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司鉞一般是早上八點鐘出門,祁慕換好衣服,便一直在房間裡用貓眼看對面的情況。
只要司鉞一出來,她馬上就推門而出,然後和司鉞共乘同一部電梯下樓。
電梯這種密閉的空間裡,她相信自己能夠找到機會和司鉞說話的。
只可惜祁慕從七點半等到白點半,對面的門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祁慕等不及了,只好穿上高跟鞋匆匆忙忙地往外走。昨天她在公司被虐了,今天她還得虐回那些人。
她剛到公司,王伶俐便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對她說:“昨天讓你做的東西你都做得怎樣了?”
“做好了,待會我發你郵箱。”祁慕淡淡地笑着。
王伶俐好像還想和她說什麼,但她突然就看着祁慕身後愣了神。
祁慕回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張她朝思夜想的臉。司鉞一眼都沒有往她這邊看,直接離開辦公室,朝着總裁專用電梯走去。
祁慕的心咯噔一聲猛烈跳了一下,司鉞是從辦公室出來的,說明他比她早到公司,這麼說,昨天一天司鉞都沒有在秋暮園公寓裡,她今天早上白在門口對着貓眼看那麼久了。
昨天一天都沒有回家,再結合司鉞的衆多花邊新聞,祁慕很自然地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司鉞一定是和其他女人到外面開|房了。
祁慕想到這個,心臟痛得和被絞肉機絞着一樣,除了痛,還有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膈應。她有心裡潔癖,簡櫟變成這樣,她真的還能接受?
司鉞走了,王伶俐也就回神了,她語氣很差地對祁慕是說:“快點發給我。”
說完就扭着腰肢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切。”祁慕不屑地瞟了王伶俐一眼,“你的悲劇就要開始了,就讓你好好得意一會兒。”
半個小時後,楊信便移步到了他們的公共辦公區,將一大疊資料甩到王伶俐桌上:“你自己看看弄的這是什麼玩意?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也敢交給我?”
王伶俐可從來沒在大庭廣衆下被上司罵過,她拿起楊信扔到她桌上的表格來看,果然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半成品。
“要是不想努力工作,你現在就可以辭職。”楊信說話很嚴厲,他可不需要看王伶俐是不是曾副市長的外甥女。
“這不是我做的,是祁慕做的。”王伶俐急着把表交上去,都沒有檢查,她哪裡知道祁慕居然會這麼差勁,連一個小小的表格都做不好。
“但是這上面分明就注的是你的名字。”楊信很清楚是誰做的,但是在他眼裡把工作退給別人做比做錯事情還要可惡。
祁慕這個時候就搭話了:“對啊,伶俐姐,你說這是我做的,那爲什麼會寫着你的名字,明明我是新人,爲什麼一來到就有這麼重要的任務?”
王伶俐看祁慕一臉好欺負的樣子,哪裡想到她會這樣陰自己?
王伶俐想要罵祁慕,突然又聽祁慕開口了:“你說你那表格都是我做的,那你昨天做了什麼工作?該不會就是在辦公室裡吃零食看電影吧?”
在上司面前,肯定不能表現出她推工作給新人的事實。
被祁慕這麼一說,王伶俐反倒進退不得。
她惡狠狠瞪了祁慕一眼,隨後立馬變臉,對楊信說:“楊助理,我馬上把資料整理好送過去給你。”
楊信看了祁慕一眼,發現祁慕這一刻又坐在椅子前面,悠閒地刷微博了。
五分鐘後,楊信回到辦公室,祁慕便緊跟着走了過去。
她把一疊資料放在楊信的面前,說:“楊助理,你要的資料。”
楊信原本還因爲祁慕故意耽誤工作進度而不喜,卻不想人家有二手準備,他需要的資料還是在規定時間內放在了他面前。
楊信翻閱着資料,確認無誤後,纔對祁慕說:“今天早上故意的?”
“你看得出的,肯定是故意的。”祁慕坦率地承認了,“這樣應該不會有人敢再塞活給我了吧?”
“你覺得當着自己上司的面承認自己耍的小心思,真的是明智之舉?”楊信饒有趣味地看着祁慕。
“我只是用行動迴應您昨天的話,我在這裡會好好的,不會讓別人欺負我,也不會耽誤工作進度。”祁慕意氣風發地對楊信說,“楊助理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楊信還有大把工作,當然不會留祁慕閒聊。
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王伶俐正在重新弄祁慕昨天的資料。這份資料要求十點以前交上去,現在還剩一個鐘,根本不可能做得完。
“伶俐姐好好加油,我昨天怎麼過來的,你今天估計也會一樣過。”祁慕幸災樂禍地對王伶俐說,“估計你這一忙啊,別說加班了,就連給司少端茶倒水的機會都沒有了吧?”
根據祁慕的觀察,給司鉞端茶倒水的多是王伶俐,今天王伶俐被整了,估計這個任務她可以輪上一次。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司鉞剛剛離開以後,今天就再也沒有在公司出現過。
王伶俐中午沒有吃飯,終於在一點鐘趕完了資料。
雖然遲到了三個小時,但一般這個實在不行還可以通融通融,所以王伶俐做完立刻就拿着資料到楊信辦公室去找他。
楊信甚至沒有擡眼看王伶俐,就對王伶俐說:“已經有人完成這部分任務了,我們不需要你的資料了。”
說完,楊信便把王伶俐辛辛苦苦趕出了的數據扔進了垃圾桶。
“今天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以後對工作認真一點。”楊信不顧王伶俐變紅的眼眶,嚴厲地說。
王伶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她辛辛苦苦趕出了的東西就被當成垃圾扔了。從小到大,哪裡有人敢這樣對她?
王伶俐哭着衝出了楊信辦公室,跑到洗手間把門關上,一個人在廁所裡蹲下抱着膝蓋痛哭。
都是祁慕的錯,王伶俐知道,一定是祁慕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