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朵見那兩隻的神情越來越猥瑣邪惡,也不由的想起昨晚上來,一時磨磨牙,“現在說正經事最方便!不想說的可以選擇下車!”
這充滿威脅的話一出口,頓時所有人都肅然起敬、一本正經起來,噗。雖然是裝的,總也好過赤果果的耍流氓。
“小朵朵說得對,現在這氣氛多麼和諧啊,說正經事最是合適不過了。”許攸笑嘻嘻的第一個出言響應。
章四少立馬附和,“對啊,對啊,剛剛是誰不正經來?還想自己解決的,真是的,怎麼做人能這麼邪惡無恥?”
其他人聞言,“……”集體鄙夷了,到底是誰最無恥邪惡的?
崔清泉很冤枉的爭辯了一句,“我沒有,是我看着大哥和向大哥摸朵兒,我纔有反應的。”
話題又繞道最初,衛大少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收回手,“那不是摸!”
“那是什麼?”某隻小呆萌認真的求教。
衛大少很嚴肅的道,“是雲朵腰上有點癢,我幫着撓撓。”
噗!
這理由簡直是……夠了!
小呆萌如今也不是那麼好騙了,皺皺眉,又看向驥,“那向大哥呢?朵兒的手也癢了?”
聞言,衆人就都看向向驥,這麼老實的人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呢?
向驥臉色端莊,“朵兒的手怕涼,我給暖暖。”
咳咳,好吧,都是無恥的箇中高手!他們給跪了行不?
小呆萌眨巴眨巴清泉般的眸子,天真的問,“朵兒還有沒有哪裡又癢又需要我溫暖的?”
氣氛陡然又再次不正經起來!一個個的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浮上某種畫面,各種的想象開始滋生,溫度噌噌的升上來。
姜雲朵羞惱又無語的瞪着幾個人,“你們真是夠了!”她下車還不行麼?她不和一羣流氓同車了好吧?
見狀,那幾只就都嘻嘻哈哈的討好着,身邊的兩隻也默契的按住,一時車裡更加熱鬧非凡!
衆人在一起越來越和諧,每個人心底酸酸的小吃味偶爾還會有,只是都早已當成是一種情趣,更多的還是越來越濃烈的幸福和愉悅,因爲有她,他們也彼此成了這世上關係最親厚的兄弟!
曾經的那些陰暗和孤寂,那些悲涼和無奈,也在這樣的幸福中淡去,剩下的唯有對老天的感激,感激把她帶到他們的身邊,讓他們枯燥無聊的人生變得圓滿!
以前不知道笑可以這樣的燦爛和恣意,幸福也能令人眩暈,滿足更是常常讓他們嘆息,每一個人都似從裡到外經過了一場洗禮,洗去了所有的污濁,如今滿滿的都似乎陽光。
所以,等到車子開進向家大院,幾隻一個個的走下來,呈現在衆人面前的形象與曾經早已是大相徑庭,容貌還是那個容貌,然而精氣神變了,令人眼前大亮,也更讓人崇敬膜拜!
而姜雲朵被衆星捧月一般簇擁在最前面,美豔逼人,風華絕代的身姿足以令一衆女人都黯然無光,成爲羨慕嫉妒恨的所在。
不過,再沒有幾個人敢不長眼的上前找茬了,當初在爭霸賽宴會上的那一幕可是讓她們開了眼界,也長了教訓,許家和崔家的嫡女不過就是挑釁了幾句,就遭到那樣的對待,她們可得掂量掂量身份夠不夠,會不會被撕碎了。
訂婚宴上很熱鬧,十大家族裡都派了人來祝賀送禮,衛大少等人的出現自然引起一陣騷動,因爲如今他們的身份可是以姜雲朵男人的身份出現的,而不是代表自己的家族,一時……那些人心底也是很複雜,不知道該是感到榮幸驕傲呢還是覺得尷尬?
還是許家和謝家先打破這種局面,許錦和謝允浩早已笑着迎上來打招呼,其親密的姿態說明了一切,人家早已是迴歸家族且還收到熱情的歡迎了。
隨後,崔家和章家的人也走過來,齊家和盧家見自己的兒子不在裡面,還爲此小小的擔憂心酸了一把,唉,看來這爭寵的手段不夠啊,這麼重要的亮相場合怎麼就缺席了呢?不過還是走過來跟姜雲朵打了招呼,言語之間多有試探,聽到人家說是在忙工作,等她有空就去看望時,才安下心來,只要不是失寵就好,噗!
衛家的兩子也跟衛大少寒暄了幾句,衛大少神色淡漠,依然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直到姜雲朵主動挽上他的胳膊,這才面色柔軟了些,對衛家兩人的語氣也溫和了幾分,倒是讓兩人對姜雲朵更加刮目相看,人家魅力也太大了吧?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姜雲朵挽着衛大少在一衆賓客中淡然優雅的周旋,處處彰顯出姜家大小姐的風範,高貴卻又不盛氣凌人,親和又不顯得失了氣勢,一切拿捏的恰到好處,讓今日來的人充分見證了什麼是上位者最佳風采!
