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問道後面,聲音有些緊繃,而其他沉默的幾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揪起心來,一時,一雙雙的眸光灼灼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姜雲朵感覺要是她點頭,那些眸光就會變成刀子,把她戳成馬蜂窩。
實在不習慣這種被強烈的男性荷爾蒙包圍的感覺,姜雲朵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躲又似乎無處可躲,身邊的兩人挨的她很近,幾乎到了肌膚相貼的地步,她覺得空氣又開始稀薄了。
“小朵朵,會不會?”許攸見她不說話,又提心吊膽的問了一句,身子也壓的有些低,與她近在咫尺。
姜雲朵身子拼命的往後擠了擠,美豔的小臉有點熱,“攸,會不會什麼啊,將計就計?你不是也說你的美男計都不能得逞了,別人的又豈會得逞?”再說了,那個少年……有着那麼一雙純粹乾淨的眸子,又怎麼會用那樣的手段?
許攸臉色好看了些,“那倒也是,不過……保不準小朵朵會對那樣的類型另眼相看、情有獨鍾呢?”
姜雲朵用力把他推的遠一些,受不了的道,“攸,人家還是個……少年好不,我對姐弟戀沒興趣。”
齊宜修忽然平靜的道了一句,“清泉不是少年了,他今年二十五歲,比雲朵你還大了四歲,並非……姐弟戀。”
許攸又快速的接了一句,“大了四歲?俗話說女大三、男大四,是最好的年齡配對,而我們都大了十幾歲……那麼不就是說小朵朵與他纔是最合適的?”
姜雲朵被他的論調給堵的噎住,她還真是沒想到那個崔清泉竟然有二十五歲,明明是個還沒長大的少年模樣,不過話說……這兩人一唱一和的什麼時候變得關係這般好了?
咳咳……見人家瞅着自己的眼神古怪,許攸和齊宜修都心底懊惱了一下,那不是關係好,那是同仇敵愾!
噗……人家明明什麼話都沒說一句的小鮮肉又再次無辜躺着中槍了,伺候好了你們的胃,這還淪爲幾個腹黑男的共同敵人了?
坐在前面的衛伯庸忽然也來了一句,“雲朵,你……可是會嫌棄我們老了?”自從聽了那一句小鮮肉,他的心裡就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回味咀嚼這個詞,想起人家那白嫩的跟豆腐似的臉,那青澀懵懂的模樣,再摸摸自己的……想不多想都難!他從來不重視外表,穿衣裝扮都是清翼在打理,臉上只要保持乾淨就可,對於肌膚的護理……他覺得那是女人的事,他的肌膚雖不至於粗糙,可是與嫩豆腐相比,那是差遠了!
聞言,姜雲朵無力的呻吟一聲,“大哥,你,怎麼也跟着攸胡鬧了?你們哪裡就老了?咳咳……”提到這個老字,她心裡扭曲了一下,真想不明白爲何去吃了頓飯回來,幾人怎麼就都這般緊張又彆扭起來,“男人四十一朵花,所以你們現在都還是花骨朵好不?”
噗,說出這一句寬慰之語,姜雲朵自己都惡寒了一把,花骨朵?跟幾人的形象一重疊,她也是醉了!這比喻……
這比喻讓那幾個花骨朵也是齊齊抖了一下,頗有些受不了的面色扭曲,只有許攸心理素質強大一些,面不改色,還笑的無比妖嬈,“真的?那我是一朵什麼花?”
姜雲朵沒好氣的嗔了他一眼,“你?你就是曼陀羅投胎的。”明明花朵清麗,可枝葉妖嬈,熱烈而極致的盛開,帶着致命的誘惑,可一旦不小心沾上,便是毒,輕則麻醉,重者無藥可救!
“曼陀羅?也稱情花,嗯,我喜歡,那麼小朵朵打算什麼時候把我這朵花摘下來?”許攸眼眸灼熱,含着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姜雲朵對他厚臉皮的調戲無言以對,可身邊的齊宜修卻是敏感的抓住了話裡的深意,幽深的眸子一眯,下意識的就問道,“今早上不是說累了一遍又一遍,還補眠……難道還沒有摘麼?”
