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挑了下眉,天子鬆,他記得天子樾跟他提起過……
眼神閃了閃,他問道:“可就是你那頑劣的弟弟?”
“啊,是啊,子鬆他的天賦可是比我還好呢,就是性子……呵,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說這話時,語氣既是無奈,又含着淡淡地寵溺。
話說到這,蓮生已經打消了剛剛的念頭了,眼前這人看似總是在責貶自己弟弟,實際上應該很寵護那個人。
閒聊間,蓮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眯起眼睛掃視了半天,驚覺蘇傾予竟不在場。
後者明明比他先過來啊,怎麼會不在呢,去哪了,可是又在哪被什麼人攔住了?
幾乎是剛發現其不在,各種念頭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一旁的天子樾發現了他的異樣,疑惑地問:“怎麼了?”
蓮生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解釋,於是便搖了搖頭道:“沒事。”
他卻不知,蘇傾予剛從角落走出去就被子桑請走了。
棠無香像是事先料定了一切似的,早就安排了子桑重新準備了一套乾淨的衣物,待找到蘇傾予時讓她換上。
蘇傾予心裡雖然有些感嘆棠無香的細心和體貼,但同時對於對方這種料事如神的本領又有些心悸。
該是怎樣的心細如毫,觀察入微,才能將人心琢磨的這般清楚,掐準了她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療傷,更料定蓮生一定會給她處理傷勢……
蘇傾予回到自己的坐席上,卻發現不管是樓清菀還是茵熹,居然都不在場。
樓清菀還好說,畢竟她已經結束了比試,可茵熹一會就要上場了啊,這個時候居然也不在……
環顧了一圈,不知爲何她心裡有幾分不安,總覺得一會的比試,可能比跟二段的樓清菀比試還要不容易。
不消一會兒,棠無香已經帶着鳳宸珏和鳳煜炎二人再次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而這時,茵熹也急急忙忙跑了回來,只是讓人在意的是其雙頰緋紅,甚至連耳尖都泛着粉色,也不知是跑來時劇烈運動引起的,還是因爲別的什麼緣故。
蘇傾予微眯了下眼睛,暗道這小妮子剛剛是去會情郎了不成,雙頰若粉,雙目含情……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茵熹也朝她看了過來,含情的雙眼逐漸冰冷下去,勾起的嘴角帶着一絲說不清的寒意。
兩人一言不發上臺,在清姣宣佈開始後,光罩再次籠罩了下來。
“小師弟要不要考慮現在就認輸,不然師姐擔心一會下手重了,傷及你性命,又該惹怒掌門了。”茵熹挑眉道。
蘇傾予眉眼間盡是不喜,嗓音冷淡:“廢話真多。”
茵熹神色一惱,輕罵了一句:“哼,小混蛋,準備好血債血償吧,我不會讓你有認輸的機會的。”
說着便提劍衝了上來,柔白的靈力包裹着劍身,倒是讓人意外茵熹這樣潑辣性子的人,靈力卻如此柔和。
蘇傾予也不懼,對方跟她一般不過是一段七八層的實力,二段以下,還至於讓她太過忌憚。
“鏘——”
兩劍相撞的瞬間,蘇傾予神色一變,擋開對方攻勢急忙後退,對方靈力充沛程度遠遠超過一段靈脩,甚至與樓清菀有的一拼,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不待她多想,茵熹舌尖勾了一下下脣,嘴角泛着嗜血的笑意,再次提劍追了上來。
不同之前樓清菀一上來就直接鬥法,茵熹像是打準了注意一定要跟蘇傾予近身搏鬥,每一劍都極重,速度又極快,一時間竟隱隱有壓制蘇傾予的勢頭。
蘇傾予握劍的手隱隱發麻,本已沒了知覺的右肩此時更是鈍鈍的疼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非得被對方逼得廢掉整隻右臂不可,於是手腕一抖,使用巧勁滑開對方的長劍,一陣刺耳的摩擦聲伴隨着飛濺的火花,倒是讓她成功地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不再戀戰,提起靈力便倒飛出去十幾米遠,仔細打量了茵熹一番,皺眉道:“你使用了禁藥?”
禁藥在靈脩者之間還是廣爲流傳的,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一個人的靈力,一般都是在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纔會有人使用禁藥。
因爲這種藥極爲損傷經脈,嚴重者,甚至可能此生修爲都不再精進半分。
對方這是瘋了不成,爲了一場比試,要拼上自己這一輩子?
她是因爲身負血仇,不得不拼命,茵熹這是爲了什麼?難不成就因爲看不慣她,想要殺了她?
茵熹沒說話,冷笑一聲,便再次朝她衝了過來,而且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殘影閃爍給人造成一種瞬移似的錯覺。
評判席上的棠無香見狀不由擡手捏了捏眉心,朝一旁的清姣看去,頗有幾分心累地問道:“大長老可有什麼要說的,比試中吃禁藥,已經犯了規定吧?”
“掌門如何裁定熹兒吃了禁藥?雖然熹兒眼下爆發的靈力確實與段位不符,但她卻沒有出現絲毫服食了禁藥後該有的眼紅等一切症狀,或許熹兒是厚積薄發呢?”
清姣非常鎮定地反駁棠無香的懷疑。
棠無香抿了下脣,雖然清姣這番話有些勉強,可卻也在理,光從茵熹表面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不是吃了禁藥。
他此番一而再的護蘇傾予,已經讓各個長老都心生不滿了,若是執意要求暫停比試,對茵熹進行檢查,想必清姣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眼神閃了閃卻沒再說話,而是認真關注起高臺上的比試。
再說臺上,蘇傾予再次與茵熹兵刃交接時,手腕一麻,手中的長劍差點就脫手而出了——竟是比之前的力量還要強大了數倍。
明明只有一段實力的靈威,可展現出的力量和靈力濃厚程度,竟比樓清菀還要強悍。
蘇傾予擡腳狠狠踢中茵熹的肩膀,迫使她收了劍勢後,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雖然對方靠了藥物暫時大幅度提升了力量,但無論是功法還是心境都還沒跟得上,所以對方只能靠強悍的力量不斷對她進行打壓。
若是想贏,看來還是隻能走鬥法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