧。正巧我不善對付暗器。”婉貞也不示弱,樂得清靜拍拍手。
“你?……有多少力就應該爲朝廷盡心效力,你這是什麼?”趙智源立刻紅臉。婉貞冷笑一聲:“本官這次是回京述職,正巧和諸位催貢官同行。好好的貢品交上來,在杭州府已經點驗過了,有趙大人您的印章。這回要是貢品丟了,不知道誰地關係大點?”“你!……”
“兩位別爭了!”齊家疏無奈說道,“還請李兄幫忙調諧,既是大家同朝爲官,又同路而行,就相互扶持吧。指責也不能解決問題,反而讓匪徒們看笑話。”齊家疏定了定神,道:“李兄,還請多加小心。”
婉貞點點頭,又低聲道:“按理,我們提出給銀子出買路財過去,他們應該會接受纔對。要知道這裡的很多東西就是賣,也沒什麼人會買。更何況官府肯定會追究下來,他們也擔風險。在下覺得這裡面還有謎團。可能有人背後指使他們,也可能指使之人就藏這附近。所以,待會兒要是有了空擋,各位記得一定要全力突圍。到了冀州府再說。”
齊家疏點點頭,手裡地摺扇也放下了。
婉貞卻是突然靈機一動,笑道:“還想跟齊兄借個趁手的兵刃。”
齊家疏一愣:“我哪有兵刃啊?”
婉貞指着摺扇道:“如不是絕世珍寶就請齊兄借我這扇子吧。”
齊家疏更是不解:“這能當兵刃?”
“當然,用好了可威力無窮呢。”
“既然如此,李兄請便。”齊家疏雖然不解,但還是把扇子遞上。
婉貞拿在手裡,笑道:“那可真是不客氣了。別心疼哦。”說罷轉身回到場中。
婉貞和劉武雄相隔三丈遠的距離,便不動了。劉武雄拱拱手,低聲道:“得罪。”說罷,雙手齊揮,只見若干細小的金屬伴着掌風迎面襲來。那暗器大概是鋼針、穿骨釘一類的東西,小且多,還看不真切。婉貞心中一緊,手中摺扇“唰”地張開,一揮之下避了過去。
定睛看打落在地上的暗器,果然是一種細小地透骨釘,銀白色的細針只有一寸長,卻不知他藏在哪裡。更何況,一次就打出了十幾枚。
婉貞看看手裡的扇子,扇面已經破了幾個洞。自己還用了勁力抵擋,看來對方功力不俗。
劉武雄見對方居然沒有中招,全給擋下來了,也有些意外。他定了定神,忽然一轉身,右手一揚,十隻透骨釘射了出來,直奔上三路要害。
婉貞眉頭一皺,摺扇“啪”地一聲打開,手腕輕轉,將十隻透骨釘收入扇內,又唰地一下收回。
“在下不才,要借花獻佛了。”婉貞說完,扇子忽地一甩,十隻透骨釘盡數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