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霍菲的叫囂,夏冷心根本就不想聽,於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我讓你站住!難道你的耳朵聾啦?”霍菲氣急敗壞地衝過去,一把扯住她的長髮,態度十分蠻橫無理。
霍菲出身皇族,不單單是有錢,身體裡的血液更是流淌着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加上家族裡的長輩從小就對她嬌生慣養,自然而然就養成了霸道、乖張的性格。
天大地大唯她最大,她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在乎使用什麼手段,只要她能高興,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夏冷心的頭皮被扯得生痛,幸虧她練過幾天柔道,一個過肩摔,就把霍菲摔在地板上。
霍菲哪裡遭過這種罪?
這一摔,痛得她哇哇直叫,“夏冷心,你居然敢對我動手?我要撕了你!”
她狼狽地想從地板上爬起來,結果侍者剛沒多久才拖了地,地滑,她還沒來得及站穩,腳底一滑,又摔了個狗啃屎。
見她遭到報應,夏冷心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因爲守在門外的保鏢一聽到動靜,立馬就凶神惡煞地衝進了咖啡店。
遭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們會談崩,更沒想到霍菲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玩意兒。
真他媽倒黴!
夏冷心緊蹙着眉頭,忍不住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霍菲一隻手揉了揉屁股,疼得她呲牙咧嘴,於是抖着另外一隻手,氣呼呼地指向夏冷心,“把她給我抓起來!”
保鏢正要動手,卻被另一道冷厲的聲音喝住。
“你們敢動她一下,我就讓你們走不出這道門!”
“阿娜達!”霍菲見到景天睿走進來,渾身就像是被打了500CC的雞血,滿色紅潤,笑得花枝亂顫,扭着小蠻腰就朝他奔去。
結果地板太滑,她再次摔了個狗啃屎。
這一次,夏冷心終於沒有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景天睿走到夏冷心的身邊,把手擱在她的腰間,不經意地掐了掐,示意她不要再火上澆油。
於是她趕緊捂着嘴,埋在他的懷裡尋求安全感。
霍菲見他們如此親密,當即妒火中燒,簡直要被氣炸了。
她衝到景天睿的面前,眼裡蓄滿淚水,既氣憤又委屈,“阿娜達,我爲了你來到C城,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嗎?”
“霍菲,你就不該離開Y國。別再讓你的父親擔心,趕緊回去吧。”景天睿一臉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騙我!在F國的時候,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她越哭越傷心,說着就要去拉他的手,卻被他避開。
窩在心裡的火一下子又冒了出來,她的心情很糟糕,簡直是糟糕透頂。
既然她不痛快,那麼大家也都別好過。
她伸手去抓扯夏冷心,景天睿自然得護着自己的女人。
推搡間,霍菲再次失去重心,吧唧一下就摔在地板上。
“你居然護着她?”霍菲的情緒完全崩潰,她指着夏冷心,“她不過是娛樂圈的爛貨而已,值得你這樣護着她嗎?”
“夠了!”景天睿的眼神冷下來,然後看向她的保鏢,“還不趕緊把你們的主子送回去休息?”
保鏢剛要走上前,她就開始發飆,“滾!都給我滾出去!”
不管她如何胡亂發脾氣,畢竟是主子的命令,保鏢們不敢違抗,於是紛紛退出咖啡廳。
如今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面對景天睿,霍菲再也擺不出趾高氣揚的架勢。
她可以爲他低頭認錯,也可以爲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殺人放火,誰讓她第一眼看見他就動了心呢?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在一片櫻落繽紛的粉白中,他長身玉立地凝望着遠方,如墨的眸子裡似乎裝着不爲人知的世界。
她躲在樹叢後面偷偷地看着他,一顆心狂跳不已,直到他偏過頭看向她。
流光涌動的深邃宛如浩瀚的星海,只消一眼,她就沉迷其中。
“阿娜達,我有什麼不好?我可是堂堂Y國的皇族後裔,身份比她高貴多了。還有,這次如果沒有我在父親的面前爲你說好話,盛世娛樂的上市怎麼可能那麼順利?”
