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忽地,敲門聲響起。
“等,等一下。”未免失態,雪薇手忙腳亂的把那件衣服扔到一旁,穿上高跟鞋快步衝到了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不好意……薇兒?你怎麼在這?”白夜驚訝的打量了她一眼。
雪薇眼眸一轉,壞壞的笑道:“我想……我跟你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
呵。
不用問也知道,怕是白夜也受不了那羣人的溜鬚拍馬想過來躲避一下唄?
“這裡已經被你‘佔領’了,看來我得換個地方了。我衣服在這了麼?”白夜無奈的笑了笑,只能把這間休息室讓給雪薇了。
“在了,我去拿給你。”雪薇剛一回過身,也就走了兩步……“哎喲……”她右腳一崴,整個人便向前傾斜了過去。
白夜一見這場面,內心一緊,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她身旁,牢牢的拽住了她的手腕。“沒事吧?”
“沒……沒事……”雪薇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要是這一腳真的摔倒在那了,只怕這孩子……也就歸天了。
“你明知道自己懷孕,還敢穿那麼高的高跟鞋?怎麼一點當媽的樣子都沒有?!!”
猛地,耳畔傳來了白夜近乎歇斯底里的斥責聲,雪薇緊張的咬着下脣,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似的,把她低低的壓了下去:“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都那麼大的人了,辦事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白夜惡狠狠的咒罵了兩聲,那張滿是怒氣的臉卻逐漸有所好轉,他無奈的看了眼雪薇的小腹,一把就將她打橫的抱了起來。
對於白夜的這一舉動,也是‘必經之路’。
想想,雪薇的腳崴了,肚子裡還有孩子,總不能一蹦一跳的到達沙發那,所以,他只能選擇抱着她過去了。
水汪汪的大眼偷瞄着白夜那張冷硬的臉,察覺他好似消了氣,雪薇終於可以暗鬆一口氣了……
唉,她算是徹底的服了白夜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永遠都是這幅樣子,嘴巴上對一個人異常的嚴厲亦或者不斷的訓斥,可是內心明明就是關懷的。
但,他若是一直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每個人的話,只怕他這輩子都別想交女朋友了吧?
正想着。
“哎喲……”雪薇的小臉突然一緊。
“怎麼了?薇兒?”
“唔……我……我腿!腿!腿!抽筋了!!!!”雪薇痛苦的抓住了白夜的肩膀,不停的扭動着身姿。
“先別動!!”白夜抱着一個大肚婆雖然不是特別吃力,但她這一動,他難免會有脫手的時候。
緊敢了兩步,終於抵達了沙發前。待白夜剛要鬆手的時候,雪薇猛地蹬了一下腿,這二人以男下女上的姿勢雙雙的倒在了沙發上……
“唔!!!!”雪薇還不曾察覺到他們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小臉扭曲的扭着自己的身子。
被壓在她身下的白夜難耐的皺起了眉頭:“你先忍耐一下。”費力的將她挪動到一側,趕忙將她扶起,蹲在了她的面前。“是這隻腳麼?”
“嗯!!”
快速脫掉了雪薇腳上的高跟鞋,白夜一手握着她的腳踝,另一手剛要給她治療抽筋,奈何……
“哎喲!!!大哥,我崴的就是這隻腳!!!”
“……”白夜茫然的擡起頭,看着她那一臉的痛苦,竟有種想扭頭就走的衝動。她這明顯是在玩人麼!
無奈之下,雪薇只能把抽筋硬挺過去了,那額頭上都已經佈滿了汗水。
白夜抽了一張紙巾,坐在她的身旁,細心的替她擦拭着額角的汗:“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雪薇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依靠在沙發上。
“孩子已經7個月了吧?應該是吃些孕婦鈣片的時候了。”
“有在吃,但是晚上還是會有抽筋的現象,這也是沒辦法的,孕婦都要經歷這一步的。”
看着雪薇那一副頗有母親架勢的模樣,白夜不免有些感慨,或者說,他的記憶力一直都停留在4年多前,剛開學的那會兒。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16歲的青澀小丫頭,全然叫人無法與這即將當媽的女人聯想在一起。
白夜真不知道是該感慨時間過的太快了,還是該感慨,他太過於留戀從前了……
‘音樂聲……’忽地,房間外隱隱的傳來了小提琴奏鳴曲。
這熟悉的旋律一下子就拉住了雪薇的神經。
這支曲子……?!
好像是……?!
眼前的場景好似切換到了4年多前,入學報道的那一幕……
那時候,她身着着一身藍色的長裙,在參觀學校的時候無意間被一陣爽朗的小提琴曲所吸引。
雪薇跨過一片樹蔭,終於來到了小溪旁。
溪流的對面站着一位也就只有20出頭的冰冷男人,他手持小提琴,正沉溺於那悠揚的音樂之中。
逐漸的,雪薇也被深深帶入了這幽靜的曲調之內,那相鄰不遠的男子在她的心理、腦海裡都留下了記憶猶新的一筆。
也正是那個時候,她對白夜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情愫。
水靈的眸子漸漸的移向了眼前的男人。
當雪薇對上白夜那雙毫無溫度的雙眸時,一瞬間,時間彷彿再度回到了4年多前……
一切都沒有變。
一切都沒有變。
歲月沒有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此時此刻,在雪薇眼裡的白夜好像依舊是4年前那個手持小提琴,身着一身白衣的素淡男子。
怎麼回事?
出現幻覺了麼?
雪薇閉起眼睛,努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在一睜開眼,周身的場景依舊是4年前的一幕。
爲什麼會這樣?
是她對過去還不曾割捨?
還是說……她是真的產生了幻覺?
“怎麼了?薇兒?”
男人那醉人的聲音灌入了雪薇的耳畔,是那樣的叫人迷惘,她微微的顰了顰眉頭,總覺得……大腦越發的有些昏沉。
“沒,我只是有些頭……”
當那個‘暈’字還沒有說出口,白夜的一隻大手便緩緩地撫向了她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