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利生集團總部,此時還沒到上班時間,大樓裡空蕩蕩的。只有清潔工人在走廊裡不耐其煩的從頭拖到尾。
唯一有一點奇怪的是,今天拖地的清潔工換成了一個男的,帶着大口罩,帽子壓得低低的,只有偶爾擡頭時,會看到兩道精亮的目光。從他拖地的速度來看,年紀不會太大。
清潔工拖到總裁室門前時,左右張望一下,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快速打開門,拿着水桶和拖布就走了進去。
他直奔季思雨的辦公桌,飛快拿起季思雨平時喝水的水杯,一層類似塑料薄膜的東西整個覆蓋住了杯子外壁,在一隻放射着熒光的小手電筒的照射下,塑料薄膜下現出了凌亂的指紋。
清潔工的手一抖,薄膜無聲脫落,被他小心翼翼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中。
再然後,桌面,椅子扶手,所有留有季思雨指紋的地方都被一張張的薄膜覆蓋。
清潔工的動作異常敏捷,做完這一切,也不過用了五分鐘。他收起塑料袋,拿起抹布,胡亂的擦拭了幾下桌面後,悄無聲息的退出總裁室,消失在走廊盡頭。
二十分鐘後,清潔工出現在利生集團總部一公里外的路邊,一輛黑色林肯領航員停在路邊。
清潔工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沒說話,直接把裝有薄膜的塑料袋遞了過去。
鍾利平和鍾亮父子面露喜色,這對豬隊友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找了一個高手來辦這件事。高手果然不同凡響,輕輕鬆鬆完成了這項任務,拿到了季思雨的指紋。
鍾利平滿面笑容的將一個厚厚的信封交給清潔工,清潔工打開信封粗略的數了數,滿意的將錢收進口袋,“你們放心,手機我也會盡快幫你們拿到。”說完,拉開車門,走了。
當晚8點,鍾氏父子再次進入集團總部大樓,輕鬆打開了總裁室的門,面對那臺筆記本電腦,鍾亮打開了一個小盒,裡面整整齊齊擺放了十個指套,這些都是利用季思雨指紋製作的,專門用來解鎖電腦。
鍾亮取了一個套在自己手指上,放在指紋識別區內,滴的一聲,跳出一行小字,“非機主指紋,不予開機。”
“靠!”鍾亮又換了一個指套,依舊不對。
直到換到第三個,屏幕一閃,進入了正常的工作界面。
鍾氏父子一聲歡呼,趕緊把U盤插進去,雙擊木馬文件,然後關機拔U盤走人。
車駛出大樓後,鍾利平這才擦了擦汗,連連感嘆,“老了,做這麼點事情心砰砰直跳。”
鍾亮開着車,全身上下像裝了彈簧一樣亂晃悠,興奮的大叫,“等抓到季思雨這個婊子的把柄,我們就召開股東會,把她趕出利生,以後利生就是我們的。”
父子兩坐在車裡,面對黑暗的夜色,卻似乎看到了曙光。
週六上午,陳旭東開車帶着季思雨去了一家女子健身會館。
季思雨有個習慣,每週都要去做一次瑜伽以保持身材,然後做個spa放鬆一下身心。以往都是司機拉她去,現在有了陳旭東這個護花使者,司機也被放了假。
季總光顧的地方自然是最頂級的會館,男士一律不許入內。陳旭東把車停在門口,眼看着季思雨窈窕如春竹的背影走進樓內,搖下窗戶,點了支菸,靜靜等候。
季思雨進入更衣室,換了瑜伽服,將手機等個人物品都放進專屬的更衣箱,便進到場地裡,跟隨教練專心致志的練起了瑜伽。
就在季思雨聯繫瑜伽的時候,更衣室走進一個服務員,看看左右無人,立刻掏出手牌打開了季思雨的更衣箱,取出手機。
這家健身會館的牆根處,鍾氏父子和左智站在那裡,凍得哆哆嗦嗦,三人不時擡頭向上看。
終於,二樓的窗戶開了,一個繫着繩子的小袋子慢慢垂下,裡面赫然裝着季思雨的手機。
左智大喜,一把取出手機,迅速連上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幾分鐘後,監控軟件便安裝在手機了。
三人衝樓上做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就走。
那個服務員又回到更衣室,將手機重新放回季思雨的更衣箱,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刻鐘,堪稱完美。
服務員做完這一切,迅速披上一件厚外套,從會館的後門溜了出去。她沿着牆根低頭疾行,拐了個彎,來到健身會館後面那條小路上。路邊,聽着一輛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花冠車。
服務員皺了皺眉,花冠車邊,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漢,靠在車門邊抽着煙。
服務員掏出車鑰匙,按響了遙控器,嘟嘟兩聲,車燈閃了兩下。
“麻煩借過,我要走了。”服務員的聲音很清脆。
大漢手指一彈,菸頭旋轉着飛到了路邊。身子一側,讓開了通道。
服務員一邊拉開車門,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着這個大漢,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他身上有一種讓人心悸的感覺。
大漢笑了笑,“韓小莉,你爲了偷出那個手機,特意跑到這家會館來當服務員,你老公也和你一樣,混進利生去做清潔工,你們兩口子還真是敬業啊!”
服務員陡然回身,手中多了一個黑黝黝的類似手電筒一樣的東西,手指一按,頂端發出啪啪的聲音,並有藍色的電流閃過。
“你是誰?”服務員的眼中已罩上一層寒霜。
大漢微微後退一步,看看她手裡的東西,輕笑道:“好傢伙,電棍都用上了,不過你這個太小,除了嚇唬嚇唬色狼外,根本沒啥用。要是想動手的話,你趕緊給你老公打電話,不然就憑你……”大漢搖了搖頭。
服務員手臂一伸,小電棍直直向對方胸前戳去。
大漢一個側身,輕鬆避過電棍,右手一探,握住服務員的手腕,都沒怎麼發力,服務員就發出一聲慘叫,電棍脫手落在地上。
大漢一擊得手,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放開服務員,後撤一步,“我都說了你那玩意不管用,現在信了吧?給你老公打電話吧!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大漢眼中精光一閃,語氣中已帶了濃濃的威脅意味,“不然,我就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