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屏幕上的紅色不停地閃爍着,上面的數字卻在逐漸減少,就像是定/時炸彈的倒計時,害夏冷心緊張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直到數字變成-4,她還是無法跨越心裡的那道坎兒。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尹彥一卻按下關門鍵。
見電梯門又緩緩地合上,夏冷心瞬間就急了,“你說過讓我選擇的!”
“可是你沒有選擇我想要的答案,所以……”他擡起她的下巴,“我只有自己來要。”
正在他低下頭,馬上就要吻上她的時候,電梯門很不合時宜地再次打開,他蹙着眉,正要回過頭,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暗含着怒氣的聲音。
“尹總,那可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碰她。”
景天睿一隻手撐在電梯門上,與平時西裝筆挺的模樣不同,大概是急着趕來,額頭上的汗還沒來得及擦乾,襯衣領口的扣子也被解開了兩顆,整個人看上去絲毫沒有狼狽之感,舉手投足間更是多了幾分不羈和張狂。
他朝夏冷心伸出手,低沉的聲音像是天神降臨,“過來。”
毫不猶豫的,她拔腿就撲進他的懷裡,一聞到熟悉的木香,委屈和激動的淚就情不自禁地涌了出來。
他摟着她,然後擡起頭看向尹彥一,黑瞳裡的戾氣帶着血腥氣,很顯然,這是Boss的第二人格。
他勾起脣,譏諷的話裡又暗藏着殺機,“尹總,真沒有想到,你已經淪落到要靠一罈骨灰來威脅女人的地步了嗎?手段下作沒關係,有本事衝着我來,別玩聲東擊西的把戲。”
尹彥一的臉色微變,男人間的爭鬥歷來就是“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只要能達到目的,即便是不擇手段,也願賭服輸。
可是,他利用白曉的骨灰來要挾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確做得不光彩,豈止是手段下作,說是卑鄙無恥都不爲過。
多說無益,景天睿也懶得跟他周旋,於是牽起夏冷心的手,徑直就朝電梯外走去。
尹彥一緊跟其後,然後幾步上前,擋住兩人的出路。
他看着夏冷心依偎在景天睿的懷裡,明知道需要忍耐,可還是被惹急了眼,當即就亂了陣腳。
正在他要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幾個娛樂記者。
嗅覺敏銳的娛記自然不會錯過“兩王一後”狗血戲碼,紛紛拿着相機,搶拍下三人聚集的畫面。
“景總,請問你和夏冷心是什麼關係?”
“尹總,網絡上關於你和夏冷心的結婚證是真的嗎?”
“冷心,你能解釋一下,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嗎?”
……
雖然記者們的提問很八卦,但這些也確實是大衆最想知道的秘密。
豪門和娛樂圈就宛如沙漠裡的海市蜃樓,大家對它總是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嚮往。
景天睿脫下外套,罩住夏冷心的頭,然後把她緊緊地護在懷裡,儘量不讓記者拍到她的臉。
他摟着她,快步朝自己的布加迪威龍走去。
尹彥一反倒有了風水輪流轉的架勢,“景總,你帶着我的老婆,打算去哪裡?”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記者的震驚,紛紛把鏡頭對着他,“尹總,難道你和夏冷心真的結婚了嗎?”
景天睿本來不想鬧出更多的新聞,可惜尹彥一不依不饒,他也就沒有必要再退讓下去。
他轉過身,眼神淡定,始終保持着王者的風範,“尹總,現在是法制社會,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擔法律責任的。”
尹彥一緩步迎了上去,“需要我把原件拿出來嗎?”
“尹總,即使是原件也說明不了什麼。”他湊近尹彥一,低聲說道:“因爲那個結婚證是假的。”
尹彥一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查到,胸口不禁漫出大勢已去的恐慌。
夏冷心被景天睿抱着,離的很近,自然也聽到了這個出乎意料的秘密。
她除了震驚之外,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峰迴路轉,事情居然又出現了轉機。
如此說來,景天睿是不是已經不再生氣,而是選擇原諒她了呢?
