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孟童一日在學校大門口閒逛,忽見一人背影極眼熟,象是劉夢潔。孟童趕過去攔下,道:“鄰家姐姐啊,你怎麼也來了?”劉夢潔見了他,歡喜道:“是你!早說你到這裡上學來了,也不告訴我!”孟童道:“先說你的事。”劉夢潔道:“李叢本來對鑑別古物特有興趣,想以此爲業,聽說此地反季招生,他也報名來考,只是因爲得了腮腺炎,不能按時參加考試,校方特允他晚些考試。這不,就來了。我呢,也想學習鑑別古物,就跟來了。”孟童臉上象笑又不象笑:“原來如此,可怪,可怪。”劉夢潔道:“怎麼,你不高興?”孟童道:“不,不,一來兩個,有點驚訝,有點驚訝而已。”劉夢潔道:“告訴你啊,李叢自小學起就一直是班幹,到這裡人家想叫他當班副。可別太彆扭啊。”孟童道:“哦,那就不是有點驚訝,是相當驚訝了。”劉夢潔道:“實話說吧,我來主要是想看你找到找不到仙石王,如若找到了我那些動物不都有救了?”面露憂戚之色,越發顯得她好看了。孟童霍然立正,打個手禮:“老姐這話偶愛聽,偶一定使勁找。”兩人說笑一回,各自去了。
此事卻被魔姝叢留子探知,當下回去稟報蔭內莎。時計智狐在側,道:“在下知道這劉夢潔,就是從前幫助解救花婉秀的那個藍星女子,此人歷來護生,與孟童關係極密。”蔭內莎道:“他哪來這麼多紅顏知己,麻煩不少!”計智狐道:“魔主勿憂,此人到來,正好火上加薪。”蔭內莎道:“軍師又有妙招?”計智狐道:“那劉夢潔的男友李叢是個雞眼子,睚眥之怨必報,又與孟童歷來不睦。劉夢潔對孟童好,只怕會把他的妒腸子氣斷。如此關係,能無隙可乘麼?”蔭內莎:“就看軍師的了。”計智狐道:“劉夢潔也來了,那竹音怎麼辦?”蔭內莎道:“軍師何意?”計智狐道:“女人都是情感動物,在下最撥得動她。在下有感:這一回不光是魔幻石,連那魔變雌石也會牽扯出來。”蔭內莎道:“軍師高明之人,必立奇功。”
一日,正逢大一班調整座位,由副班長李叢指揮。孟童那些好哥們不由分說就把可莉兒的書包和雜物從隔邊桌子中掏出塞進孟童旁邊的抽屜裡,可莉兒莞爾,笑靨如花,看來這小女生很願意與孟童爲鄰。孟童卻是一副手足無措受之有愧的傻樣。劉保家大加教導:“孟哥,楞啥呢?就憑她愛你,她就該和你坐。”李叢在不遠處瞅着,臉好象魔方一樣變形了。原來這李叢也喜歡可莉兒。孟童看李叢一眼,結巴道:“這,這合,合適嗎?”
李叢眼睛暴射電光,一步蹦到孟童跟前,聲色俱厲道:“不合適,當然不合適,自作主張!”好象與孟童同座可莉兒就變成了全天候豆腐一般。
劉保家猛搖頭:“媽的碰碰,只要這天使族小乖一來,李叢這傢伙就處在青春弱智期,暫時沒得治。”李漢墩道:“媽的碰碰,我就不信孟童和可莉兒坐一塊就成了犯上絕品,什麼副班,我看就是個吐血變態男。”牛鐵喜道:“媽他勒,要是我,早就讓他大噴鼻血了。”孟童搖頭,小聲道:“沒一個說到點子上,此人若是亂髮情,那劉夢潔怎麼辦?”李叢轉身怒視孟童,大聲問道:“孟童你說什麼?”
