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對牛彈琴

又過了兩日,李慕兒迎來了一位老朋友,蕭敬。

她憋壞了,拉着蕭敬便要說話,可蕭敬卻不是來閒聊的,只叫她即刻收拾東西。

李慕兒悶悶問道:“怎麼?想讓我滾蛋嗎?”

蕭敬真真哭笑不得。

李慕兒被帶到了乾清宮耳殿,蕭敬告訴她此爲雍肅殿,也是皇上辦公或就寢之用。皇上一直未用上,平日裡也就空置着。如今叫拾掇了給李慕兒暫住。

李慕兒喜不自禁,打量起她的新住處。

其實就在原先住處的隔壁,往日去當差每每都會經過,不曾想今日竟住了進來。只見它面闊三間,單檐歇山頂,覆黃琉璃瓦。殿中一間開門,兩次間爲檻窗。殿前還有斜廊,開一小門直通乾清宮穿堂。

果然氣派。

且朱祐樘就在旁邊辦公。

李慕兒和銀耳謝過蕭敬,收拾了一下牀褥,又把書籍都搬過來,李慕兒就又坐下看書了。

哪裡看得進去。

滿心都是歡喜。

李慕兒將書輕輕一放,衝還在高興地翻箱倒櫃的銀耳說了句“我去謝恩”,就匆匆跑去乾清宮。

走進大殿,他果然在。就像知道她會來似的,朱祐樘也不擡頭,嘴角浮笑淡淡道:“收拾好了?”

李慕兒見還有鄭金蓮和一個眼生的小監在,便跪下行禮謝恩。

朱祐樘叫她起,她便嗒嗒跑上殿,爲他研起墨來。

朱祐樘滿意地道:“喜歡?”

“嗯。”李慕兒答。

朱祐樘又說:“這下可以踢毽子了。”

李慕兒抿脣笑着,將墨條擱好,又熟練地把桌上摺奏分好類,才用脣語說道,“我走了。”

“去吧,”朱祐樘輕語,“朕一會兒去看你。”

李慕兒便巴巴地等着。

銀耳取飯食回來,見她看一眼書就望一眼門口,吃吃笑道:“慕姐姐在等誰呢?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李慕兒也不答話,尷尬地笑笑。

午膳後,李慕兒看着書打着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琴聲吵醒的。

她緩緩睜開雙眼,觸目是朱祐樘溫潤如玉的身影,坐在一張黃花梨兩卷角牙琴桌之後,左手邊恰置着一盆銀耳昨日領來的劍蘭,襯得他宛若天人。他指尖流動,琴聲如訴,縱使窗外春日暖陽,惠風和暢,都不及他萬分風華。

她正陶醉着,琴聲戛然而止。朱祐樘看着她說:“你醒了?”

李慕兒從來沒有覺得他的聲音如此刻悅耳,宛如天籟。

晃了晃腦袋,李慕兒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撫了把琴絃。只見琴身通體髹黑漆,琴面蛇腹斷紋,簡潔而自然。

“你會彈嗎?”朱祐樘看她瞧得出神,問道。

李慕兒撥了一下琴絃,笑道:“不會,我對琴是一竅不通。”

朱祐樘失望:“那朕豈不是對牛彈琴?”

“可是我會聽啊!”李慕兒裝腔作勢道,“恩,你的琴音清澈悠遠,着實不錯,着實不錯。”

朱祐樘笑着搖搖頭。

正在此時,門外蕭敬前來稟報:“皇上,興王和馬同知到了。”

朱祐樘起身出門,又想起什麼,轉頭道:“這把琴就放在你這兒了,大臣們總反對朕練琴,你不要宣揚出去。”

李慕兒還沒答話,他便匆匆走了。她本想跟去,可是想到要見馬驄,就作罷了。

可她沒有想到,她不去就山,山卻要來就她。

馬驄走到院外,想起剛纔在殿上的事兒。皇上前幾天給他派了任務,他調查後發現結果對李慕兒十分不利。今日前來回稟,皇上見他心裡牽掛慕兒,特准他進雍肅殿探看。

李慕兒正在紙上耐心作着筆記,看到馬驄進來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李慕兒拉過他看看門外,將門關上,才道,“可別是偷偷溜進來的。”

“慕兒!”馬驄突然拉住她的手,激動地說,“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有我,你關心我!”