娛記們似乎不願意放棄機會,繼續窮追不捨,“景總,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景天睿瞄向尹彥一,譏諷的眼神裡又帶着冷厲,如刀如劍,狠狠地刺向對方,“尹總,或許你會有話要對記者說,我們就不奉陪了。”
說完,他就帶着夏冷心坐上了自己的車。
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尹彥一握緊了拳頭,暗自平息着怒氣,然後戴上溫文爾雅的面具,跟記者打起太極,對於剛纔的提問卻閉口不談。
景天睿開車一直很穩,但是今天卻猛轟油門,像是要把胸中的氣悶全部都發泄出來。
夏冷心把他的外套從頭頂上拉下來,一看見他的臉色不好,嚥了咽口水,甚至不敢主動開口問那個假/結婚證的問題。
儘管她好奇得要死,但是在Boss生氣的時候,萬萬不可去撞槍口,不然會死得很慘。
車子並沒有開回麓山別墅,而是開進了皇家酒店的停車場。
夏冷心在這裡有藝人的專屬套房,但是他爲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她的心跳變得好快,鋪天蓋地而來的不安壓得胸口快要爆開。
直覺等會兒被虐得連渣都不剩,她怎麼辦?
她蹙着眉頭,拼命地思考該如何逃過這一關。
可惜,景天睿怎麼會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拉起她的手,按下指紋鎖,叮地一聲,房門打開。
他率先走了進去,見她站在門口半天,纔回過頭,沉聲問道,“怎麼?怕我吃了你?”
她詫然一笑,摸了摸鼻樑,不自在地回道:“不是……”
她支吾半天,還是他轉身走過去,直接把她拉進了房間。
房間裡沒有開燈,加上厚重的窗簾又把光線擋在了外面,整個昏暗的空間就像是一個無處可逃的禁室。
安靜,異常的安靜。
似乎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他將她壓在身下,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項間。
像是春日裡體貼的暖風,拂過細嫩的肌膚,癢癢的,又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
心跳如小鹿般亂撞,她緊張地抿了抿脣,這個小小的動作卻引來他的霸道掠奪。
她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趁着間隙纔開口問道:“那個結婚證果真是假的嗎?”
他輕哼一聲,“怎麼?你覺得很遺憾?”
“我哪有?”她撅了撅嘴,“你既然知道那是假的,爲什麼還要躲着我?”
其實,他也是在F國的時候才找人查清楚,原來那個結婚證是尹彥一的手下去找人做的假證。
他迫不及待地給她電話,結果她當時卻和尹彥一呆在一起。
越想越氣,他狠狠地朝她的紅脣嘬了一口,“那時,你們在做什麼?他有對你這樣嗎?”
他指的是和廣告商吃飯那天,她當時被尹彥一強行帶到另外一個包間。
她的確是被尹彥一吻了,但是那個又不是她願意的啊?
見她默認,他的黑瞳裡頓時閃過一道危險的光,不斷膨脹的佔有慾讓他不再剋制。
他用最強勢的姿態,解開她的束縛。
他細細地吻着她的耳垂,引來她的一陣顫慄,像是沐浴在雨露中的嬌花,豔麗而又惹人憐惜。
“不要……”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
他的動作不緊不慢,就像是在逗弄小貓。爲了懲戒愛惹禍的貓兒,他會讓她知道既然惹出了禍端,就必須付出代價。
景天睿的第二人格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即使後來有所收斂,但是在某些特殊的時刻就會爆發出來。
“告訴我,他有這樣對你嗎?”
他的手極美,白皙、修長,每一個指節都像是上帝的傑作。
可是,他卻用它來作惡,把她帶入墮落的深淵。
“沒有……我們沒有的……”她嚶嚶出聲,又委屈,又夾雜着幾絲歡愉。
她的答案讓他挺滿意,於是不再故意戲弄她。
他將她抱在懷裡,低沉而好聽的聲音就從她的頭頂傾瀉而下,“你這個惹禍精,在B城溺水住院的時候,非嚷着要吃福記的菜粥。”
“啊?”她不可思議地擡起頭,“你當時有到B城嗎?”
“嗯,你當時抱着我,閉着眼睛又不撒手,非要吃福記的菜粥不可。”他順手捏了捏她的臉,“不是我讓他們空運過來,你醒來的時候怎麼可能吃得到?”
她紅着臉,覺得自己又幹了一件蠢事,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當時有多麼的丟臉。
“那我醒來的時候,你都不見了。”她遺憾地嘆口氣。
說起來,景天睿那時正準備去F國,誰知道中途突然接到陳楠的電話,得知她出了意外,他連忙轉機去了B城。
見她蒼白着臉躺在病牀上,他心中的怒氣其實早就煙消雲散。
他心疼她,卻也總是被她惹出的麻煩事氣到內傷,特別是那些和其他男人有關的糟心事,更是讓他火大。
回想起尹彥一當時挑釁的話,Boss再次開啓黑化模式。
她是他的,他要讓她渾身上下都沾染上他的氣息,誰也別想搶走!
他用力地啃咬着她的嫩脣,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