咳咳……這話說的,向驥的車子又不受控制的偏了一點,衛伯庸的眸底卻是閃過一抹光芒,而許攸愕然了一瞬,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懊悔!想要反駁挽救,可面對腹黑而睿智的齊宜修,他知道再多的解釋也無用,反而會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
於是,他漫不經心的勾了勾脣角,“你猜?”
齊宜修也勾了勾脣角,意味深長的道,“不必猜,你知我知!”若是真的沒有被摘下,那麼意味這什麼……那種狂喜難以言喻!
“你知我知?呵呵呵……這話倒也沒錯,都是男人,你懂的,有時候這摘花……可不是隻有一種辦法!”許攸說的模棱兩可又似是而非,反而這樣真真假假的讓人捉摸不透了。
而向驥此刻很是實時的俊顏暗紅了一把,那紅暈流露出的信息和猜測意味深長,讓衛伯庸和齊宜修不由的氣息僵了僵,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浮上一些畫面,是啊,都是男人,沒吃過豬肉,可是該懂的也都不會少,到底是……進行到什麼地步?
只有姜雲朵雲裡霧裡的,對這些男人在她面前玩這些彎彎繞繞非常無力,幸好,車子到了乾宮,才結束了這些男人腦補的畫面,也救她於水火當中,實在是……車裡的溫度有些曖昧的高了,她甚至聽到連呼吸都急促凌亂起來,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麼有的沒的!
幾人直接去了軒詩廳,裡面早已流淌着輕柔的音樂,謝靜閒安靜的坐在裡面,見幾人進來,容顏淡淡,只跟衛伯庸打了招呼,對其他人……那眼神又是虛無縹緲的了!
幾人也都習慣,甚至在心底想着人家保不準此刻正在各種嫉妒呢,吃飯獨獨把他落下,他這是坐在這裡反省了?
姜雲朵本來還想與他招呼一聲的,可看着他一幅生人勿進的淡漠悠遠,算了,還是不要再找虐受了,而且接下來,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因爲衛伯庸摟着她去跳舞了!
兩個人昨晚已經練習過一回,所以這一次少了一份僵硬,多了默契與自然,她的身子切合的摟在他的臂彎,顯得小鳥依人般的令人憐惜,他沒有再踩她的腳,她微微揚起的脣角上挑,兩人的眸底流轉着盡在不言中的感覺,一個旋轉,一個側身,配合的天衣無縫,漸入佳境!
當然若是其他幾人不那麼盯的強烈,她會發揮的更好些!
衛伯庸之後,許攸便躍躍欲試,其他幾人雖然沒有言語,可那眸底的光芒都有些遮掩不住,可衛伯庸說了一句,按照年齡順序排吧,如此一來,許攸就只好悻悻的坐回去,誰讓他小了人家一歲呢。
那麼接下里便成了齊宜修,兩人親近的次數也就只有那一回,還是陰差陽錯的抱了一下,所以……姜雲朵有些放不開手腳,倒是齊宜修彷彿什麼都不在意,落落大方,摟着她的腰肢帶領着她一下一下的旋轉,漸漸的她便也放鬆,盡情投入到優美的旋律裡。
不得不說,齊宜修的風度氣質是最好的,舞蹈跳的自然也是最好,姜雲朵幾乎是被動的跟隨着他,什麼都無需想,只需要跟着他便好,那種被人掌控和引領的感覺很陌生又奇妙,她望着他的眼神有幾分茫然迷離,而齊宜修其實……遠不如臉上表現的那般若無其事,那麼平靜淡然,可以正大光明的摟着她……是他渴望的,若是沒有其他人在場,他還渴望手臂收的再緊一些,再緊一些,迎着他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晨還朦朧着霧氣的湖水,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靠近!
