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把戲……”汪憐憐看着着論壇上楚留夢的宣傳照片,嘴角微微一勾,現在纔想着宣傳工作,又能有多少人看到呢,晚了。
這些天他們外國語學院早就在網上和線下挨個宣傳轟炸了一遍,節目也早已保證了男女皆宜,這要是能輸那她就不混了。
她汪憐憐大二就能做到外國語學院學生會的會長,可不僅僅是因爲她姐姐的關係!
迎新晚會很快開始,看着大禮堂過道上都站着的人,汪憐憐產生了一種飛龍騎臉的勝利感。輸,不存在的。
迎新晚會沒有多久就是一場熱舞,畢竟外國語學院的優勢就是妹子多,男生們是她們的最大票倉。
隨着動感的音樂響起,十幾個外國語學院的妹子們扭動着身姿,盡情地展示地自己的好身材,迎來男生們的一陣叫好。
“且看你們得意着……”會場中,已經潛伏下來的文學院的衆人心中冷笑。
晚上七點四十分,又是一個走秀節目。汪憐憐換好了衣服,正準備帶人上臺,卻見望月拓也走了過來。
汪憐憐微笑道:“望月學長,怎麼了嗎?”
望月拓也笑笑:“非常抱歉,我先出去一下可以嗎,一會就回來。”
汪憐憐怔了怔:“可是,八點十分有你的表演啊。”
望月拓也點頭道:“請放心,我會按時回來的,一定不會耽誤的。”
“那,好吧。”汪憐憐也到了快上場的時間了,沒工夫跟望月拓也多爭辯。而且根據平時和望月拓也相處時的瞭解,這位日本友人還是挺靠譜的。
“謝謝。”望月拓也道了聲謝,轉身就往文學院的會場走去。
“拓也,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有演出嗎?”源英二才聽說文學院有楚留夢的表演,所以來時只能坐在後排了,正巧遇見了望月拓也。
“哦,還沒到我呢,我先出來隨便看看。”望月拓也坐在源英二身邊,他可不會告訴源英二這是楚留夢邀請他來的。
源英二看了望月拓也一眼,心裡有些不爽,但是自己也是他未來的妹夫,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道:“你那邊可別遲了……”
……
外國語學院這邊走秀開始了,這可是比熱舞更能吸引男生的手段。開始的熱舞只是讓男生們留下來,而風情萬種的走秀才是讓男生們投票的關鍵。所以汪憐憐親自出馬,帶着身材火辣的妹子們邁着大長腿準備依次登臺。
然而這時,大禮堂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喧鬧的聲音,這些聲音來自大禮堂的各個方向,分佈地非常均勻。
“切,這有什麼好看的,你們知不知道,文學院那邊有楚留夢的表演!”
“臥槽我跟你們說,那真是太仙了,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不行了不行了,文學院那邊時間到了,我先撤了!”
“走走走,去看楚留夢了,這些人有什麼好看的,去看白蓮仙子!”
“我靠,我剛剛收到同學的拍的照片,楚留夢真是美哭了,趕緊去看看!”
……
汪憐憐眼睜睜地看着觀衆們在這些聲音的煽動下急匆匆的離場,心態瞬間崩了。
她從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文學院那羣斯文敗類,然而還不料、也不信她們竟然會無恥下作到這個地步!
這羣小人,居然不是在走秀還沒開始的空隙,而且在走秀開始之後鬧事,所以她甚至不能拿話筒喝止,除非她真的想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撕逼然後搞砸這場晚會,但是這樣的話文學院估計能笑死。
汪憐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離開的只是一部分,不到總人數的一半,而且後續還有其他人進來補充空位……
當然,如果她要是知道,還有不少文學院的學生站在禮堂門口慫恿所有想來外國語學院的人轉去文學院,她一定更會懷疑人性的存在。
文學院這邊雖然人數突然暴增,但是也沒有引起懷疑。
楚留夢蓮步款款的上臺,手上是枯萎的鮮花。她身着古裝留仙裙,頭上挽了一個垂鬟分肖髻,仙姿楚楚,傾國絕世。朗如明月之銀光,清如玉壺之冰雪!
男生們呆了片刻,紛紛起來鼓掌。楚留夢恍若未見,將枯萎的花束放下,手裡拿着一張琵琶轉軸撥絃,意境之美,妙不可言。
一曲奏完,望月拓也準備依依不捨的離開,忽的卻見楚留夢將琵琶放下,一邊輕撫着那枯萎的花束,丹脣輕啓,一聲輕嘆:“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楚留夢垂着頭,眼眸盈盈欲泣,言語神情中,透着遺世的哀傷和孤獨。就連在場的女生也突然間一陣心疼。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楚留夢輕聲吟着,聲音越來越低沉和悲傷。
觀衆們呆呆看着楚留夢花前的獨白,哀憐和悲痛生在心中縈繞,有的甚至都留下淚來,誰又能捨得在此刻離開?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縱使飛到天地的盡頭,那裡又有埋葬香花的魂丘?聽到此處,原本就悲傷的衆人,更是爲美人這一席借花喻人的感懷之語而心碎!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楚留夢唸完了最後一句,微微的仰頭,眼中彷彿有無盡的悲思與憂苦。
衆人肝腸寸斷,自古美人多薄命,此等傾世的仙子老死之時,又是何等的令人悲痛啊!如是想着,不禁悲從中來,有的人更是淚流滿面。
望月拓也也是許久才從這種悲傷的情感中回過神來,突然驚恐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和四個未接電話,轉身就跑。
“哼……遲了吧。”楚留夢瞥了一眼因爲匆忙離場而引起別人不滿的望月拓也,心中冷冷一笑。
他從一開始就精心算計好了時間,不然琵琶過後的《葬花吟》是爲的什麼呢?
(神農架是湖北的,已經改正了,今天沒了,明天要去看眼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