她竭盡所能地展示出着自己的優勢,費盡心思地貶低夏冷心,無非就是希望景天睿在權力與金錢的衡量之下,選擇更有實力的一方。畢竟她能在事業上幫助他登上巔峰,成爲業內的王者。
可惜,真正有實力的男人很反感這種賣弄家世,並且以此要挾自己的女人。
景天睿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琥珀色的眸子開始翻涌起暗黑的霧。
夏冷心貼着他,更能感受到那份不爽到極致的戾氣,於是偷偷地抱緊他的腰,又用頭蹭蹭他的胸口。
見她用如此蠢笨的撒嬌模式安慰自己,Boss大人瞬間就被治癒了。臉色由多雲轉晴,甚至勾起脣角,露出宛如雪霽初陽一般的笑,照亮了整個咖啡廳。
雖然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彼此間默契又甜蜜的眼神,就像是沾滿毒液的刺,萬箭齊發,來勢洶洶,一下子就把霍菲的心捅成了馬蜂窩。
霍菲心如刀絞,恨不得用自己的長指甲抓花夏冷心的臉。
她不僅這樣想着,也還這樣做了。
可惜,景天睿一隻手護着夏冷心,一隻手嚴防死守,阻止着她撲上來。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瘋狂。
“阿娜達,你不就是喜歡她長得漂亮嗎?要是我弄花了她的臉,你還會要她嗎?”
“夠了!”他礙於霍菲父親的情面,一再忍讓,可是不代表沒有底線,而夏冷心就是他的軟肋,也是不容別人覬覦的禁區。
他眯起眼,眼裡劃過一道危險的暗光,沉聲警告她,“你平時怎麼橫行霸道,我不管,但要是傷了我的人,即使是下跪求饒,也沒有用。還有,你最好別想着拿你的父親來當擋箭牌,因爲我不吃那一套。”
雖然景天睿敬重霍菲的父親,可是不代表他會忍氣吞聲,真要是走到撕破臉皮的那一步,他會下重手。
他本來就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如果不是遇到夏冷心,估計連他都不相信自己會愛上誰,更說是把那人寵溺到骨子裡,甚至賠上自己的性命也心甘情願。
對於景天睿的話,霍菲完全聽不進去,她一時氣憤難當,甚至埋怨老天對她不公平,也恨景天睿不給她機會。
“她到底有什麼好,能把你迷成這樣?你告訴我,我也可以爲你改變成那樣啊!”
見霍菲口沒遮攔,夏冷心忍不住往景天睿的懷裡縮了縮,Boss是她的,纔不要讓給其他的女人呢!
人就是那麼奇怪,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理由。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夏冷心什麼,就是打心底裡喜歡寵着她,而這種內心的滿足感是他在其他的女人身上無法得到的。
他收緊手臂,將夏冷心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然後繼續朝門外走。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霍菲終是頹然地跪坐在地上,一邊抹着淚,一邊狠狠地朝他們吼道:“不就是個陪/睡的女人嗎?我可以等,等你把她玩膩的那一天!”
聽到這話,夏冷心的腳步一頓,本來想反駁回去,但是回頭看見她狼狽的模樣,話到嘴邊還是忍着沒有說出來。
何必和一個瘋子計較呢?
陪/睡的女人?有些人卻是連陪/睡的資格都沒有呢!
沒有霍菲的命令,外面的保鏢自然不敢攔人。
景天睿牽着夏冷心的手,徑直走到了停車場。
嗶地一聲,他剛按下開鎖鍵,她卻一把拉開後車門,鑽進了後座。
他扶着車門沿,挑了挑眉,“又怎麼了?坐到前面去。”
她雙手抱胸,氣悶地坐在後座上,一回想起剛纔霍菲的話,就越想越堵得慌。
在F國的時候,景天睿和霍菲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呢?
他不去招惹霍菲,她怎麼可能死皮賴臉的纏着他。還說什麼他騙她,在F國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這是什麼意思啊?
夏冷心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心裡酸酸的,像是被煮沸的一鍋醋,瀰漫出濃烈的醋味兒。
見她又變身成炸毛的貓兒,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低頭鑽進後座,然後順手關上車門。
“你不去開車,坐這兒幹嘛?”她不自覺地把身體往後靠了靠。
他傾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勾起脣,揚起迷人的笑,眼裡的流光又帶着幾分戲謔,然後附在她的耳邊,“你吃醋了?”
“纔沒有!”她紅着臉,雙手抵在他的胸口上,大概是車內缺氧,她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心跳也變得雜亂無章。
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小騙子,口是心非!”
“我沒……”她的話被他吞進嘴裡,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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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柔地吻着她,像是在品嚐美味的甜點,一點點地,細細地親吻着,放縱着自己的貪念。
柔軟的脣是彼此間最甜蜜的承諾,是私密的交纏、是無私的給予。
兩個人的世界,只有輾轉纏綿的芳香,宛如嫋嫋的煙,在整個車廂裡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