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雪舞閣了,歐陽君羨身邊沒有帶任何一個宮婢,一顆心又懸在楚國使臣身上,使勁咬着櫻脣,頭頂冒出了薄汗,竟沒有防備,橫空伸出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拉到一個地方。
“唔,誰啊……救命!!”
“公主別怕,是我。”唐勁風見四周無人,放開歐陽君羨,用食指輕輕抵在她的脣上。
輕觸之下,竟略有溼意,是點點殷紅。
“公主,你……?”唐勁風英俊而修長的眉宇緊緊皺在一起,黑夜裡的聲音是意想不到的溫柔,“爲什麼要咬自己的呢?疼麼?”
憤怒,委屈,擔憂積攢到了一定程度,他一語道破,讓歐陽君羨再也忍受不住,放下所有戒備,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別……公主你別哭!”唐勁風眉眼低垂,伸手去的手臂猶豫再三,歐陽君羨的哭聲愈發大了,他索性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手臂在她腰間收緊,讓她盡情的撲在他懷裡哭泣。
靈巧的手指插入歐陽君羨發間輕輕撫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勸慰的話語一字字暖入人心。
“公主的哭聲若是將宮內侍衛招來,皇上定會以爲是微臣欺負你了,屆時微臣可是百口莫辯,冒犯之處,還請公主見諒。”
他話語之中帶着愧疚之意,歐陽君羨看不到的他的眼睛裡卻閃爍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歐陽君羨沒有理智也只有那片刻時間,之後見自己與唐勁風親密相擁,這可是在宮裡,若是被人瞧去,那楚國的使臣……
唐勁風‘嚯’的一下被歐陽君羨退開,始料不及,眼中帶着迷茫之色,歐陽君羨支支吾吾道:“我……剛纔謝謝你。”
她不知道說什麼來掩飾自己此刻的尷尬,她是與唐勁風相處的很好,玩的倒也很愉快,她對他的好感也是相當足的。
如果沒有楚國使臣這檔子事,她會羞澀,卻不會那麼沒禮貌的推開人家。
好歹剛纔自己在他懷裡待了半天,暖暖的,也沒拒絕。
唐勁風看出她的羞澀與不知所措,想着再如何逗弄她一下才好,他愛極了這嬌蠻公主歐陽扭捏又十分惹人憐愛的模樣。
“公主方纔可是將微臣當成別的什麼人了麼?如此,微臣要爲自己鳴不平了。”
“沒有沒有!”歐陽君羨慌忙擺手,“我知道是你的,我只是在擔心楚國的人……”
她強迫自己捂住嘴巴,纔不會將自己心底的秘密說出來。
楚國的人?唐勁風微微擰眉,楚國的人確實來了,可惜他沒有見到,也不知那位杜太傅之子有何可怕之處,令她這般。
看來他得再套問一下,“公主也是楚國的人,難道不思念家鄉的親人?亦或者說,公主不相信微臣,覺得微車居心叵測,也不把微臣當朋友?”
唐勁風面上沾染了失落之色,這段時日他可是絞盡腦汁變着法的哄歐陽君羨開心,她對他也無甚防備,自然,她也沒有告訴他其他事情,好在他們之間,只有兩人的世界。
“也不是!”歐陽君羨急了,一跺腳,巴掌大的小臉上佈滿紅潮,“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把你當好朋友的!”
唐勁風追問,“那有何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省掉了微臣兩字,跟歐陽君羨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歐陽君羨絲毫沒有察覺他高大的身軀越來越近,她的臉蛋幾乎碰到他胸膛口了,她很是糾結,卻低聲呢喃着,“我怕楚國的人來,我就要被帶回去了,我不想回去……”
“什麼?楚國之人要帶你走?”唐勁風一改君子風度,甚至失去了冷靜,不加考慮的就握住歐陽君羨的雙肩,堅定道:“你不能走!不能!”
她若走了,他如何得到她?
他……喜歡她!一定要她在自己身邊!
“嗯?”歐陽君羨的注意力稍稍被吸引,自己知道可能會被帶回去憂心憂肝的倒也罷了,怎麼他顯得比她還激動呢?
“君羨,我喜歡你,你別走!”
唐勁風用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告白,突如其來讓歐陽君羨毫無準備的……被嚇着了。
“唐勁風,你在……說什麼呢?”歐陽君羨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似乎要再確認一次自己的耳朵沒有出毛病。
唐勁風:“……”!!!!
簡直要被氣死了!
看來他回去要學學怎麼應付女人!!!!
算了!
說的不行就用做的!
將歐陽君羨往身後宮牆上一按,他低頭就匆匆吻了下去,像個青澀的少年一樣,吻的如驚風驟雨,好幾次不得法,只狠狠吮着歐陽君羨嬌俏的紅脣,那滋味意想不到的好。
歐陽君羨腦子裡哪裡還有理智,連推拒都忘了,背後是冰冷的宮牆,身前是唐勁風火熱的胸膛,嘴脣被碾壓着,她一點反駁之力都沒有。
“公主,公主,公主……”
唐勁風時時低喚,甚至感覺到身下的某處地方有着不尋常的反應,他意亂情迷,灼熱的吻一路順着歐陽君羨的頸脖往下,吻到她鎖骨上的時候,他一不注意,歐陽君羨像是觸電一樣,猛力退開他,轉身就跑。
唐勁風本擬追上去解釋一下,林鈺卻帶着凌燕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
林鈺一看情形便知這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目露兇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勁風,恨不得將他揉進泥巴里踩碎。
就這種貨色,也敢對染指歐陽君羨?
還有歐陽君羨也是,林鈺擺出一副長輩的姿態,當即就將歐陽君羨教訓了一頓,“這是你一國公主該做的事情嗎?”
“我……我……”歐陽君羨大約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竟破天荒的不與林鈺爭執,老老實實聽着,凌燕上前,恭敬的對歐陽君羨道:“公主,奴才送您回宮。”
歐陽君羨有凌燕守着,林鈺回頭看着原地發愣的唐勁風,目光陰沉,兇狠道:“唐大人,本官也送你回府吧!”
林鈺和裝着一副波瀾不驚的唐勁風也離開了,原地走出兩個人來,竟然連大內侍衛都沒有任何察覺,爲首白袍男子整張臉都隱在黑夜之中,“去查,是誰。”
短短四字,透着令人顫抖的蕭寒。
“屬下遵命。”
白袍男子擡頭看向歐陽君羨離開的方向,溫柔的目光帶着繾綣。
一旦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唐勁風,雙目中忽然燃起兩道火焰,似乎能將人燃燒殆盡,他一身的鐵血氣息,令黑夜都爲之顫抖,彷彿他每走一步,眼裡的火焰就能將一處燃燒照亮似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