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睿極其護短,自己的女人、孩子,只能自己欺負。其他人別說是動手了,就是說一句重話,他都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見自己的女兒哭得傷傷心心,他頓時就騰起了幾分怒意,冷冷地問道:“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小美老師也徹底慌了心神,手足無措地回道:“朵朵的舞鞋不見了,所以就沒有讓她上場表演……”
這家幼兒園的配置很齊全,每個小朋友都有專屬的衣櫃,而表演用的衣服和鞋子,就放在裡面。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夏冷心抱着朵朵,心裡真是又急又氣。
景天睿的黑眸一沉,渾身散發着凌厲之氣,然後朝小美老師壓迫而去,“把監控調出來,看看究竟是誰做的!”
“哦……好……”她被他的氣勢嚇到腿軟,似乎再待下去就會因爲缺氧而死掉了。
她連忙帶着他們去了監控室。
結果,視頻裡是幾個小女生偷偷摸摸地拿走了朵朵的舞鞋,然後扔進了垃圾桶裡。
真相大白,小美老師只能僵着臉道歉,“景先生,她們還是小孩子,應該只是開玩笑而已,絕對沒有惡意的。”
“玩笑?”景天睿冷着臉,“害我的女兒哭成那樣,還是玩笑嗎?”
她笑得極爲難看,“景先生……”
“她們的父母是誰?”他繃着嘴角,眼裡的狠戾更甚,“‘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教育失敗,那就要承擔後果。”
小美抖得更加厲害,“景先生,這幾個孩子的身份都不簡單。她們的父母都是出生於高幹家庭,其中一個女生的爸爸還位居高職……”
“高職?有多高?越是位居高位,就越是應該低調。”說着,他就掏出手機,撥通了園長的電話,警告必須處理好幼兒園裡的這起欺辱事件。
今天的事情,如果院方不給出令他滿意的結果,他必然不會輕易罷手。
回家的路上,夏冷心抱着哭累的朵朵,見她睡着了還掛着淚,心裡就忍不住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要不乾脆給他們轉學吧?”夏冷心用手指抹了抹朵朵的眼角,溼漉漉的觸感令她心疼。
景天睿開着車,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的情況。
夏冷心抱着朵朵,布布則安靜地坐在一旁。
“現在轉學,就是認慫。”景天睿抿着脣,然後淡淡地開口,“說什麼也要打完臉才能走人。”
夏冷心當然明白他的脾氣,所以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另一邊,面對記者們的提問,阿葵全程漠視,態度簡直吊炸天。
“心心,今天有人爆料,拍到你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從酒店裡出來。請問,你的老公知道嗎?”
“心心,如果照片是真的,你這算是婚內出軌了嗎?”
“那個男人的身份如此神秘,你能透露一些細節嗎?”
聽到記者們越來越過分的逼問,陳楠終於開始解釋,“照片可以僞造,對於那些惡意中傷的造謠者,我們保留訴訟法律的權力。”
“可是畫面很清晰,一看就是夏冷心本人呀。難道在這世界上,還有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記者們窮追不捨,非要問個水落石出。
阿葵不耐煩地推了推墨鏡,然後擡腳就要走。
陳楠儘量抵擋着記者的圍攻,“如果你們真的感興趣,等公司安排好新聞發佈會,到時一定通知你們來。謝謝媒體朋友們的關心,今天就暫時這樣,好嗎?”
可惜,陳楠一個人又如何擋得住好幾個記者呢?
很快就有記者堵住了阿葵的去路,“心心,能告訴我們,那個男人的名字嗎?”
昨晚,她被馬修折騰得厲害,現在又累又餓,實在是沒有心情和他們周旋,於是擡起手,猛地一推,就直接把對方推倒在地。
其他的記者趕緊拍下這個畫面,不用說,第二天的新聞又多了一條:婚內出軌曝光,夏冷心惱羞成怒出手打記者。
看着新出爐的娛樂報道,阿葵表示完全不Care,倒是陳楠火急火燎,“你就不能收斂一下嗎?現在鬧出這種負/面新聞,只會毀了你妹妹的事業。”
“不承認不就好了嗎?”阿葵蹙着眉頭,覺得混娛樂圈真是心累。
陳楠更加覺得心累,“壞事傳千里。在娛樂圈,無論你私下裡做了多少的努力,都沒有人關心,但只要一個污點新聞就足以毀掉所有的付出。”
“那現在怎麼辦呀?”她抿了抿嘴角,煩悶地踢了踢茶几的桌腿。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是馬修。
她隨手就接了起來,“什麼事?”
