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昕順着小路才能取到水,這裡很是平坦,可就是因爲如此,尹昕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平地上,發現視線邊際之所,根本沒有那水井之類的影子。
難道他是故意刁難?水桶就不可能以她凡人之軀能提起來的,那水源也遙遙無望,看來她能完成任務反而是不合理的。
放下水桶,她現在確實很餓,可自己就有帶糧食,短時間內不需要救濟,所以乾脆做點別的好了,要是這南嶽山統統都是如此,那回去也罷。
那房屋後面是大塊大塊的花地,它們統一的是種白色,一大片全是白茫茫的,類似百合花,可它除了中心是金黃色的,花瓣都是雪白色,看起來非常漂亮。
尹昕不敢觸摸,恐其會因此掉落、損壞,名貴的花總是些嬌貴的觀賞物,再來看這泥土,如同普通土地一樣,只不過從溼潤度和顏色上看,這應該是種特別的土,裡面純粹無比,不見一丁點兒的石粒。
果然就算是花,也和俗世大大不同,望向那小路,尹昕決定隻身去尋找水源,她乾糧雖然帶夠了,可水不夠,那邊水源要是乾淨的話,大可以直接飲用。
漫步在田間小路上,偶爾看見一株沒見過的植物,便停下來觀察一番,這地方尹昕老早就發現了,靈力比外界要充沛許多,這裡的花卉被靈力滋養着,許多嬌弱的花兒都活了下來,且開得格外豔麗。
深深吸了一口氣,尹昕決定找到水源,然後就偷偷在這裡修煉,修爲保管蹭蹭往上漲。那升第五層的瓶頸也就難不倒她了。
正奇怪都走了好遠的路,卻不見那水井之類的在哪,纔在天地之際望見一個水泥色的東西,遠在天地之際……在南嶽山,水源難道就那裡有嗎?
不過也說不定,這裡是南越山,是座山,打出來的水井自然深的可以,要是南越山僅僅只有這一口水井,尹昕也會相信的。
這回尹昕沒有用靈力,所以已經走的微微發熱了,就算眼見水井在前方,她也不打算快進,保持着剛纔的速度前進。
忽聞對面傳來聲音:“師妹,過來搭把手。”四處望去,除了尹昕一個人也沒有,她愣了一下,意識到是在叫她,這才小跑着過去。
走到近處才發現,那人在打水,水桶卡在一半,他卻使不上力的樣子,“師妹,過來幫把手吧。”
尹昕一把拉住這位少年捏住的前方,使出全力也不過拉上一點,還有可能是尹昕的錯覺,不由得使上了靈力,那水桶大幅度上升。
兩人使勁才把那一桶水提了上來,那少年氣喘吁吁的,“謝謝師妹,不知師妹是哪一峰的?在下單虎,屬灰器峰,只是一記名弟子。”
尹昕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半響纔回道:“小妹今天才入南嶽山,是以附帶的關係進來的,所以……”
少年坐起身子,定睛看着她,“你是附帶的?可這水桶除了修仙之人使用靈力,其他之力是無法拉動它分毫的,師妹你年紀輕輕的,不如加入灰器峰吧。”
尹昕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嗎?像小妹這樣……”
“當然,南嶽山每年會挑選一批有資質的,而且數萬人纔有一位,所以師妹你大有可能被收用。”單虎侃侃而談。“對了師妹,你如今修爲是多少?”
“練氣四層。”尹昕抿了抿嘴。
單虎瞪大眼睛,但很快就平復了,“原來是師姐啊,失敬失敬。”
雖然穆光的記憶力有,剛開始尹昕並沒有注意到,修仙界的稱呼向來是按實力來的,這少年看來比她的修爲低。
“你爲什麼是記名弟子?”有些好奇何爲記名弟子,
單虎看尹昕好像不明白,自發的解釋道:“我們南嶽山有記名弟子、核心弟子、內門弟子、普通弟子。其中核心弟子資源分配的最多,記名弟子最少。
記名弟子類似僕從,可是又有些資質,比如四靈根、五靈根,普通弟子一般爲三靈根和雙靈根,單靈根和變異靈根就是核心弟子,普通弟子和記名弟子有師傅教導的就是內門弟子。
而在下僅僅四靈根,自然是一名記名弟子了。哦對了,小弟名單虎,希望師姐有成,稍微提攜下小弟。”又一次提起名字,想必是想在尹昕的心裡留下印象。
微微點頭,接着尹昕低頭思考,以她單靈根的資質,做那核心弟子應該是綽綽有餘的,看來要想辦法成爲南嶽山修爲高的修士的弟子,對修煉纔有幫助。
“那你知道怎麼才能成爲南嶽山的弟子嗎?”
單虎唯恐回答不上問題,錯過了和資質不錯的弟子攀談,但幸好尹昕的問題非常簡單,“每一年山內都收羅附近孩童,挑選有資質的收入山內,以充實實力,今年也快了,大約還有一個月。到時候師姐一打聽就知道了。”
尹昕點點頭,“多謝了,你知道這條小路的盡頭,房屋裡住着的是誰嗎?”單虎的這水桶和尹昕先前的水桶一般無二,都是使用靈力才能提到水,那番用心實在是可惡。
“你說的是劉師兄?那劉師兄看管的花園,是結丹期方師伯的花園,劉師兄是方師伯的遠方親戚,所以對於比他境界之下的……”他聲音壓低了些,“……往往不太客氣。”
尹昕點頭,若有所思起來。怪不得會如此,想來那王信,是非常不喜張員外的女兒了。
“我現在沒地方住,不知道哪裡可以弄到錢財之物,或者住的地方。”那位劉師兄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倒不如另謀出路。
“有,最北的那座山,裡面全是飛禽走獸,狩獵它們就能得到靈石,然後到靈物堂兌換各種東西,包括舒適的房間。”
尹昕點頭,也不耽誤對方打水了,問他要了一瓢水用來解渴,就此與他告了別。
往北……擡頭望太陽,分辨方向走了起來,途中遇到些神色匆匆的,大都一晃而過,無一注意到尹昕,她也不在意的繼續趕路。
在擔心各種問題,思緒紛亂,以及對未來的渺茫之中,夕陽西下,總算是在傍晚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