孟童一個縮脖矮身,道:“偶就說他們都說些什麼啊,什麼‘犯上絕品’,什麼‘吐血變態男’,又什麼‘青春弱智期’,偶怎麼聽不懂啊。”李叢狂吼:“孟童,你少賣乖,你個一肚子壞水!”孟童嚇慘欲趴:“別,別,既然副班不同意,偶撤,你們幾個注意點影響啊。”李叢道:“你耍心眼說怪話,當我不曉得?不准你說話,再不准你說話!”孟童道:“得令班副,偶憋着,憋着。”
李叢忿然指揮換座:“劉薇往前挪,與孟童同座,可莉兒往後。”劉薇大胖妞一個,大碉堡腦袋,爆炸式髮型,而且碉堡有反光。劉薇坐着明顯比可莉兒高,李叢偏要讓她坐可莉兒前面。劉保家直搗孟童耳洞:“孟哥,你慘啊,慘到家了。”李漢墩、牛林、孟祖銘全都用同情至深的目光看着他。
孟童道:“偶慘,慘啥?你們怎麼眼光都怪怪的。”衆弟兄大不以爲然。劉薇又到自己從前的座位上整了些雜物抱過來,醺醺然喜不自禁。孟童道:“也罷,從今往後偶有保鏢了,看誰敢擾民!”李叢厲聲道:“孟童,嚴肅點,沒人和你開玩笑!”嗓門幾乎可以雷倒一片。
孟童道:“偶沒和人開玩笑啊,更不敢與班副您老人家開玩笑了。”李叢叱道:“不準說話!不準說話!”不管孟童怎麼調侃自貶,那李叢總是不讓半分,而且表情憤然痛苦,活脫脫一張濫用西藥的臉。看來今天他是要將副班權利維護到底了。
李叢繼續指揮換座:“可莉兒往後坐,三十二號。”可莉兒抱着書包,委委屈屈地往後蹭。衆弟兄圓睜怪眼,正要發作,忽然又都轉嗔爲喜了。牛林指着後座大笑:“媽的碰碰,竟和祖銘同座,這叫傻人有傻福嘛。”劉保家狂驚:“竟然是這樣!頂啊,畢竟還是自己兄弟吶。”牛克厚道:“是這小子啊,福兮禍兮?考驗他的時候到了。”羣鴉亂噪。
孟童道:“你們叨個六啊,這不很平常的事嗎?”孟祖銘霍然立起,很慷慨地說:“俺,俺往前坐吧,孟哥,你坐這。”說罷抱起書包走到孟童的座位旁邊,爆炸式髮型大胖妞頓時兩眼發綠。李叢立馬遷怒於孟祖銘,喝道:“喂喂孟祖銘,你坐哪,那是你坐的地方嗎?”
孟祖銘道:“那是,俺眼睛不好使,梨子當成電燈泡,電線杆看成高個了。”李叢喝道:“孟祖銘你聽清楚了,馬上回到你座位上,限時三分鐘!”孟祖銘道:“晚上了,豬找不着圈雞找不着窩了,鳥兒找不到睡覺的樹了,咱們就這麼迷迷糊糊的人了。班長,請原諒哦。”
劉保家悄悄對牛林道:“孟祖銘比誰都能幽啊。”兩人對視大笑。李叢問道:“你們笑什麼?”劉保家道:“哦班長,咱們不笑什麼,不笑什麼。”牛克厚一副認真的模樣:“你們倆說什麼悄悄話,讓我也聽聽。”劉保家就把剛纔的話複述一遍。牛克厚馬上掉過臉去衝李叢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李叢怒道:“你腦殘吧,笑都不會笑。”牛克厚道:“知道他說什麼嗎,要是知道恐怕你連哭都不會哭了。他說怎麼班幹裡有你這樣的種,你是學生代表啊,如果是我一定遺憾到死。”
李叢惹火燒身,寡不敵衆,只好轉移目標,撿軟柿子捏捏:“孟童,讓可莉兒坐後面去,你不反對吧。”孟童直點頭:“當然,當然,俺聽從組織安排。”李叢對衆弟兄道:“你們聽好了,孟童本人都不反對,你們幾個起什麼勁?”孟童道:“是不該瞎起勁。”李叢道:“那好孟童,你得管教管教這些傢伙!”孟童聞此語,忽然衝他一吐舌,做了個鬼臉道:“那也不全是這樣,要是不和美女一起坐偶也許會遺憾終生呢。”李叢氣得七竅都要噴出超速氣流,差點對着孟童破口大罵。