現場一團和氣,除了呂家和高家之外。
這兩家的長老都沒有出場,只有呂崇熊和高士安來參加,兩人的神情都很陰沉,尤其是高士安,看着她被一衆男人這樣前呼後擁……他幾乎想要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想到父親最近和他說過的話,他心裡更是如同燃燒着一團火焰,父親勸他放手,江山和女人只能選其一,可是他做不到,他兩樣都要!父親也許是老了,沒了當初的銳氣,想了盼了那個女人二十年,爲此冷落了後院裡所有的女人,可是結果卻是……人倒是回來了,也見上了,可見了一面後,回到家卻像是整個人都蒼老了二十歲,什麼雄心壯志都似破滅,那些凌厲的手腕和氣勢也被抹殺的乾淨,真是想不通那個女人到底是跟父親說了什麼?
幾句話就抵得過最厲害的武器,甚至不費一兵一卒就讓父親投降了。他搞不懂,他也不想搞懂,在他看來,想要就要去爭取,不管她現在是誰的,將來一定會是他的!
姜雲朵經過他的時候,淡淡的舉了舉手裡的杯子,他詭異的笑了笑,猛地仰頭喝盡杯子裡的酒,那樣的濃烈辛辣讓他笑得更加令人不寒而慄,似是在醞釀着什麼風暴,等着將一切都席捲毀滅!
姜雲朵心底發寒,臉上卻不顯,衆人目送着高士安喝了酒就離開的背影,也是面面相覷又都不安,總覺得將來不會太平了,一切的一切都會出在他的身上。
氣氛因此而有些沉重壓抑,還是謝家的老爺子站起來,出言寒暄,才把那股子情緒給打散了。
呂崇熊比起高士安來要看起來正常一些,在姜雲朵經過時,隨意的說了一句話,“我父親新納的那個姨娘最近病了。”
姜雲朵挽着衛大少一起頓住腳步,淺淺的一笑,“是麼?呂長老沒有請醫生看看?”
呂崇熊神色複雜的看着她,“看了,醫生檢查了一遍,查不出是什麼病,最後說是被人下了某種慢性的毒藥。”
“喔?被下毒?呂家可是家門森嚴,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看來家賊難防啊。”姜雲朵語氣淡淡的,讓你看不出一絲的情緒。
“確實家賊難防,不知大小姐可有什麼高見?”
“我?呵呵……呂公子真是說笑了,我對破案什麼的可是一竅不通,大宅門裡這種事其實也不是很新鮮,有時候爲了爭寵啊,爲了權利啊,呵呵,呂公子應該是最明白的纔是。”
聞言,呂崇熊沉默了一瞬,剛開始,他也是第一反應就是認爲是自己的母親做的,畢竟毀了那個女人的容貌是爭寵的最好手段,父親之所以喜歡她,除了當初得不到的那點念想在,便是衝着盧雪蓮的那張臉,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男人對此最是沒有抵抗力,母親爲此也是嫉恨的要命,背地裡更是發狠說了好幾回想要毀了那張勾人害人的臉,可是他後來去問過母親,母親堅決否認了,父親也是懷疑母親的,只是母親指天發誓不是她所爲,最後查了查去,矛頭終於指向了行宮。
指向了行宮,便是指向了她和他們!尤其是後來讓醫生診斷之後,就更加確信了,也只有謝三少研製出來的毒藥,誰也解不了,他倒是也無所謂,反正那個女人容貌毀了,對他沒有一點的損失,只是父親好像很暴怒,母親在幸災樂禍了一陣後,也開始擔憂,擔憂會有人也用同樣的手段對她下毒,以至於現在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而盧雪蓮則徹底瘋魔了。
這一招對付一個僅剩下色的女人該是何其精準的打擊和報復!沒有了色,父親就算是一時的心疼憐惜也持續了不了幾天,誰能面對那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還能動心動情?
“大小姐應該比我還明白吧!”半響,他幽幽的吐出一句,意味深長。
姜雲朵卻似不懂,“我?呵呵……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明白你們呂家的事,這要是被人聽見了,還以爲我的手伸的有多麼長呢?或者小瞧了你們呂家,如此治下不嚴,傳出去也不好聽吧?呂公子說是不是?”
呂崇熊冷笑一聲,“我們呂家最近還真是治下不嚴,一個姨娘跑了,一個被下毒毀容,還真是要查查是怎麼回事了?爲什麼大小姐的母親一回來,就這麼多的不消停。”
聞言,姜雲朵也冷笑,“呂公子說這話可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我母親回來只是爲了我的婚事,與你們呂家好像扯不上一點的關係吧?而且……有件事還一直沒有找呂公子求證,我母親剛剛回島的時候,可是受到了某些媒體記者熱情的圍堵,私下還有人對我的屬下動了手,後來抓住的兇手審問,可是說受你們呂家指使的,這事我一直都不太願意相信,不過今天,倒是想要呂公子給個合理的解釋了。”
呂崇熊面色一白,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感覺,“這個麼,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們呂家,大小姐切莫要當真纔好。”
“呵呵……真不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呂崇熊想要離開時,看到跟在她身後不遠的呂琉璃,忽然問了一句,“我弟弟住在您那裡還好吧?”
