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主估計游擊隊穿過這片森林需要五六天,獨自一人不可能穿過,但他低估了奴隸。張立在沐散,跟青龍營鑽森林,呆過一段時間。知道怎麼在森林活下來,也知道怎麼行軍。
這裡植被茂盛,氣候跟沐散差不多。即使有砍刀開路,一個人行走也會累死。不過張立在青龍營那裡,也學會走天然便道,順着河溝走。
像這種地方每年都有暴雨,洪水沖刷河溝,河牀附近一般不會有植被。沿着河溝邊往山上爬,路程雖然有點繞,但不用砍刀開路,反而比較輕鬆。
跟着農場工人呆過一陣,知道這裡哪些東西能吃。沿着河溝能找到很多可以吃的野果野菜,遇到不錯的野果,脫下衣服做成口袋裝在裡面。吃的問題好解決,喝的東西就有點困難。河溝裡的水,看起很乾淨清澈,但森林動植物腐爛,都會流往河溝。河水細菌病毒多,本地人身體有抵抗力喝下沒問題,就像阿三國本地人,喝橫河聖水沒問事,外地遊客如果要喝,絕對要不了多久就得躺進醫院。所以即使很渴,就連經常鑽森林的青龍營士兵都不會喝河溝的生水。實在口渴,要麼用刀砍樹藤,植物裡面儲藏的汁液很乾淨沒細菌病毒,即使腸胃不好的人,喝了都沒事。
張立沒帶刀,補充水分主要靠水果,但這裡降雨量大,即使是白天也會下一兩場雨。十來分鐘雨就停,用香蕉葉可以接點雨水喝。
吃喝能勉強應付,一個人在野外,最怕晚上下雨。在夜晚如果被雨淋着,太困還不敢睡,體溫過低直接在睡夢中昏死過去,這也是青龍營士兵用生命得到的經驗。張立不敢大意,隨時準備着香蕉葉,白天用葉子遮太陽,晚上也得留着防下雨。如果沒有遮雨的東西,被雨淋着容易生病,一個人在野外得病也容易死翹翹。
主要是白天行走,夜晚雖有月光,但看不清石頭是否乾燥,那些潮溼的石頭往往很滑,踩在上面摔過一兩次,與石頭硬碰硬很生疼,走不了多遠還危險,夜晚一般不趕路。
河溝還有幾個危險源:這裡雖然是熱帶地區,但在河溝附近溫度低溼氣大。蛇是冷血動物,喜歡在陰涼的地方,河邊附近草叢都比較涼爽,容易藏有毒蛇。夜晚找較乾燥大石頭休息,還得考慮蛇的因素,所以對大石頭選擇也很講究,不能靠近岸邊,而且又不能離岸邊太遠,或者太陡峭。如果遇到下暴雨,突然爆發洪水,要能很快趕到岸上躲避,不然也會死翹翹。找到理想的大石頭,坐在上面捲曲一晚上,打個盹休息下。
總之,張立在青龍營呆的時間不長,但該學到的野外生存技能,都學到了。如果沒有這些,根本沒法活下去,更不用說走出森林的可能性。
等天亮,能看清河道石頭繼續趕路。到中午氣溫高,人很疲倦找一塊平整的大石頭,躺在上面用芭蕉葉把頭一遮,簡單補下瞌睡。
就這麼慢吞吞到了山頂,到了分水嶺,爬上樹查看周圍地形,找到山北部的河溝,再沿河溝往山下走。就這樣花了三天時間,終於走出森林。張立起初以爲巴掌大的國家,森林估計也不大,沒想到走了好幾天才。
在河溝附近山坡上,看到有香蕉林,讓張立鬆了口氣。這些香蕉林,一看就是砍伐樹木人工開發的種植地。不再走河溝,向香蕉林走去,只要有香蕉林一般都有公路,不然種植這麼多香蕉怎麼運出去。到香蕉林裡,亂穿一陣,果然看到久違的土路。沿着土路走,一定會找到通往城鎮的主公路。
走土路比走河道輕鬆多了,畢竟平坦的多。沿着土路,繞着山腳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聽到有雞鳴狗叫聲。拐一個彎,看到遠處有幾處民房。張立停下來,來到中米洲領教過這裡的民風,有點不敢過去,怕被抓住又免費做他們的勞動力。見太陽快落山,想等天黑慢慢越過房子。
退到路邊香蕉林裡,扯幾張香蕉葉鋪在地上,趁白天氣溫高不容易感冒,躺在上面好好睡下養足精神。在河溝裡只有中午才能睡下,根本不敢睡太久,免得太陽落山光線不好又走不了多遠。雖然只過了兩三天野人生活,但睡不好也吃不好。現在好好休息下,如果遇到單個不懷好意的村民,積蓄點體力趁其不備還能偷襲搏鬥下。
半夜被冷醒見有月光,這種光亮走公路沒問題。下到公路,悄悄路過民房。可想不到接近房子被村民養的狗發現,叫得很厲害。那狗跑到張立不遠處狂犬,用香蕉葉嚇它,退後幾步又接着叫。想跑但又怕狗咬屁股,只好一邊揮舞葉子,一邊慢慢後腿行走。
村民聽到狗叫得厲害,起牀站在窗戶看了下,見土路有個黑影,急忙找來電筒一照,一下將陌生人定住。
主要是身體有點虛弱,又有狗看住根本不好跑,張立乾脆停下,賭一把村民是不是很惡,大不了再做一陣奴隸,等養足精神再逃跑。
張立緩緩轉過身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用裡西語說道:“我是夏國人,需要幫助。”
見陌生人蓬頭,穿着破舊衣服,以爲是個乞丐,想不到他會說外語。村民打開門,壯着膽走攏查看,見這個乞丐,看外表真是個外國人。
張立用手擋住射向眼睛的燈光,模糊看到村民塊頭很大,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敵意。村民可能聽不懂裡西語,但繼續用向他表達善意:“朋友,我沒有惡意,只是路過這裡。”
狗叫聲也驚醒村民妻子和孩子,他們也跑過來,站在村民旁邊看稀奇。人之初性本善,不管人多惡,他小時候都很善良。張立看到村民兩個小孩,向他們表演一個側踢,比劃做了下功夫動作,顯示自己很親善不是惡人。
乞丐嗚嗚怪叫像是在雜耍把小孩逗樂,親和拉近距離,村民覺得這個外國乞丐應該不是壞人,發聲說了幾句本地語。見乞丐聽不懂,用手電筒擺了下,示意到他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