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千金得罪了司家的人……”羅衡冷靜地看着祁興海,良好的規矩讓他的厭惡情緒沒有絲毫外露。
祁興海聽到這話,只覺得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他哪個不識相的女兒竟然敢得罪司家的人?
“是誰?祁慕還是祁靈涵?我一定把她逐出家門。”祁興海憤怒地說道,要是因爲一個女兒將他自己搭進去,可一點都不值。
羅衡對祁興海完全鄙視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但祁興海居然想都不想,就願意把女兒推出來。
祁興海見羅衡不說話,以爲羅衡還在生氣,繼續說:“要是羅先生還不滿意,那我直接把人打殘了交到司家手上。”
羅衡不由同情起祁慕來,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今生纔會有祁興海這種父親。
“那倒不必。”雖然同情,但還是自己的任務更加重要一些,“司先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要祁先生斷了祁慕小姐的生活費就可以了。”
祁興海這才知道是祁慕惹出的事情,先前撕了六百萬的畫不能搭上季家就讓他夠氣憤了,現在祁慕居然還得罪了司家。
“我現在就斷了她的生活費,讓她自生自滅。”祁興海拍着胸膛,只要司家不遷怒他,就算砍了祁慕的腿他也願意。
按照羅衡的想法,祁興海應該問要怎樣才能原諒祁慕,結果人家直接一口答應斷了祁慕的糧,還不說時限。
雖然覺得祁慕很可憐,但這些都不關他的事情了,他要做的就這樣便可以了。
羅衡點了點頭,便冷淡地轉身離去。
“羅先生,”祁興海立刻趕到羅衡面前,“這樣司家不會遷怒我了吧?”
“一碼對一碼,司先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羅衡現在覺得祁興海是他這輩子最看不起的人,沒有之一。
祁興海重重地吐了口氣,捂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立刻就和祁慕那個孽障解除關係。”
“……”羅衡覺得事情也太容易了一些,祁興海甚至完全沒有問祁慕究竟做了什麼得罪司家的事情,就直接一棒子把人打死了,他愣了一會兒,才虛僞地誇讚道,“祁先生會做就好。”
說完便繼續邁步子,走到電梯門口的時候,他還是沒能聽到祁興海問祁慕究竟怎麼得罪了司家。
不關他的事情,羅衡也就不管了。他進了電梯,便將這邊的情形都告訴了司佑文,隨後問道:“要是祁小姐屈服了,祁先生還是不讓她進家門的話,應該怎麼辦?”
司佑文沒想到這個祁興海居然會這麼對祁慕,他頓了頓,道:“待會兒你過去找祁慕,若是她妥協了,我們司家多養一個閒人也無所謂。”
中午很快就到了,祁慕慢悠悠地吃着精緻的外賣,卻有些神不守舍。
她的自覺告訴她,羅衡肯定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她一看到手機裡顯示的名字,更是有一種自己把自己逼下地域的感覺。
“喂,爸……”祁慕硬着頭皮接下電話。
她話還沒完全說出口,祁興海便在一邊破口大罵:“你這個孽障,居然敢得罪司家的人。今天司家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明着告訴我要我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你不要再叫我爸爸,以後我們祁家沒有你這個女兒。”
祁慕先前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沒想到祁興海居然會直接把她趕出家門。
祁慕的氣來了,她生母辛辛苦苦生下他,難不成就是爲了被那個血緣上的父親糟蹋?
“你就這樣要把我趕出家門?”祁慕火氣大爆發,對着電話大吼,“司家的人有說我怎麼得罪他們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分青紅皁白?這件事錯的不是我。”
“我管你做了什麼。”祁興海大男子主義很強,祁慕一頂嘴,他的火氣就大了,“得罪了司家,就是你的錯。”
祁慕聽到這話,真想直接罵祁興海的祖宗十八代,但他的祖宗也是她的祖宗,她怎麼罵道自己身上了。
“我以後沒有你這種父親。”祁慕咬牙,最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她早就想說了,重生之後她就巴不得和祁家斷絕關係,現在這個機會來的突然,說完之後,雖然很爽快,但她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無根浮萍。
祁興海原本還盼着祁慕會低聲下氣地求他,這樣他就算不給她錢,也可以看着心情讓她好過一點。現在祁慕這個態度對他,簡直就是犯了他的大忌。
“好,那麼我們就斷絕關係了,你得罪司家的事情和我無關。”祁興海的語氣有不加掩飾的憤怒,“既然這樣,你現在就從我的房子裡滾出去。”
“你的房子?”祁慕冷笑,“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和你這個犯了重婚罪的男人有什麼關係?”
“你這個逆子……”祁興海被祁慕一頂,還真找不到話反駁。原本他就是看在祁慕生母留下的財產才留着祁慕,現在祁慕得罪了司家,那些東西他雖然想要,但和司家的憤怒比起來就算不了什麼了。
“我們已經不是父女了。”祁慕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扔在一邊。
祁慕剛剛說了那些話,覺得很爽,但遺留下來的問題也很大。她現在未滿十八歲,不能繼承她生母的財產,又沒有多少儲蓄,還要繼續付簡櫟家教費……
想到這些問題她就覺得頭痛。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這麼狠,居然直接斷我糧,覺得我沒錢以後就只能辭退了簡櫟了是吧?”祁慕破口大罵,“我纔不會讓你們如願,老孃自己有手有腳,也可以賺錢撐過這三個月!”
等到三個月後,她成年能夠繼承她生母的遺產了,她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詭異地響了起來。
祁慕看了看時間,現在還不到一點,來到人當然不會是簡櫟。祁慕猜到了來着是誰,一定是過來示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