呂琉璃身子微僵,臉上溫暖的笑凝在了臉上,姜雲朵衝着他招招手,等他走過來,親暱的握住他的手,笑着道,“很好,我很喜歡琉璃,見到你父親代爲謝過了,感激他送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給我。”
“雲朵……”呂琉璃動容的喃喃了一聲,恨不得此刻把她抱在懷裡,他住在中元宮裡一直是沒有太多自信的,尤其是那些人裡,只有自己的家族不和,他其實是愧疚而自卑的,甚至有時候覺得擡不起頭來,然而此刻,他們周圍雖然沒有很多人,可是相信該聽到的話還是會聽到,她說喜歡他,很喜歡……
“嗯?”姜雲朵看着他,眼眸溫柔醉人。
“我,我也好喜歡你。”本來他想說謝謝,可覺得那樣的三個字實在太輕太輕,話到嘴邊便成了這樣的幾個,纏綿而盪漾,撩人心神。
姜雲朵心裡軟了軟,看他的眼神更加醉人,兩人癡癡凝望,畫面十分美好。
呂崇熊驚住了,看看自己的弟弟,再看看還站在邊上的衛大少,慢慢的看其他的那幾只男人也圍攏過來,貌似要爭寵,那樣的畫面,他一時不能承受,滿面被刺激到的痛苦模樣離開了。
見狀,衛大少終於開口,“行了,人已經走了。”
這酸溜溜的提醒,以爲不言而喻,就是兩人這肉麻的又是表白又是深情對望的戲碼可以結束了,當他是死的啊!
呂琉璃聞言,回神,俊顏微紅,卻握着她的手不捨得鬆開。
姜雲朵也沒有掙扎,輕咳了一聲,“那個,礙眼的人都走了,我們是不是該看看準新郎新娘去了。”
衛大少點點頭,一衆人去了正廳,只是還沒有見到準新郎新娘呢,向家便派了人來請,說是向家長老有請。
請的人除了姜雲朵和向驥,還有衛大少,一開始姜雲朵不解,後來見到向家的老夫人,便懂了,向老夫人生的與衛大少有些相似,原來竟是衛大少父親的姑姑。
當年向家和衛家的上一代是親家,這倒是讓姜雲朵意外,向家老爺子已經不在了,向老夫人看起來精神倒是還不錯,等到幾人過來,她的視線便一直盯着衛大少看,看完他又看向向驥,兩人的身形都有些僵硬。
姜雲朵走在兩人中間,在長輩面前沒有沒有表現的過於親密,不過一直保持着共進退的距離,讓人毫不懷疑他們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見面是在書房裡,向家重武輕文,所以書房大體就是個擺設,佈置的很簡單,除了向家老夫人和向成鋼,華叔也早已坐在那裡,一邊還有衛家的家主衛家和,另外還有一個陌生的人,向成鋼的弟弟向成玉!
也就是向驥的親生父親!
向成玉的眼神一直落在向驥身上,那眼神是複雜的,似乎透過他看到了曾經的那些年少輕狂,那些欺騙和陰謀,那些因此帶來的失敗和羞辱,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刻意忘卻,然而現在卻不由的都再次想起。
書房裡的氣氛有些沉重和壓抑,姜雲朵不卑不亢的對着主位上的老夫人見了禮,便有人搬了尊貴的椅子來,放在了向長鋼的一側,衛大少和向驥剛想要跟過去,華叔便站起來道,“你倆也跟老夫人見個禮,既然到了這裡,你們便暫時不是大小姐的人,也不是乾宮的大少和堂主,而是向家的一個小輩,見了長輩,哪有不見禮的?”
聞言,兩人的神情都繃的有些緊,抿着脣一言不發,衛大少天生的威嚴不容侵犯,而向驥則看起來冷酷無情,似是沒有什麼可以令其動搖。
華叔心裡就嘆息一聲,看向高位上的向老夫人,向家老夫人手裡轉動着一串佛珠,眉眼有着衛家人的冷肅端凝,也沾染了向家的英氣,看上去十分有氣勢魄力,她先看向衛大少,“你便是家寧的兒子?”
衛家寧是衛大少的父親,聞言,衛大少面色微寒,沉聲道,“是!”
向老夫人點點頭,“嗯,和家寧很像,長相隨了你母親,可這體格脾性卻是與你父親一模一樣。不愧是衛家的人。”
衛家和在一邊附和道,“姑姑說的是,不過伯庸比之大哥當年還要勝上幾分。”
聞言,衛大少卻不領情的冷哼一聲,“若是沒有幾分本事,豈不是也會如父親當年一樣被人暗害了?”
這話一出,書房裡的氣氛便有些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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