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血玫瑰?”紅頭髮血錘一怔,大笑起來,口水橫飛。
眼前的女人,穿着破爛,某些部位還用布條纏裹着。
大名鼎鼎的血玫瑰,怎麼可能如此落魄?
身邊那些同伴也是髒爛的獸甲,只有中間那個傢伙穿着一身黑甲,沒戴頭盔,看模樣就是個連根毛都沒長的某個部落的年輕人,帶着幾個冒險者出來歷練的。
他一把拽過身邊穿着暴露的侍女,面朝下按到腿上,手裡大力揉捏着,狠狠的說道,“我看你這麼標緻,野玫瑰還差不多,不知道在牀上,刺扎不扎手?”
“試試不就知道了?”水流冷笑道。
“果然是個帶刺兒的野玫瑰,我喜歡!”紅頭髮邪惡的笑道,兩根手指舉到嘴邊,舔了一口,“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血錘大人,這樣不妥吧?”
聲音遙遙的從對面傳過來,是那個穿着黑甲的傢伙。
“不知死活的小崽子,來砸場子嗎?”紅頭髮惡狠狠的罵道。
“規矩可不能破,不然,大人您的威信何在?”不理會血錘的嘲笑,夏洛慢條斯理的說道。
“威信?你還知道老子有威信?血錘營地的規矩就是老子的規矩!”血錘吼叫起來。
“那看來,錘營地的角鬥場上是沒有規矩了?”夏洛笑道。
血錘一愣,狠狠的笑了起來,說道:“想玩角鬥場的規矩?一對一還是羣戰?”
“死亡車輪。”夏洛迴應道。
人羣中一片驚呼。
死亡車輪,只有死仇的兩個勢力,纔會選擇這種角鬥的方式。規則很簡單,雙方各出十個人,按照先後順序進行角鬥,沒有中場休息,勝者留在臺上繼續接受對方的角鬥挑戰,連勝三場纔可以換人。
就連護衛小隊衆人也有些吃驚,依照他們目前的戰力,和對方一對一,可沒人有把握能連贏三局。
“冒險者,你這是來找死?”血錘惡狠狠的盯着對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試圖從夏洛的表情裡,看出點蛛絲馬跡來。
“不,我只是想賭錢。”夏洛掏出一枚金幣,叮的一聲拋在空中,又順手接住。
巨人的眼角抽了抽。
領主閣下的動作,真是有點酷啊。
“賭錢?”血錘一愣。
原來是一個想賺外快的傢伙啊,看來在北地冒險並不太順利,想在角鬥場上博一把發財的美夢,真是幼稚啊。
“冒險者,你想賭多少?”對於這種送上門來的金幣,血錘當然來之不拒。
“一枚金幣。”夏洛說道。
一片鬨笑聲響起,生死車輪的賭局見過不少,但最少也是十枚金幣起,多的可能上百枚金幣,只拿一枚金幣來賭生死車輪的傢伙,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在砸場。
“你他媽的逗我玩?”血錘大怒道,身邊十幾個護衛也紛紛亮出了刀劍斧頭等武器。
“你着什麼急?我還沒說完呢。一枚金幣,外加……”夏洛面不改色接過裂刃遞過來的袋子,放在手上顛了顛,“魚人族所產的金砂一袋,大概十斤左右。”
人羣一片譁然。金砂通常是外族會用到的交易貨幣,外族冶煉能力不高,很少有製作金幣的工藝,所以就用原料來代替。在黑市上,品相一般的金砂,通常一斤能換到五十枚金幣,而魚人族所產的金砂,品相通常都接近純金,一斤能換到一百枚金幣。
十斤金砂,相當於一千枚金幣了。
血錘眼睛亮了起來,這一千枚金幣,差不多就算是送的啊,贏了就是他的,輸了也是他的……這可是他的地盤。
“可以啊,小崽子,選十個人吧,你們的人手夠嗎?”血錘笑道。
“不用十個,兩個就夠了,她排第一個。”夏洛指了指場下的水流,剛好她的目光也笑盈盈的望過來,夏洛輕咳了一聲,又指了指自己,“另一個就是我。”
“頭兒!”
“這怎麼行?”
身邊的枯葉和裂刃,趕忙阻止,夏洛笑着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
現在有魔紋重甲,還有魔法。
如果從赤土大陸的標準來看,他的戰力,應該已經超過了十級的範疇。
此刻,血錘望向他的目光,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原以爲這個年輕的冒險者有所依仗,沒想到是一個做事不經大腦的傻子,再怎麼厲害的傢伙,也不可能只靠兩人,就能通過死亡車輪。
除非是超過了十六級的騎士。
可這他媽的怎麼可能?十六級的騎士,只會在北地深處獵殺魔獸,一顆品相不錯的獸核,轉手就能賣出幾百枚金幣,還需要到這裡來賭錢?
這種小貓捉耗子的遊戲,瞬間讓血錘充滿了興趣,他擺擺手,身邊的護衛拿出一枚金幣,放在侍女手中的盤子裡。對面的夏洛,同樣把一枚金幣放在了另一個侍女的盤中。
這是開始賭局的規矩。
“你們隨意安排,別傷了那個妞兒。”血錘嘿嘿笑道。
“主人,那我先上了。”一個穿着鎧甲的半獸人,揮舞着釘錘,大聲喊道。
血錘點點頭。
半獸人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咔咔的聲音,然後邪笑着,大步一跨,跳下角鬥場。
“角鬥開始——”大嗓門的矮人主持人,在場邊高聲喊道。
轟——
身體被砸進場邊的矮牆。
“冒……冒險者勝!”
“什麼?”血錘還沒反應過來。
距離他剛剛點頭,不過兩個呼吸,半獸人,不是剛剛跳下去嗎?
視線受限,這邊的場內發生了什麼,根本看不到。
“什麼情況?”他一把推開腿上的侍女,大步邁到場邊,低頭看下去。
水流正若無其事的往場地中間走過去,而在角鬥場的石牆邊上,半獸人被砸陷進了牆內,整個身體一抽一抽的,眼見着活不成了。
一個五級的半獸人戰士,通常擁有比人族還要強悍的防禦力,竟然一個照面就被幹掉?
“破錘,你上!”血錘大喊道。
這個女人,夠狠啊。
不過越狠,老子越喜歡。
聽到吩咐,另一個半獸人赤紅着眼,拎着戰斧跳了下去。
身爲七級戰斧勇士的半獸人隊長,自己的隊員連對方碰都沒碰到,就被砸進牆裡,這已經不是角鬥了,這是侮辱!
他咆哮着,衝向場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