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救出來,還沒來得及去治安官那裡拿出城的路條,滿城就開始搜捕逃犯。幸好地下城岔洞多,看到軍士可以躲開,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兩人只得先找個地方住下,等風頭過去再想辦法。
平城算比較大的城市,當然有旅店。畢月身上有把匕首,換成幾斤隕鐵,找了個簡陋旅店住下。旅店硐室很小而且十分簡陋,裡面只有一個夜明珠,房間除了一個牀臺夠一個母蝦爬在上面睡,沒其他設施。
安頓好,知道張立有點餓,畢月出去買吃的。
知道夏國反賊被一個母蝦救走,大批軍人進入地下城,開始挨家挨戶搜查,地下城一片喧鬧。情況不妙,辦完事畢月匆匆返回。張立見她抱了一大包東西,驚訝道:“這裡物價真便宜,幾斤隕鐵買了這麼多東西。”
“我在一個朋友那裡借了點錢,不然根本不夠。不說這些,外面大肆搜捕,你必須離開這裡。”畢月以前在這裡呆過,多少有點人脈,現在情勢不妙,找人借點錢準備轉移。
“現在出城?”見買有吃的,張立抓起食物邊吃邊問。
“根本出不了城,士兵在挨戶搜查,這個房間沒地方躲,一進來就會抓個正着。我替你報了個學校那裡人多,躲在裡面能不能逃過這一劫,看你自己的了。”旅店都沒傢俱光溜溜的,想藏人都沒法藏,是得離開這裡。
“什麼學校?大嗎?”
“平城書院,裡面好幾百人。”畢月說完,從包裹裡拿出一盒油彩,往張立身上畫。
“你這是幹啥?”
“我給你塗點花紋像我一樣。”這裡的母蝦雖然五大三粗,但愛美之心還是有,大多愛在身上塗點顏色,雖然比較單調但顯得好看。
“進學校塗這個?”
“嗯。”
“啥激八學校管理這麼差。”塗抹這玩意,有點像紋身。在夏國學生要是紋身,八成會被學校勸退。
“廢話多,快點吃,吃完了得馬上帶你到學校。”
“不用考試就能讀?”
“我以前在那裡讀過書認識老師,而且學校給錢就能進。”貌似有點像收費的私人學校,不過只是到那裡避難,張立對讀野雞學校到不在意。
畫完圖案,畢月從剛纔包裹裡,拿出一截木棍:“有點痛,你忍着點。”
說完畢月拿着木棍插進張立腰部蝦殼,然後突然橫撐木棍。蝦殼連着肉被撐寬,張立疼得眼裡水都出來了:“我操!你能溫柔點嗎?這個木棍把老子弄疼了。”
畢月上下打量張立,滿意自己作品:“這樣看起有點像母蝦。”
“尼瑪,你說啥?”張立驚訝問道。
“公蝦與母蝦身體有區別,就是髖部比較大。在你蝦殼裡撐根木棍,如果沒人抵近查看,肯定發現不了端倪。”剛纔塗抹花紋,現在又改造身體外形,如果不仔細查看,很難從外觀認出張立是個公蝦。
“我堂堂公蝦爲啥要變成母蝦。”張立對畢月粗暴變性手術有點不滿。
“書院只受母蝦,不裝扮成母蝦怎麼能混進去。”
“這樣就能成爲母蝦?”
“還有一點,公蝦聲音低沉,母蝦聲音清脆,所以你說話得尖着嗓子。”
簡單的變性化妝,張立有點不放心,疑惑問道:“那個狗屁書院的老師都是呆子嗎?連公母的分不出來。”
“區別公母當然最好辦法是驗明正身,查看公的有沒有丁丁,母的當當,不過那太粗鄙。”
“還是覺得有點不妥,我這身板一看就比母蝦小很多。”
“你這身材相當於十四五歲的母蝦,所以我給你報了箇中級班。”看畢月胸有成竹,她應該都安排妥當。大丈夫能屈能伸,可這次曲成男扮女裝了,爲了活命也只有低頭接受婦女主任的安排。
怕露餡,畢月交代一些細節:“你是我女兒,叫畢煙。”聽起像鼻炎,張立有點不滿意。
“那叫畢毛。”
諧音像鼻毛,還是不滿意。取個名字囉嗦半天,畢月微怒敲了下張立蝦頭:“那你說取什麼名字好。”
“叫畢良吧。”聽起像鼻樑,但也比前面兩個好。
改造好身體,時間緊急畢月不在等‘女兒’吃飽,拽着人去學校報到。
這裡科技不發達,沒什麼理工學校。除了打仗就是打仗,社會生活都圍着戰爭,學校當然也得爲這方面服務。平城書院也一樣,帶點半軍校性質。初級班主要教授識字基礎,張立讀的中級班講授人文和軍史,高級版傳授怎麼帶兵打仗。從書院畢業的母蝦,對軍事多少懂點。畢業進入軍隊,如果立有軍功,很容易提拔爲軍官。
地下城到處有軍人,畢月母女倆一路躲躲閃閃趕到學校。學校在地下城的上部,有個大巖洞口。洞門口上邊用蝦文寫着幾個大字:平城書院。
張立看着那幾個字陌生得很,突然想起自己斗大字不認識,現在跑來讀中級班有點搞笑。拽了下畢月,低聲說道:“有點麻煩,我不認識字啊。”女妖清除原來蝦人大部分記憶,只留了語言功能,蝦族的文字張立當然不認識。
“現在亂成一團,都這個時候了,即使不認識字,也得給老孃混進去。”
說完拽着‘女兒’硬往書院走。
書院洞門口有兩個蝦兵值守,畢月向他們招呼道:“剛纔跟院長談好了,現在帶我女兒來讀書。”兩個蝦兵點頭放行,畢月輕車熟路把‘女兒’帶到院長硐室。
到院長的辦公硐室,畢月客套了幾句。這裡一切都從簡,壓根就沒有什麼辦理入學手續說法,把學費一交。院長叫畢月自己把‘女兒’帶到中級班,找那裡的老師。
中級班老師叫蕾冰,她以前教授過畢月,見到曾經的學生感到很親切。聽到學生是帶女兒來讀書,蕾冰驚訝道:“這才幾年,你女兒就這麼大了。”
太匆忙沒考慮時間上不對,畢月心一怔,才畢業幾年就得了個十幾歲的女兒是有點離譜,只好胡扯道:“我發育得早,進學校前就有了這個孽種。”
被稱爲孽種,‘女兒’十分不爽,張立尖着嗓子說道:“我才十歲看起像十五歲,這麼老氣橫秋,原來問題出在孃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