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時,她人站在段暄的面前,卻好像和他隔了幾個光年遠,明明是自己相思了十三年的男人,可是卻陌生得幾乎好像從來沒認識過。
她問段暄是不是喜歡那個叫杜若的女人,她想,哪怕他猶豫了一下,只要能否認就好,因爲她知道,他這些年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她打聽得清清楚楚,所以這一次他回來,她才覺得對他勢在必得。
可是她竟然沒想到,僅僅只是地下停車場那一撞,他竟然喜歡上了那個女人。
更可惡的是,那天在酒桌之上,那個叫杜若的女人像個蕩婦一樣含着一口酒就吻上了他的脣,要知道,她甚至連段暄的手都沒有牽過,她卻那麼輕易地就吻上了他。
她當時雖然醉了,頭暈得厲害,可是她的眼睛看得分明,心裡也清楚的很。
段暄當時的樣子,完全不是她認知裡的那個人——他竟然能把她親自拉走,而且一帶走就是兩天的時間,他甚至還因爲她讓杜若陪酒的事就把公關部給解散了。
她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就像十二年前他那一次,疼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她千防萬防沒防得了這個叫杜若的女人。
她原以爲她會在泛亞消失掉,可是直到今天早上聽助理說她又來上班了,葉永晴才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問清楚了,所以她把杜若叫到了辦公室,可是想不到她竟然說要想確認他們的關係,請她問段暄。
她甚至還刻意把戒指亮在了她的面前。
葉永晴記得很清楚,那枚戒指她見過,曾經帶在段暄外婆的無名指上,那個相框至今還擺在段暄外公的書房裡。
所以看到那枚戒指的一剎那,葉永晴徹底的崩潰了,所有的事情幾乎只在段暄回國的這半個月發生了巨大的翻轉。
她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那枚戒指又是如何帶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可是她知道,這一次,她必須要面對段暄了,十三年的守候竟然還是失去了他,事情到了這一步,是一定要有個結果的,否則的話,她怎麼會甘心。
葉永晴看着段暄,再次問了一遍:“你是不是對那個叫杜若的女人有感覺?”
段暄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半天,輕聲說道:“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只這一句話,葉永晴的臉上登時失了血色,雖然已經有預感,可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駁斥他:“你在胡說!你剛剛回國,怎麼可能愛上她向她求婚!”
段暄沉默了一下接着說道:“永晴,這是真的,我們只是想低調些,所以刻意進行了保密,而且她昨天已經見過我外公了,婚禮的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我們會在這個月之內完婚……”
他的話還沒說完,葉永晴猛地尖叫起來:“段暄!你在騙我!怎麼可能!你們以前就不認識,她纔來公司上了幾天班,你就喜歡上她要和她結婚!段暄……”
她上前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告訴我,是不是她用什麼手段逼迫你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十三年的時間你都沒喜歡上我,僅僅幾天的時間你怎麼可能就喜歡上她!我不信!我根本就不信!”
杜若的心一顫,低着頭沉默了下來。手指卻搭上了門把手。
葉永晴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說到最後她直接換了英語,她哭着說道:“段暄,我喜歡了你十三年,你都知道,可是你不給我回應,甚至在我去新西蘭找你的時候還故意躲了起來,可是爲什麼僅僅才幾天的工夫,你竟然就喜歡上了她,這是爲什麼!”
段暄臉色微白,他一把握住葉永晴的手臂,低聲說道:“永晴!你冷靜一下!”
葉永晴哭得眼淚如同決了堤:“冷靜!段暄!你讓我怎麼冷靜!你都快成別人的丈夫了!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冷靜啊!”
段暄臉色一沉:“永晴,你不要鬧了,我說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葉永晴猛地止住了哭聲,她瞪着眼睛看着他,哽咽地說道:“段暄,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會喜歡上她?是因爲你撞她那一下心疼了?那好,我現在出去,站在你的車前面,你使勁撞一下然後喜歡上我好不好?”
她說着,身子猛地往前一撲就將段暄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段暄緊緊皺了眉,厲聲喝道:“葉永晴!你這是幹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力將她的手扯開。
可她實在是抱得太緊,段暄連着扯了幾下都沒扯開。
葉永晴將臉緊緊地貼在段暄的胸口上,哭着說道:“你娶我好不好段暄?你娶我吧?我等了你十三年,好不容易把你等回來,我怎麼能讓你投向別人的懷抱?我爲了你努力學漢語,努力學企管,爲了就是有一天進泛亞,我知道你遲早會回來,可是你回來了,怎麼不要我了呢?你忘了我們那一年的暑假相處了那麼久了嗎?你都忘了嗎?段暄,我求求你了,你娶我吧!”
聽到這裡,杜若的臉鐵青得幾乎快要反光,自己的老公被人抱着說這樣的話,雖然她對段暄沒什麼感情,可是既然已經是她杜若的東西了,除非她拱手相送,否則的話別人休想染指。
她一邊磨着牙,一邊將猛門地拉開。
她幾步走到葉永晴面前,瞪着段暄,厲聲喝道:“放手!”
她的話音剛落,伸手拽着葉永晴的胳膊就將她猛地扯了過來。
葉永晴出其不意間被她扯得一趔趄,顯些跌倒在地毯上。
段暄的臉一黑,伸手就想去扶她。
杜若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身子猛地擋在了他的面前,低喝道:“關你什麼事!”
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段暄倒吸一口氣,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別生氣……”
杜若撇撇嘴,她有什麼可生氣的,無非就是他被別人抱了一下而已,她不生氣,不生氣。
她反覆給自己催着眠,可是心底的那股邪火卻突突直冒——這特麼的把戒指都帶在她的手上了,結果竟然讓這個女人給強抱了,他就不能使點勁把她硬推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