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C城,像是陷入沉睡裡的蓮,淡如水,卻獨有一番風韻。
霧霾散去,難得地露出了藍天白雲。
深呼吸一口,真是好舒服。
夏冷心打開雙手,撐了一個懶腰,然後偏過頭看着自己的兩個小寶貝。
在陽光房的地上鋪着一大塊羊毛地毯,兩個小傢伙就躺在上面,不時地揮舞着小手小腳,似乎也喜歡曬太陽。
“朵朵,舒服嗎?”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兒的臉,肉嘟嘟的觸感很好玩。
見布布在一旁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於是她又伸出另外一隻“魔爪”,捏了捏他的小臉。
朵朵似乎很喜歡這個遊戲,被逗得咯咯直笑。
布布雖然不喜歡笑,但是與生俱來的血緣關係,讓他很依賴媽媽的親近。只要有夏冷心在,他就顯得特別精神,一雙黑瞳閃耀着淡淡的流光,漂亮得無法形容。
這對龍鳳胎幾乎是綜合了她和景天睿的所有優點,長相精緻得像是完美的人偶娃娃,真不知道長大後要禍害多少男男女女?
一想到這對寶貝是自己生出來的,夏冷心就情不自禁地滋生出滿足感。
她對着兒子、女兒,一人親了一口。
“你把他們當玩具呢?”景天睿坐到她的身後,然後親暱地摟着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有點兒像是爭寵的大型犬,帶着傲嬌的語態,“我也要!”
“要什麼?”她愣了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脣,琥珀色的眸子清透又明亮,像是萬聖節討要糖果的孩子,簡單又直接。
她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在他的脣上迅速地嘬了一口,“行了吧?居然跟自己的孩子爭寵,你真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突然伸手捏着她的臉,眼裡帶着幾分戲謔,“真是什麼?”
“呵呵……”她連忙拉下他的手,“真是太可愛了!”
沒等他對“可愛”兩個字表示不滿,她已經往他的臉頰兩邊各啵了一口。
響亮的親吻聲把朵朵逗笑了,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於是揮舞着小手,求抱抱,要親親。
她把朵朵抱起來塞進他的懷裡,然後抱起布布,“今天天氣很好,我們乾脆帶着他們去外面逛一逛吧?”
Boss大人微紅着臉,還沉浸在她出其不意的親吻中。
他的態度極好,完全聽從她的話,甚至主動把孩子放進嬰兒推車裡,迫不及待地推着他們走到大門口。
夏冷心拿起包包,走到他的身邊,見他略顯反常的行爲,不禁露出疑神疑鬼的眼神,“老公,你老實交代,那天和霍菲到底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他沒好氣地橫她一眼,“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不然你這兩天怎麼這麼奇怪呀?”她微微地撅了撅嘴。
最近,他變得十分膩乎,不僅是在晚上的情事上纏得緊,連大白天都很粘她,只要一有空閒,他就會盡量和她呆在一起。
她蹙着眉頭,“盛世娛樂不會是要倒閉了吧?”
他的抖了抖嘴角,然後無可奈何地看着她。
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女人,枉費他在公司拼命工作,爲的就是擠出時間陪她和孩子。
她倒好,居然沒心沒肺的,只想到他的公司要倒閉了。
雖然夏冷心的智商指數不高,但腦洞卻極其大,她似乎又聯想到些什麼,於是眼睛一瞪,“你不會是爲了挽救公司要和霍菲結婚吧?”
他撫着額,簡直是不能和她愉快地聊天了。
他戳了戳她的額頭,“我真要是需要靠聯姻來發展自己的事業,當初就不會自己出來創業了。”
“真的?”她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透着幾分遺憾。
“怎麼?我沒去倒貼霍菲,你很失望?”他輕哼一聲,“那我現在去找她好了,反正你也不在意。”
“我哪有?”她急忙否認,其實她一直很在意他去找霍菲,吃醋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又不敢主動開口問他。
有些話堵在心裡,不上不下的,偶爾想起就會壞了心情。
她一時氣悶,本來出門散步很開心,結果提及霍菲的問題,兩人又鬧得不愉快。
正在景天睿打算解釋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一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她就立即展開笑顏,然後摁下接聽鍵,“喂?蘇婕啊,你在哪裡呢?”
對方的聲音也很激動,“我剛下飛機,齊露來接我的,待會兒約在浮屠吃飯啊。”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她收好手機,轉身就準備走,突然驚覺後背涼颼颼的,纔想起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呵呵,那個……”她尷尬地回到他的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老公,蘇婕回來了。我要去替她接風,你看……”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手機也響了。
“喂?”他微微地蹙了蹙眉,“在哪裡?”