李慕兒甩開他的手,道:“我是擔心你又害我捱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副心性,一點兒也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該學學我纔好。”

“那你此刻便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嘍?”馬驄笑道。

李慕兒翻了個白眼,暗罵他不要臉。心裡卻奇怪,最近心裡的仇恨竟似慢慢淡去,無論是對馬驄,還是對朱祐樘??????

李慕兒想,或許是最近太忙了,也或許是生活得太安逸了吧。

馬驄見她神遊天外,正色道:“慕兒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弄出宮去,這宮裡太過複雜,不適合你。”

李慕兒卻道:“那也得等我替我爹翻完案。”

馬驄苦笑,說:“慕兒,你就沒有想過,也許你爹真的是奸佞之臣,罪有應得嗎?”

“你胡說!”李慕兒激動,“連朱祐樘也沒有這樣說過,我總會自己調查個清楚的!”

馬驄聞言上前矇住她的嘴,提醒她:“莫再直呼皇上名諱,這宮中人多口雜,叫人聽見了又是禍事。”

李慕兒掙脫他,問道:“驄哥哥,你今日這是怎麼了,老說些神神叨叨的話。”

馬驄爲她一句驄哥哥高興,笑呵呵道:“沒事,沒事,你過來看書,我陪你一會兒。”

他拉着她回到桌旁坐下,復又說道:“上回奉天殿的事我聽說了,他人稱奇,我卻是瞭解的。像你乾的事兒。”

李慕兒冷汗,真聽不出來是貶是誇。

“你別害怕。考得不好也無大礙,頂多便是貶爲宮女或者趕出宮去,不會有性命之憂。”

李慕兒猛地合上書本,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想過若是被否定了結果會如何,如今聽馬驄一點破,這結局並非她想要,不行,必須要贏!

她正欲開口闡明心志,卻聽外面有人敲門。兩人相視一眼,李慕兒前去開門,卻原來是那鄭金蓮,她奉命每日送來安神補腦湯。

李慕兒謝過,拿着回屋,眼裡滿滿溢着笑。她心裡清楚,這湯哪裡有什麼益智平心的大功效,不過是一片心意,卻叫她感動。

馬驄見她拿過便喝,一把將她攔下,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試了試。李慕兒蹙眉諷刺道:“你是在家看姨太太后院爭鬥看多了嗎?”

馬驄又喝了一口,才道:“還是小心點好。”

李慕兒也不避嫌,就是他喝過的碗一口一口把湯喝完。

馬驄見她也不嫌棄自己的口水,就和小時候一樣,一時心情又大好。

李慕兒又開始看書,馬驄便在一旁默默陪着坐了很久,倒也不閒着,直盯着李慕兒瞧。距離上一回兩人這麼和諧地相處,似乎過了好久好久,馬驄看她不施粉黛,髮髻上也未加首飾,想到懷中的櫻珞,遂探手入懷。

卻偏偏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李慕兒起身,念道:“奇了,今兒個是吹的什麼風,這麼多客人來訪?”

外頭站的是朱祐樘和興王。

興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便要進屋。

李慕兒又想與他鬥嘴消遣,便攔他道:“女子閨房豈是小爺你能隨便進的?”

此時房內馬驄也過來見禮,興王指指他,對李慕兒道:“他進得?小爺我便進不得?”

“他是我兄長,興王是?”李慕兒佯裝思索道,“那興王便算作我弟弟吧。”

“哼,你想得美!我可是王爺!”興王不依,“不進就不進,本想指點你學問來着。”

“好了好了,”朱祐樘笑道,“你們兩怎麼一見面就要吵?”

李慕兒這才讓開身,請他們進門。

她看着三個大男人圍着她的書桌,或坐或站,驀地想到什麼,問道:“你們三人今日商討了何事?我怎麼總覺得與我有關?”

興王正欲開口,朱祐樘便說道:“沒事,就是擔心你做不好學問,被人笑話。”

李慕兒淬道:“你們且等着吧,定教你們刮目想看。”說着也到桌邊坐下,拿過一本書朗朗讀起來。

四人說說笑笑,一會兒討論書上內容,一會兒聽李慕兒和興王鬥嘴,倒也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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