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一聽,不悅地說道:“我留在這裡還有事呢!杜若還需要我幫她呢!我不走!”
周俊人擰眉看着她:“你除了會點計算機,好吃懶做點,還有什麼忙是你能幫上的?”
木婉一窒,一口氣顯些提不上來,這老男人,嘴也太毒了!
她不過就是不愛做家務,又比較喜歡吃點,這怎麼能叫好吃懶做呢?充其量不過是喜歡享受生活罷了,可是到了他的嘴裡偏偏就成了這!
一時間木婉的心裡頗爲不滿,剛想要出口反駁,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周俊人,瞬間挺直了腰板。
周俊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木婉,看到她的表情突然就變了,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針見血地說道:“又想叫我幫你做什麼?”
木婉一下子起身蹲在他的面前,擡頭像條哈巴狗一樣的看着周俊人,一臉討好地說道:“你是在外交部噢?”
周俊人垂着眼簾沉默地看着她,這小丫頭片子,果然又要找他辦事了,除了吃他做的東西的外,估計也只有求他辦事纔會這麼乖巧了。
她上一次找他辦事是讓他幫忙營救幾個反日的留學生,再上一次是她在澳洲動手揍了一個媚日的臺灣人叫他過去收拾殘局,再往上一次是她的朋友涉嫌網絡攻擊美國的政府網站,被美國政府通緝,她求他幫忙斡旋,她的理由是這是聖戰,爲祖國而戰,所以他要是不救的話他就不是人。
話說好像每一次她的說辭都是這些,可是每一次他都會盡量去幫她。
所以這一次在木婉還沒開口之時,周俊人就已經暗暗做好了準備。
木婉刻意忽略掉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雙手扶着他交疊的長腿,一臉虔誠地說道:“你幫我查一個人,他現在在新西蘭……”
周俊人一聽,眉頭微微皺起,心底的不耐煩瞬間涌到臉上,他深吸一口氣,放下交疊的雙腿,身子前傾,低頭看着杜若,伸出一根手指力戳着她的額頭,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當我是戶籍員嗎?讓我幫你查個人,還是個新西蘭的,婉兒,你是不是覺得我每天很閒?”
木婉一聽他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氣,瞬間有些氣餒了,不過想了一下杜若肚子裡的寶寶,還是不怕死地說道:“你要是幫我這個忙,三天之內我保證回去,你要是不幫我,三個月我也回不去!”
她一臉堅決地看着周俊人,表情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不罷休地小孩子,眼神閃着清澈的光,激動得臉頰上暈起一片緋紅的雲彩。
周俊人凝眸看着她,輕聲說道:“我看你是忘了屁股開花的滋味了……”
木婉一窒,猛地站起身子來,低頭恨恨地看着他:“你幫不幫?不幫趕緊走!”
周俊人擡頭看着她,面無表情地說道:“其實剛剛我是有點想幫你的,可是你這態度……”
木婉:“……”
周俊人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坐。”
木婉瞪了他一眼,一臉彆扭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周俊人低頭看了看她,淡淡說道:“這樣吧,三天之內,你回家,我立馬幫你查。”
木婉一聽,不耐煩地說道:“你現在幫我查不行嗎!怎麼非得我回家才幫我查,周俊人,你做人是越來越陰險了,我真後悔當初着了你的道!”
她一臉痛惜地表情:“我要不是着了你的道,我就不會退學,我要是不退學,我就不會被老木打,我要是不被老木打我現在應該就在學校開開心心地上學了……”
她還在不停地絮叨着,周俊人挑了挑眉,一把扣住木婉的胳膊,將她的身子轉向他:“你說什麼?”
木婉手腕上一緊,擡頭對上他陰沉的臉,心猛地一顫,張了張嘴,半天,囁嚅說道:“沒說什麼。”
周俊人緊緊盯着她的眼睛:“可是你剛纔好像有好多話要跟我說。”
他的表情雖然沒有絲毫變化,可是他的眼睛裡卻有隱忍的怒火,木婉跟他認識了十一年,對他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老實點,那周俊人發起火來後果可就很嚴重了。
木婉吸了吸鼻子:“我忽然就不想說了……”
周俊人撇了她一眼,鬆開了她的手,身子往後一靠,輕聲說道:“三天之內給我滾回去,我立馬幫你查那個人。”
周俊人說讓她滾回去,那她就滾回去吧,反正他說了,他會幫他查段暄在新西蘭的信息的。
想到這裡,木婉看了看走廊盡頭杜若的臥室,點了點頭:“好吧,不過你還是提前查吧,因爲我回去很快的,你要是查不到怎麼辦?”
周俊人氣急反笑:“查不到?這可比你之前求我辦的事容易多了,你還是多想想怎麼回去面對老木吧,我聽說老木已經磨好刀了。”
木婉的心一沉,知道大事妙,可是嘴上卻沒好氣地說道:“又不是殺豬,還磨好刀了。”
周俊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諷刺地說道:“當初老木還不如養頭豬呢,明明跟豬一樣的脾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吃懶做不說,還天天氣老木,你這閨女當的估計老木恨不得沒養過你……”
木婉伸手作勢要掐他:“你再說!你纔是豬!”
周俊人一把抓住木婉的手腕,狹長的眼睛一瞪:“你還長本事了?”
木婉看着他的臉,登時泄氣,她訕訕地收回手來:“你腿上剛纔有隻蒼蠅。”
周俊人握着她的手深深地看了一眼,低聲說道:“三天之內,回家。”
周俊人坐了一個多小時就走了,臨走之前給木婉留了一句話:“我後天給老木打電話,要是你還沒回去的話,婉兒,你給我好好等着。”
木婉當時嚇得一哆嗦,好吧,他既然讓她好好等着了,那她就抓緊回家等着吧,這隻老狐狸下起狠手來簡直不是人,她十五歲那一年被他打那一次,幾乎已經成了她的心理陰影了。
木婉把要回家的事情跟杜若說了,唯獨把她要求周俊人調查段暄的事情瞞了下來,她不能保證周俊人到底能不能調查到段暄的住處,所以乾脆就先不跟杜若說了。
杜若一聽她要走,並不挽留,只笑着說道:“你確實也該走了,離家出走這麼久,老木應該也擔心死了。”
木婉撇撇嘴:“他擔心?他纔不擔心呢,他最擔心的是我跟別人出去遊行。”
杜若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話說你的脾氣也改改吧,多大年紀了,還憤青。”
木婉的電腦前段時間因爲幫USSR追蹤一個美國間諜被美國黑客植入了木馬,這幾天正氣得一肚子火,天天嚷嚷只要回家有他們好看。
木婉掃了她一眼,非常不贊同地說道:“杜大小姐,這不叫憤青,這叫信仰!信仰!”
她一邊說着,一邊輕輕撫摸着電腦上貼着的五星紅旗,喃喃說道:“你們的信仰是愛情,而我的信仰,是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