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亮現在一聽到姓陳的就氣不打一處來,尼瑪你二叔能打,難道你也能打?他一點沒客氣,當即回了一句,“做你妹的生意,你給我滾下去。”
唔唔唔……
這句話剛說完,陳最右手閃電伸出,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用力,鍾亮的臉立時變得血紅一片,喉嚨裡只能發出低低的類似拉動風箱一般聲音。
他試圖掰開陳最的手,可是他那點力氣又怎麼能掰開陳最像老虎鉗子一樣的手。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鍾利平魂飛天外,這姓陳的一個比一個凶神惡煞。這個陳最看着笑眯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翻起來臉也是說動手就動手,尼瑪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講講道理嗎?
眼看着鍾亮的臉由紅變紫,陳最的眉毛揚了揚,“還敢滿嘴噴糞不了?”
鍾亮痛苦的搖頭。
陳最終於鬆開手,鍾亮頹然倒在座椅上,張大嘴拼命呼吸。
“你們爺倆給我聽好,我這次來是想收購你們手裡的利生集團股份,不要用這種詫異的眼神看着我,我會開出一個你們無法拒絕的條件。”
陳最也不管這對父子臉上的表情如果怪異,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一摞材料,慢慢的翻着。
“2012年5月,利生集團開發濱城新區一處樓盤,當時的鋼筋採購由你負責,你虛報高價,一筆就掙了自己大哥130萬,你自己看看你乾的好事。”陳最抓起一頁紙,甩到鍾利平臉上。
“這張是你的,鍾亮,2015年9月,你在月亮河酒吧看好一個年輕姑娘,又是灌酒又是下藥被人**了,最後你花了80萬擺平這件事,果然是畜生一枚,我一點也沒看錯你。”一張紙向鍾亮飛去。
“鍾利平,你在2013年用別人的名字註冊成立一家建材公司,從此利生的絕大部分建材採購都從這家公司採購,而你的售價要高出市場價10%左右,還經常發生以次充好現象,這些年,落進你口袋的錢超過一個億。”
“鍾亮,你於2014年12月某日深夜酒後駕車把一個下夜班的工人撞傷,你沒有停車,肇事逃逸該判幾年?”
“鍾利平……”
隨着陳最手裡的紙越來越少,鍾氏父子的臉就越來越白,汗越來越多。
“這只是文字材料,我這裡還有一些視頻,鍾少,估計你不會陌生,這都是你自拍這些年**年輕女性的視頻,你要不要再欣賞一下?”
“別說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鍾利平全身已被冷汗浸透,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藏在電腦裡的文件怎麼全都被他知道了,難道他和左智一樣,也是一名黑客?
陳最一咧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我不是說了嗎?和你做一筆生意,我要收購你們父子手裡的股票。”
“這位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就高高手放我們父子一馬,我願意花錢買你手裡這些材料,你開個價,那些股票是我們的立身之本,不能賣啊!”鍾利平都快哭出來了。
“開價?”陳最撓了撓下巴,略微思考了幾秒,“也好,那就這個數好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千萬嗎?”鍾利平露出肉痛無比的神情,一咬牙,“可以!”
“不,不。”陳最揶揄的笑着。
“難道是一個億?”鍾利平大叫,“你也太狠了,我哪有那麼多錢。”
“又錯了,是一百萬,我沒你那麼貪心。”
陳最的話讓鍾氏父子徹底懵逼了,一千萬你不要,要一百萬,我難道遇到雷鋒了?
“陳先生,你不會是逗我吧?”鍾利平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陳最瞪眼的動作像極了陳旭東,“我會和你這種人渣開玩笑,說一百萬就一百萬。”
鍾利平心中狂喜,“那我這就回去給你打款,陳先生給我留一個賬號。”
“不用留賬號,你回去搜一下中國慈善總會,往他們賬號裡轉一百萬就行了。”
鍾氏父子肅然起敬,眼前這位還是一個慈善家,這思想境界確實可以教訓我們。
“明天呢,你再往二基金裡轉一百萬,後天往保護婦女和兒童權益基金會轉一百萬,大後天,哎呀,等我回去查查國內都有什麼慈善組織,到時候再通知你。”
鍾利平徹底崩潰了,尼瑪你說的一百萬是一天一百萬啊!你小子太狠太陰險了,我就算想去找警察告你勒索都不行了。
“陳先生,你就別玩我了,一天一百萬你就算殺了我也辦不到啊!”
陳最一攤雙手,“你看,我一開始說收購你們手上的股票,你們不同意非要用錢買,我開了價你們又接受不了,你們是在耍我嗎?”最後一句話陳最陡然提高了音調,嚇得父子兩差點沒尿出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父子兩就洗乾淨屁股準備坐牢吧!”陳最作勢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陳先生,你別走,我同意。”鍾利平嚇得魂飛魄散,如果陳最真的報警,憑他手裡這些證據,他們父子怕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早這樣不就好了,害得我費了半天吐沫。”陳最重新坐好,“我會找會計師估算一下你們手裡股票的價值,不過錢不能全給你們,至少要拿出一半補償給被你們父子害過的那些人,剩下的那些也足夠你們爺倆舒舒服服活一輩子了,其實我真的很不甘心,像你們這樣的壞人還能有這樣好的結局,我都不得佩服我的菩薩心腸。”
鍾氏父子欲哭無淚,他們現在看待陳最就如魔鬼一般,他還自稱菩薩心腸,還有沒有天理了?
陳最盯着他們,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急探,一拳打在前排座椅靠背上,木系異能隨心運轉,一截鋒利如刀的尖銳毛竹刺入椅背,擦着鍾亮的右臂透出。
“給我記住,我沒有什麼耐心,這是我唯一一次找你們商量,如果你們父子再搞什麼花樣,那我就只能其他辦法讓你們閉嘴了,徹底閉嘴。”
陳最拉開車門走到外面。寒風捲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而降。樓上,陳旭東低頭,陳最擡頭,叔侄兩目光在空中一對,同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