劉保家道:“我說副班,就這鳥心態你能幹啥?”李叢道:“啥叫鳥心態?”劉保家道:“很簡單,你讓可莉兒自己選擇她愛誰,這就是心態,就是那個心態。”
李叢狂罵:“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一羣流虻,下三濫!”孟童忍不住道:“李叢,你讀那麼多書做嘛,不就是爲了做人有個好心態哈,心態不好還讀個鳥書,活個鳥球啊。”孟書靈翹個大姆指道:“孟哥高見,做人首看心態,心態不好,做什麼事可能都是個負數。”
李叢對着孟書靈大噴怒火:“滾,你這留聲機,不折不扣的留聲機!”孟書靈笑道:“我是留聲機,而且是打了折扣的留聲機,班副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幽默了?”孟童道:“瞧,這就是心態,你罵他,他還表揚你,班副大人能學學嗎,學個萬分之一你就算沒白活了。”李漢墩跳起來道:“你們都會雅!和他扯一大堆地瓜秧子爛稻草!我就只教可莉兒當面向他說說:愛不愛孟哥,就當他面說!”
可莉兒閉目不語。李漢墩揪她起來,指着孟童道:“你說!你說!”可莉兒美目睜開,笑道:“好想當一個巢裡面的兩隻兔子當中的一隻,那個巢建在大樹的根部深處,外面有樹根石頭,裡面有乾草乾花,好溫暖好封閉。就兩隻兔子,誰也別理睬它們。”
衆弟兄都慫孟童道:“孟哥也說,孟哥也說。”孟童大笑三聲,道:“那好!偶也來意淫意淫:那天一隻兔子在外面覓食,另一隻在巢中等待……”可莉兒猛然打斷:“那不行,我不要一隻在外面覓食,外面有野狼狐狸,如果那一隻被吃了怎麼辦,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如果外面來了只風流的兔子,那就……”她兩手捂住耳朵,——啊,發出一陣尖叫。劉保家看着李叢道:“聽見了吧?不會把人慪死!”李叢狂怒,一跳老高,衝出教室,一路踢翻了好幾張凳子。
孟童小聲對孟書靈道:“偶夠格當個演員不?”孟書靈笑道:“可莉兒典型的巢心理,當心發生巢事件啊。”
不久果然就發生了巢事件。那天劉夢潔進教室找孟童,可莉兒馬上鄭重其事地交代站在旁邊的李漢墩:“你坐孟童凳子上,別讓人亂坐了。”弄得李漢墩一頭霧水。劉夢潔的屁股剛剛靠上孟童的凳子,可莉兒馬上就失聲驚叫起來。劉夢潔道:“咦,你叫喚什麼,是哪兒不舒服?”可莉兒道:“我是不舒服,因爲有人侵犯了我。”劉夢潔瞟李漢墩一眼:“是他?”可莉兒道:“不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劉夢潔道:“那會是誰啊?”一邊說一邊又要坐下,可莉兒立刻又尖聲驚叫。劉夢潔嚇得又跳了起來。劉夢潔問道:“你又怎麼了?”可莉兒兩手亂比劃:“一隻大老鼠!”劉夢潔最怕老鼠,急忙四下尋找:“大老鼠,哪有哇。”
可莉兒道:“就在那,在我身邊,身邊,瞧,就在你腳下,腳下。”劉夢潔左看右看,害怕起來,終於忍不住轉身跑走。可莉兒拍掌叫道:“大老鼠跑嘍。”
李漢墩找到孟童,向他說道:“剛纔看了場好戲。”如實相告。劉保家道:“孟哥,你別找個河東獅吼來轟你耳朵啊,搞得弟兄們都不敢近你了。”孟童道:“這不好嗎?小妒怡情,男人喜歡。再說了,這麼水嫩水嫩的獅子偶還巴不得她來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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