他的話語簡短,很快就與對方敲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她好奇地看着他,“誰啊?”
他淡淡地看她一眼,“你覺得還會有誰?”
她垮下臉,“不會又是霍菲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推着嬰兒車往回走。
直到兩人出門,他也沒有給她準確的答案。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撓心撓肺地看着窗外,不願意低聲下氣地去求他。
哼,愛說不說,她還不想知道了呢!
把她送到浮屠,他就開車離開。
望着車子快速消失的背影,她氣得跺了跺腳。
小氣鬼,主動告訴她,會死啊?
“冷心,這邊!”齊露舉起手,朝她揮了揮。
她望過去,只見蘇婕一身簡約的打扮,宛如古典的美人,自從當了媽媽之後,又多了幾分柔和的溫潤。
她衝上去緊緊地抱住蘇婕,“真是好想你,你過得好嗎?”
“都很好。”蘇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呢?聽說你生了一對龍鳳胎寶貝,超級可愛,連齊露都想定下娃娃親。看來我也要趕緊給我們家的小妮子排個隊呢!”
“沒問題!”她高興地應下蘇婕的求親,“走,我們到包間裡去慢慢聊。”
浮屠的裝修風格一直沒有改變,四周是流光溢彩的琉璃拼圖,美輪美奐。香爐裡的藏香燃起嫋嫋的煙,妖嬈又濃烈,呼吸間全是無拘無束的味道。
三人穿過琉璃燈光遊弋的過道,彷彿又回到那些姐妹間互相嬉鬧的日子。
在包間裡,三人喝着紅酒,聊着彼此的故事,酸甜苦辣似乎比一桌子的菜還讓人胃口大開。
蘇婕當時跟着雷嘯天經歷了槍林彈雨,每天都驚險萬分。他們在F國人生地不熟,如果不是景天睿安排細緻,真是生死一線間。
一個女人願意在男人最低谷的時候,無怨無悔的陪伴,而且生死不顧,難道還不算真愛嗎?
看着蘇婕暗淡下來的表情,夏冷心有些不解,“那些苦日子都挺過來了,你怎麼反倒不高興了?”
“其實,那些日子雖然艱難,但是我很開心。因爲他只有我,我也只有他,那種相依爲命的情感,在迴歸現實的時候,就像是做了一場夢。”蘇婕嘆了口氣,然後拿起酒杯,“來,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齊露聽了這話,不禁想起夏冷心上次耍酒瘋的畫面。她揉了揉眉心,暗自祈禱今晚千萬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
女人喝酒很感性,一旦感情到位,喝的就不再是酒,而是朋友情誼。
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喝到最後,三個女人都是直接乾杯。
紅酒就這樣,喝的時候毫無壓力,等酒勁兒上來,才知道輕重。
夏冷心打着酒嗝,臉上的兩坨紅暈已經說明她喝高了。一喝高,她的話就特別多。
今天姐妹聚會,本就十分高興,幾瓶紅酒下肚,身體裡的悶騷也都全部被激活。
話題也越來越私密,什麼自己老公的長度,持久度,通通被翻了出來。
最後,夏冷心脫了鞋子,光着腳站到板凳上,“姐妹們,走,我請你們去夜店嗨!”
齊露見她們喝得多,自己就控制着量。三個女人總需要一個人清醒,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就是,要去就去TUTU吧?”蘇婕跟着起鬨,“娛樂圈大姐頭開的夜店,目前消費最高檔的地方。那裡的服務員可都是一等一的帥。”
最重要的是,那家店不是雷嘯天開的。
以前,她根本就不了夜店的大門。堂堂黑帝雷嘯天的女人,哪個夜店敢放她進去?
酒能壯膽,三個人女人完全把自家男人拋在腦後,一臉興奮地打的趕到傳說中的夜店之冠TUTU。
帶感又魅惑的音樂在整個夜店裡盪漾,讓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搖擺着。
果然是名不虛傳,這裡的服務員都長相俊美,舉止賞心悅目。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三個帶着醉意的女人終於來到一個視線較好的卡座。
齊露一頭銀灰色的短髮垂到肩膀,俊秀又透着幾分帥氣,她本來就打眼,如今加上夏冷心和蘇婕,三個美人各有千秋,不用刻意撩撥,就足以吸引全場男人的注意。
夏冷心脫掉外套,一襲黑色的蕾絲透視裙,若隱若現,讓隔壁桌的男人蠢蠢欲動,端起酒杯就朝她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