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講電話？”蔚相思從休息室出來揉着眼睛問。
秦雅揚放下電話起身走到她身邊，“還有一會兒才下班，怎麼不多睡會兒？”
蔚相思扭頭看了看錶，“都已經五點半還多了，再睡要怕晚上要失眠。”頓了頓，她又道，“你還沒說剛剛跟誰講電話，一臉的若有所思。”公事應該不至於讓他想那麼久吧，連掛了電話都還處於發呆的狀態。
秦雅揚輕道，“沒什麼。”
蔚相思忍不住笑了笑，“你跟我講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你信不信？”
秦雅揚愣愣，語帶寵溺，“我沒有騙你，不過你真想知道的話也可以。”
“哦？這麼神秘？”蔚相思感興趣的道，“你拿的是辦公室的電話，難道真的是生意上的事？”如果是那樣，她知不知道倒是不打緊的。
秦雅揚搖頭，“不，打電話的人是帝釋天。”
這個名字叫蔚相思也大感意外。好一會兒，她才納悶的問，“帝釋天打電話給你會有什麼事？難道是因爲那次在香港你爲了我而害他損失慘重，所以他又有興致找你報仇了？”
“或許吧，不過那些損失在他心裡的分量大概都及不上你。”
“你的意思是？”蔚相思望着他。
秦雅揚拉她坐到沙發上，“那次在香港他是動真格兒的要娶你，只不過被我破壞了而已。”
“即使你不過去，你以爲我會乖乖嫁給他？何況那時候我跟御風還沒有離婚，怎麼可能再嫁給帝釋天？”蔚相思好笑的道，“何況他根本不瞭解我，你不覺得那太荒唐了麼？”
秦雅揚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道，“或許他做那個決定的倉促是讓人覺得荒唐，但若是真的喜歡，那舉動就可以讓人理解。”
“你理解？”蔚相思挑眉，“在那之前他根本沒有見過我，甚至我們最初打照面的時候他還動過殺我念頭。”
“可他畢竟沒有下手不是麼？”秦雅揚語氣中似有些嘆息的意味，
更叫蔚相思覺得意外。
“聽你的語氣似乎很理解他呢，難不成剛剛那通電話你們談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內容，才讓你對他改觀了？”她可沒忘記之前這兩個男人之間是如何的劍拔弩張。
秦雅揚微微一笑，伸手輕撫着她微亂的髮絲，“沒有，對於之前造成他損失慘重的事我絲毫不覺得愧疚，也不認爲有什麼錯。唯一有些許抱歉的是，在你的問題上。”
她不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秦雅揚輕笑，“落落，其實喜歡上一個人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你我都不是帝釋天，所以我們不能一口否定他對你的感情是假。或者你跟我都清楚，以他的爲人大概也是不屑於製造這種謊言的。”畢竟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他也等於在自己身上加諸了一道責任。
蔚相思安靜下來，似是他這幾句話的觸動很大。
“你是說，他真的喜歡我。”她的語調愈發輕柔，“僅僅因爲看到了那幅畫。”
“落落，他不僅僅是看到，而是長久的看了許多年。”秦雅揚提醒她這個事實。
“好吧。”蔚相思輕嘆，“就算他的感情是真，我也不能回報什麼。與其如此，倒不如不去過問。”弄得太清楚，勢必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些許虧欠了，那樣當真不好。
秦雅揚笑道，“以你的頭腦，根本不需要我提這些。我相信你跟他鬥了這麼多年，應該更清楚他的爲人。若不是真心喜歡，他沒有必要興起娶你的念頭。”相信帝釋天身邊的人定然也有不少反對他跟上官淺顏結婚。
“所以你是成心想要看我笑話？”蔚相思擰眉直視着他，“帝釋天打電話來只是告訴你他喜歡我麼？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對他多少還有些瞭解，他應該不會無聊到這種地步。”
秦雅揚嘆氣，“他不是告訴我喜歡你，而是說如果能在婚禮上綁架新娘一定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蔚相思愕然，“綁架新娘？”
“這件事應該不無聊纔對。”他要笑不笑的道，“只不過他
若真有那樣的念頭可能是等上很久了，因爲那個婚禮根本還遙遙無期。”
“那不正好？難道你希望我被綁架？”蔚相思才說完，神情立時一變，“不對，我們回來臺灣好多天了，他今天突然打電話跟你說這個，難道是……”
秦雅揚倚着沙發，“你終於想到了。”
蔚相思站起身，“御風未免也太小家子氣，我好歹撮合了他跟滕歡，他竟然這樣對我。”未經她允許就擅自將她的消息泄露給帝釋天知道，也不想想他們兩家集團現在還處於半敵對狀態。
“其實嚴御風這樣做也沒錯，很符合你們傾世集團的人行事的風格。”秦雅揚很公平的道。
“我們的風格？你在損我？”
“當然不是，你完全可以認爲我是在誇獎你們作風獨特。”尤其是給同僚製造麻煩這種事，他們做得特別熟練。
蔚相思想了想，“你是指的我在御風的辦公室裝了監控卻沒告訴他的事？”
“我們算是心有靈犀麼？我心思一動你便知曉我在想些什麼。”秦雅揚有些動容的說。
蔚相思順手給了他一柺子，“去你的，不要以爲現在說兩句甜言蜜語就可以哄住我。你剛纔分明就在損我。”
秦雅揚摟住她，“我哪裡是損你，你們這樣相處也沒什麼不好，反而可以增進彼此的感情。何況大家本身都沒有惡意，鬥智鬥力的事何樂而不爲？”
聽着他將這模棱兩可的話說的頭頭是道，蔚相思不禁感嘆，“我今天才發覺，原來你講話的藝術不僅僅應用在商場上，而且已經滲透到了生活中。好在你沒有從政，不然一定是個貪官。”
“落落，你這是人身攻擊。”他覺得冤枉。
蔚相思輕道，“我又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增進一下感情，這不是你剛剛說的麼？”
秦雅揚啞口無言，好一會兒纔開口，“好好好，我認輸了，以後不跟你鬥嘴。”
蔚相思站起身，“既然你認輸了，晚上就下廚做頓好吃的賠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