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號清晨7點半,陳旭東開着那輛八手帕沙特帶着陳最,來到離調查所東南五公里處的朝陽小區。委託人周老師就住在小區一棟暗灰色的六層樓房裡。
陳旭東把車停在樓前,看了看錶,“據周老師說,她老婆一般八點下樓,把孩子送到小區附近的幼兒園裡,然後去市場買菜。呆會兒我們分頭行動,我跟蹤目標,你留在車裡待命,有事電話聯繫。”
陳最答應一聲,興奮的在位置上扭來扭去坐不安穩,第一次辦案子,還是調查一樁出軌案,刺激有木有?香豔有木有?想一想都激動。
陳旭東扭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還真當這是什麼好差事呢?過一會兒你就知道是什麼滋味了?”
叔侄兩不再說話,輪班盯着周老師住的樓門口。
果然,八點一到,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婦牽着一個小女孩的手下了樓。陳最一眼就認出這個穿着淡藍色短裙的少婦正是周老師的老婆劉美美。要說這劉美美確實是尤物一枚,裙子短的只能勉強遮住屁股,兩條白腿就這麼招搖的露着,挺翹的蜜桃臀有規律扭動,是個男的就會有犯罪的慾望。
“二叔,目標下樓了。”
陳旭東看了一眼,沒馬上下車,而是一直等到劉美美走出30多米後才推開車門慢慢尾隨在她身後。
陳最一直目送他們的身影拐過牆角,胸膛裡那顆心仍在激動的快速跳動。
這股興奮勁還沒過去呢!不到二十分鐘時間,劉美美拎着幾袋青菜扭搭扭搭的就回來了,直接上了樓。
陳最傻了眼,這什麼情況?她不去見她的姦夫了?
車門一開,陳旭東上了車,啪!點了一支菸,車廂裡頓時煙霧繚繞,宛如仙境。
“二叔,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咳咳!”陳最一邊咳嗽,一邊把車門推開散煙。
陳旭東忿忿道:“麻蛋,幼兒園就在小區對面,走路五分鐘就到了,市場就在幼兒園旁邊,這女的送完孩子,買了點菜,一共就這麼點事,能用多少時間?少說廢話,等着吧!”
叔侄兩繼續瞪大眼睛蹲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開始散發威力,六月初的奉天雖然還沒進伏,但是正午時分陽光也很毒,八手帕沙特停在明晃晃的大太陽地下面,車廂裡熱的能烤地瓜。陳最叫苦不迭,恨不得把舌頭伸出來散熱。
陳旭東斜眼瞅他,“現在知道這滋味了吧?你以爲這是什麼好活呢!夏天不管多熱,冬天不管多冷,你都得集中注意力,盯着目標,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跟丟。小子,你還欠練!”
陳最小聲罵了一句,“陳旭東你故意的是吧?那邊那麼大一片陰涼地,你不把車停那?你折磨我可以,自己不也跟着遭罪嗎?”
陳旭東望了望十米外的大樹,尷尬的笑了,“我是故意考驗你的,當一名好的偵查員,不僅要能吃苦,還要有細緻的觀察力。”
陳最推門下車,“我去買吃的,我回來時不希望看到這破車還停在這裡。”說完,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就你這智商,怪不得人家刑警隊開除你。”這句話聲音極小,陳旭東沒聽到,不然肯定又是一場大戰。
不多時,陳最買了幾瓶冰鎮礦泉水和冰棍回來,還有一斤素包子。陳旭東把車停在大樹下,這裡明顯涼快多了。
叔侄兩連吃帶喝解決了午飯,又開始輪班監視。
劉美美今天看來是不準備出門了,一直到太陽西沉,她只下了一趟樓,去幼兒園接回孩子就再沒了動靜。
叔侄二人一直等到周老師回家這纔開車離去。
陳最垂頭喪氣,很是爲這一天的瞎耽誤工夫不值,陳旭東開着車,騰出一隻手拍了他腦袋一下,“才一天你就堅持不下去了?想當年我可是連續蹲守了一個多月,大三九天,差點沒把我凍死,終於把罪犯繩之以法了。別灰心,案子不是那麼好辦的,明天接着來,只要這女的有事,她肯定會和情人見面的。”
陳最想想也是。叔侄兩回到調查所,又在豔梅餃子館吃了頓小燒烤,然後各自回去睡覺。
6月3日,叔侄二人又白忙一天,陳最有點上火了,給周老師打電話通報監視結果的聲音也明顯見小。
回到調查所,陳最藉口連續兩天吃燒烤膩歪了,把陳旭東支走,他一個人溜溜達達去了市場,在一家蛋糕店取走了早就訂好的生日蛋糕,又買了幾樣熟食水果。他還記得,索菲的生日就是今天。
掏鑰匙開門,“我回來了。”
等這句喊完,陳最楞了一下,自己似乎有點習慣進門說這句話了。
“領主大人,你回來了!”索菲從裡屋飛出,興高采烈的迎了上來,又是拿拖鞋,又是遞毛巾,殷勤的像是個小妻子。她一個人在這狹小的房間一呆就是一天,實在是無聊極了。
“我都說了,以後別叫我領主,直接叫我陳最就可以了。”
索菲盯着陳最手裡的美食,咬着食指又不會動地方了,吃貨本色又開始蠢蠢欲動。
陳最把東西放在茶几上,一樣樣取出,生日蛋糕也拆了包裝,露出裡面的水果奶油,草莓獼猴桃搭配在一起,色澤鮮豔生動,讓人食指大動。
索菲整個人都呆住了,傻乎乎杵在那裡看着陳最往蛋糕上插蠟燭。
陳最看了看蛋糕盒裡的數字蠟燭,猶豫了一下,只插了“1”和“7”兩支,他覺得如果前面再添一個“5”的話,未免有點煞風景。
陳最關了燈,點亮蠟燭,把索菲拉到沙發上坐下,微笑着說:“今天是你生日吧?已經很多年沒人給你過生日了,我幫你慶祝。”
昏暗的房間裡,索菲呆若木雞盯着眼前跳動的兩隻燭火,終於忍不住,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領主大人,你對我太好了,除了女巫姐妹們,從來沒人對我這麼好。”索菲溫軟小巧的身子投入陳最懷中,哭的梨花帶雨。
陳最拍了拍她的後背,這一瞬間,他心裡也是感動滿滿。
這個世界上,除了二叔,他又多了一個家人,一個相依爲命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