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培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接下去便是要解決蕭靈韻的事了。
蕭恆裕在喊來仇愁將在蕭靈韻府上的所見所聞告訴北宮煙羅。
“那……那一定是大哥。”北宮煙羅聽着仇愁的描述,神情激動。
“不可能。”蕭恆裕否決道,“當年,是我親眼所見你大哥被蠱毒反噬,屍骨全無。”
“除了大哥,這世界上,還有誰能駕馭我北疆一族的靈蠱?”
“靈蠱?”
“用來給方纔那個什麼元培的解毒的,以及你所見的那種解蠱方式便是我北宮家特有的靈蠱。”北宮煙羅停頓了了一下看了看蕭恆裕,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意思,便繼續說了下去,“此靈蠱,乃是我北宮家先祖以自身精血養成,唯有我北宮家的血脈能繼承,並且,能繼承這種靈蠱的,必須由上一代靈蠱主人親自養在下一代北宮家的人身上這靈蠱才能繼承存活,而北宮家這一代,擁有這個資格的人,只有我和大哥!”
北疆乃是大夏開國之時最頭疼的部落,當年大夏先祖爲了收服北疆,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讓北疆俯首稱臣,然而北疆一族雖然表面溫順,實則暗藏禍心,然而百年大族也抵擋不住民心的流失,北疆本就地廣人稀,而北疆一族的王者北宮家族則世代癡迷於蠱毒,不惜威了蠱毒而以子民身軀爲餌飼養,因此漸漸失去民心,直到幾十年前,北疆暴、亂,驅逐北宮家族徹底歸順大夏,至此北疆才真正歸屬於大夏。史書上記載的仇愁是知道的,但是畢竟這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的世界,史書所記載的並不一定能信,比如看眼前北宮煙羅的這種反應,仇愁便知道另有隱情。
“煙羅,夠了,不要再說了。”蕭恆裕阻止北宮煙羅繼續說下去,北宮煙羅被蕭恆裕這一聲喚回了神志,漸漸淡定下來,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我……我只是一下子知道我大哥可能還在人世,這才……”北宮煙羅解釋道。
“你還是隨本王去公主府看看吧。”蕭恆裕阻止北宮煙羅繼續說下去。
北宮煙羅也知道自己若是繼續說話只會添亂,便閉了嘴。
有蕭恆裕在前面開路,仇愁一行人自然是很是順利的進了公主府。
臨出發前,仇愁好心地去問安芷是否要隨行,卻發現安芷的眼眶紅紅,似乎是哭過的樣子,還安慰了他一下:“元培左右快好了,只不過是元氣大傷需要好好休養一段罷了,你何必這般傷心?”
可是誰知道,安芷非帶不領情,還將他當作了空氣,沒辦法,仇愁只得跟蕭恆裕說安芷因爲要照顧元培所以不去了,蕭恆裕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依舊是小李子大總管來領路,蕭靈韻倒下,駙馬還在天牢,而公主府的小公子阮青尚且年幼,這是外間如今對公主府的印象。
帝都甚至有人開始傳言,這公主府啊,是因爲駙馬做了那等拋棄妻子的虧心事這才變得如今這樣,正所謂是報應不爽。
“呸。咱家只是覺得坊間實在人多口雜,竟連這等事都能捏造出來。”小李子顧自在一旁照着話說。
“行了,小李子,你且下去吧,誠如你所說,這公主府如今亂糟糟的需要你主事,趕緊忙去吧,隨便指個人來給我們指路便是。”仇愁眼瞅着蕭恆裕的臉色越來越黑,趕緊喝止那喋喋不休的小李子。他怎能不明白這小李子只不過是在給蕭恆裕表示自己的能幹,公主府如今這般樣子,他想攀個高枝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人往高處走~只是……仇愁嘆了一口氣,這般沒眼力見的人,怪不得只能在宮外公主府混個管事噹噹。
經仇愁一喝止,小李子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話太多了,於是趕緊找了個人來帶路,自己退了下去。
蕭恆裕雖然是蕭靈韻的長輩,但是畢竟蕭靈韻是女兒身,如今在病中,他也不好太過於靠近,於是便跟仇愁一同在外等候。
“王爺,您怎麼來了?”偌大的公主府沒個主事的人,胭脂雖然是大宮女,但是畢竟資歷尚淺,於是,端妃派了夏嬤嬤來,此刻,正是她在蕭恆裕奉茶。
“公主現在怎麼樣了?”蕭恆裕問道。
“公主才服了藥歇下,雖然氣色好了許多,但是因爲這毒毒性太過於霸道,傷了元氣,所以又睡過去了。”夏嬤嬤思慮了一下,這纔跟蕭恆裕這般說。
“哦?既是如此,也好,本王這邊恰巧有一位神醫,讓她進去替公主看一下。”蕭恆裕話音才落,北宮煙羅便自覺走了上來,來公主府前,她特意喬裝了一下,現在是一身普通的大夏女子的衣物,臉上蒙着一塊麪紗。
“這……王爺,張太醫說公主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聽得蕭恆裕的話,夏嬤嬤不知道爲何會覺得心裡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在看到北宮煙羅的時候,這種趕緊尤其。
“難道,你覺得本王會害了公主?”蕭恆裕面露不悅。
“老奴不敢。”夏嬤嬤忙下跪道。
“既是如此,你便帶着神醫去吧。”
夏嬤嬤沒有辦法,只得帶着北宮煙羅往裡間走去。
蕭靈韻臉色煞白,半躺在牀邊。
“公主,公主,這位是豫王爺給您請的神醫。”夏嬤嬤對蕭靈韻道。
然而蕭靈韻卻並沒有反應。
“神醫見笑,公主才睡下,所以……不如神醫改天再看?”
“無妨,睡着了更好,還方便我查看呢。”北宮煙羅緊緊地盯着蕭靈韻。
是的,從一進屋子開始,她便看出了蕭靈韻的不同。
她的周身,遍佈着靈蠱的氣息。
蕭靈韻的確中過靈蠱,然而……
爲什麼?看她的樣子,應當是已經去了靈蠱,爲何還有靈蠱的氣息存在?
太奇怪了,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北宮煙羅走近蕭靈韻細細觀察着。
很多很多年以前,在蕭靈韻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曾遠遠地見過她一次,因爲是她第一次見到的異族小女孩,所以她對蕭靈韻的印象很是深刻,那個時候的她,是沒有這樣的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