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窯洞不滿意,居然可以全額退款?這以前根本沒聽說過,卡文一臉的驚訝,轉頭看着同樣驚訝的窯主:“這巖洞是他的還是你的?剛纔他說的話做得了主嗎?”
卡文的提醒,讓窯主有點慍火,這地方到底誰說了算?這種天方夜譚的賣法,連主人都不知道。不過窯主是個能隱忍的蝦人,平靜下心情,故作輕鬆:“他是我的項目經理,所說的話都是經過我同意的,這巖洞你不滿意是可以退款。”
卡文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心道:既然這樣就暫且買下,如果以後住膩了,還能退款換個地方,等於免費讓我住一陣。
不能把這套巖洞賣出去,窯主早就放話要清算四個爛蝦人。張立也在盤算着,先把第一個客戶穩住,只要度過眼前難關,不相信以後沒機會脫離這裡。
張立裂開蝦嘴微笑道:“這麼優惠的條件,閣下難道還在猶豫什麼?”
“好,成交。”
“什麼時候把一百斤隕鐵首付款拿來?”成功賣出巖洞,張立心急問道。
“我馬上回去給你搬首付款。”卡文軍人作風,說完就告辭回去拿錢。
客戶前腳離開,窯主壓抑的怒火爆發,一把抓住夏國蝦的脖子:“白癡,如果以後退房還得退錢給她,你這不是讓她白住嗎?”
“窯主閣下息怒,這涉及到資金的運作,等我給你仔細道來。”
“不想死就快點說,再墨跡信不信我把你剁成肉泥。”
“現代經濟特點就是要做大做強,可做大做強需要啓動資金。我們把卡文的錢拿來,可以擴大建設其他窯洞,另外可以橫向發展,搞多種經營,比如武器製造。”
聽起像那麼回事,窯主鬆開手,可幾秒鐘後發現不對勁,又抓住項目經理的脖子:“白癡,巖洞給她住,那錢本來就是我的,你給老孃弄成隨時可以退房,那錢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知道嗎?我們在借她錢用!”
張立沒學過經濟,也覺得臨時忽悠的東西是有點不對勁,不過面上仍然保持淡定:“窯主你這就不懂了,我們這是千金買馬骨。卡文免費住房的事,會很快傳出去,以後我們快速掘進的巖洞,一定不愁銷路,那手上就是大把的流動資金。而我們用這錢的終極目標:成爲一個現代化的武器製造商。在任何國家,賣武器都是暴利,根本不是賣巖洞可比的。想想一大批蝦兵都裝備窯主閣下生產的腳蹬弩,那是何等客觀的收入。”
“那你說賣一把弩賺多少錢?”
“先說成本:一部弩至少用二十斤鐵,加上兩斤隕鐵的弩弦和木料,人工成本和火工材料滿打滿算就一斤鐵。成本總共二十三斤,我們可以賣三十斤,一部弩淨賺七斤。而造一部弩,你知道我們才花幾天時間。如果擴大生產,很多蝦工分工協作,幾天時間賺的錢,遠超過賣巖洞的錢。”
窯主有點心動,不過嘴上仍說道:“哼,你在做夢吧?一部弩賣三十斤,里長能買得起幾部?”
張立不熟悉環境,問道:“里長是什麼?將軍嗎?”
“白癡,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嗎?里長是方圓十里的長官。這塊區域蝦兵的裝備,她負責提供。”
“在我們夏國,弩也是昂貴的武器,並沒有大規模列裝。在有限軍費下,只要兵種配備合理,一般都優先***。”
“太貴,里長能買個十來部就不錯了。”
“如果她知道弩的威力,一定會想方設法多買些。聽剛纔買家說過,這裡的軍士都有撫卹金,一般陣亡軍士給多少錢?”
“白癡,陣亡軍士死了就死了,撫卹金只給傷殘的軍士,好讓她們找個地方下蛋,繼續做貢獻。”
張立驚訝道:“這麼說來,那根本不叫撫卹金,而是再就業啓動資金。不管怎樣,按剛纔那個買主轉業得到錢算,給她的錢就可以買三部弩。我想一場戰爭下來,傷殘軍人至少百多個吧,光這筆錢就可以買三百部弩了。”
“哼,把撫卹金全部用來買弩,那傷殘軍人怎麼辦?”
“有了弩,遠距離射殺,敵人還有機會給里長的軍士造成傷害嗎?也就是說,與其把錢準備給傷殘軍士,不如買弩保證戰爭的勝利。”
這到是個法子,窯主心裡盤算着,先造些弩然後集中向里長展示武器威力,這樣推介新式武器成功可能性。定下決心,窯主說道:“以後你負責教會其他蝦工火燒石壁,繼續修建下套巖洞。另外火燒石壁效率高,不在需要那麼多蝦工,抽調六名蝦工到鐵匠鋪生產弩。”
“鐵匠鋪只有一部鐵氈,要擴大生產,還得投入新的工具。”
“我不管那些,你全權負責。”窯主落得清閒,把大權下放給夏國蝦,交代完事情自己回房休息。
不但躲過一劫,而且得到重任,張立鬆了口氣。向三個小夥伴傳達窯主的最新的旨意。聽完介紹,龍焰在地球自由慣了,瞟了眼遠處看守的蝦兵,低聲說道:“老大,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我們還是奴隸啊。”
“尼瑪,我現在明白了,連里長都是母蝦,這裡是典型的母系氏族社會,我們這些是比蝦兵還不如的蝦工,屬於淘汰對象。先站住腳,以後慢慢再圖翻身。”
一旁的鐵匠癟癟嘴:“才安歇了會兒,你們父子倆難道還想折騰?”
“鐵匠叔叔,人活着沒有追求,那就是一堆會走路的蝦肉,沒有任何生命的意義。”
“哼,那你說生命意義是什麼?”
張立反問道:“鐵匠叔叔,你最想做什麼?”
“我最想做的事很多,比如想看看我兄弟他在哪裡?過得還好嗎?”
“是你的親兄弟嗎?”
“當然,小時候吃不飽,我兄弟總把他的食物分一些給我,騙我說他吃不完。最後我們體質太差被淘汰賣掉,不知道他賣到哪裡?現在過得這麼樣?”
“鐵匠叔叔,你的生活意義就是找到兄弟,然後你們兄弟倆想吃肉就吃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受母蝦勞役之苦。”
“這個能實現嗎?”
“不一定能實現,但你、我還有更多的蝦工將爲之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