“想你了。”馬修的聲音有些沙啞,慵懶的語調裡盪漾着化不開的情愫。
她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直白,雖然面上裝着鎮定,但是加速的心跳卻令她的臉頰變得微紅。
“嗯。”她努力地控制着情緒,握着手機的手卻是越捏越緊。
“你呢?”他用好聽的聲音撩着她,“想我嗎?”
紅暈又加深了幾分,她對進入妖孽模式的馬修毫無招架之力,只好迴應道:“嗯。”
“說你想我。”他的心情似乎很好,“說了就有獎勵。”
她抖了抖嘴角,羞惱地回道:“沒興趣。”
“真的沒有興趣嗎?”他的話就像是帶着鉤子,耐心地等着她上鉤。
偏偏她的性子冷,直接就撂下話,“要是沒事,我就掛了。”
“等等。”他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晚上去太子道飆車,你要不要?”
“要!”她回得乾脆。之前,她就想上太子道,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道爺統領的玩車圈,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既然馬修開口,想必是找到了關係。
掛了電話,她就轉過頭,對陳楠說道:“晚上沒有通告了吧?”
“你要去哪裡?”他這個經紀人當得真是心力交瘁,一點兒都不比老媽子操的心少。
她勾了勾脣,露出一個好看的淡笑,然後回了實話,“太子道。”
“和那個神秘的男人一起去嗎?”他已經可以預見,明天的娛樂頭條絕對是非她莫屬。
這種靠緋聞迅速升溫的人氣就像是泡沫,很容易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還會產生更大的負面影響。
“放心吧,我戴着面具去,沒有人會認出來。”說完,她就往門外走。
望着她一派瀟灑的模樣,他就禁不住叮囑道:“別玩得太過火。”
“嗯。”她舉起手臂,頭也不回地衝他揮了揮,帥氣得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英雄。
太子道的夜是C城最極致的美,這裡不僅有豪車、美女,還有權貴們肆意放縱的靡費奢華。
阿葵戴着“無臉男”的面具,那是《千與千尋》裡的角色,象徵着空虛與寂寞,也是她很喜歡的一個動漫人物。
“你戴的那是什麼玩意兒?”馬修覺得那個面具看上去十分的礙眼,於是伸手揭開它。
阿葵一把搶回來,“我不能再用這張臉給妹妹闖禍,所以要遮起來。”
“你又不是她,有什麼好遮的?”說着,他就擒住了她的手腕,然後猛地吻上她的脣,輾轉間全是糾纏不清的柔軟。
趁着間隙,她才急急地開口回道:“喂,我們是來飆車的,可不是來玩車震的。”
“這兩者有什麼衝突嗎?”他挑了挑眉,突然覺得她慌亂的樣子十分可愛,讓他忍不住想戲弄她。
她扶了扶額頭,“我只答應過來飆車。”
“真是過河拆橋的傢伙!”他摟着她的腰,然後俯身而上,將她壓得死死的,“難道不該獎勵我嗎?”
“獎勵什麼?”她一臉懵圈地看着他,然後順手推了推他,“你快點兒讓開,不要耽誤我參加比賽。”
他迅速地親了親她的脣,“如果你輸了,就你親我,如果你贏了,就換我親你,好不好?”
“這個賭局有什麼區別嗎?”她斜睨了他一眼。
他彎了彎脣角,十分愉悅地回道:“當然有,一個是你主動,一個是我主動,位置不一樣呀。”
爲了讓她專心地開車,他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然後守在大本營等着她勝利歸來。
極速帶來的快感是飆車過程中最直接的感官享受。
她將車速開到最大,然後乾淨利落地轉動方向盤,角度把握精準,一個精彩的漂移就從彎道閃過。
她不斷地超越着其他的跑車,眼看着就要成爲贏家,但是一輛黑色的改裝跑車,突然從半路殺了出來。
如風掠過的速度,在山間彎道里快速穿梭着,阿葵本來以爲是穩操勝券,結果卻沒有想到,中途還是被超越了。
“哇,道爺居然出賽了!”
大本營的投影屏幕上,正在直播太子道上的飆車進程。不過,大家很快就認出了那是道爺的車。
頓時,大本營那一片兒就炸了鍋,紛紛八卦着多年不出山的傳奇人物,此刻居然願意主動站出來跟一個新手飆車。
論車技經驗,肯定還是道爺略勝一籌,但阿葵敢賭,敢衝,就像是不管不顧的亡命之徒,什麼都不怕。
在衝往終點的時候,阿葵就看到了歡呼的人羣。
那個氣質卓越的男人,正站在人羣中,與她遙遙相望。
冰藍色的眼睛裡正漾出一圈圈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