一支曲子結束,齊宜修放開的手戀戀不捨,懷抱空蕩蕩的生出幾分失落和酸澀,看着靜閒站起來朝着她走去,有那麼一瞬,他真的很想阻止,卻在大哥看過來的眸光中,生生的又壓下那股衝動,不得不再一次默唸……吃味也要吃出風度,最重要的是催眠自己,她不是他一個人的!
其實於別人而言,心底又何嘗不是在催眠自己,看着她在別的男子懷中旋轉,那種感覺……若非一遍遍的強調,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拉着她走人!
輪到謝靜閒的時候,許攸眼眸似笑非笑的咕噥了一句,“聽說三少從來不與人有肢體接觸,這舞要如何跳呢?”
聞言,衛伯庸和齊宜修也眼神眯了眯,靜閒的這個癖好他們當然都是瞭解的,別說女人,就是他們……靜閒都不會靠的太近了。
然而,當謝靜閒舉止自然的摟過她的腰肢,手心交握相抵,幾人的面色都訝異的複雜起來。
姜雲朵卻沒有太多的震驚,畢竟他們之前可是早就抱過一次,還有牽手也牽過了,只是跳舞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微微的彆扭的,雖然他的舞跳的也不錯,可是……能不能別總是一副超然世外的縹緲悠遠啊!被謫仙摟着跳舞……噗,讓她有種褻瀆的罪惡感好不?
大概是她臉上的神情太過凌亂,謝靜閒心底忍了再忍,終於涼涼的問了一句,“怎麼和我跳舞就這麼痛苦?”
姜雲朵下意識的道,“不是痛苦,是覺得褻瀆了。”
謝靜閒難得怔了一下,然後似有若無的飄了遠處一下,淡淡的勾了勾脣角,“褻瀆?現在你才覺得褻瀆不覺得有些晚了,那一日可是……”可是比現在要褻瀆的多!直接趴在他的……
“謝靜閒!”姜雲朵也想起那一日的尷尬,俏臉一紅,警告的喊了一聲,制止住他還想爆料的話題,也不知這貨是有意還是無意!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哪怕沒有說完,可是留給衆人的無限遐想卻是目的達到了。一雙一雙的眸子都深了起來,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想着那褻瀆到底是個什麼含義?
謝靜閒面不改色,依然無心無情的像是左立雪山之巔的謫仙,可姜雲朵就沒有那麼強大了,終於跳錯了一步,狠狠的踩在他的腳背上,倒也覺得解恨了。
別人也舉得很解恨,只有謝靜閒眉頭都不皺一下,好像踩的不是他,“雲朵羞惱了?那以後我便不再說了,還會警告謝安也不再說。如此,就不會再有人知道你曾經褻瀆過我。”
姜雲朵呼吸一窒,不可思議的瞪着他,怎麼會有人這般平靜而無恥的說出……自己被褻瀆的話?她那是褻瀆麼?她那是猥瑣!噗,她也是醉了,說的什麼鬼!
謝靜閒說完那一句,舞曲也恰好結束,他優雅的放開她,淡然的坐回位子上去,對其他人看過去的目光都選擇了無視,不過對衛伯庸的……“大哥,她不讓我說的。”
噗,一句話卻更讓人想入非非了!向驥略帶凌厲的眸光看過去,一直以爲這人是四個人裡最不容易構成威脅的,卻不想……原來也是爭寵的高手!看着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可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足以讓人陷入萬劫不復。褻瀆?什麼樣的親密可以稱之爲褻瀆?
許攸早已迫不及待的走過去把人摟在懷裡,他比向驥其實小几個月,不過,聽了受了謝靜閒的刺激,哪裡還坐的住?
音樂開始,是一首慢歌,他並沒有像幾人那樣,用非常標準的姿態摟她,而是雙手都纏在她的要上,身子貼的極近,臉與臉也是近在咫尺。
“攸!”姜雲朵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可是他的摟抱太緊,根本掙脫不開,與他的呼吸糾纏,小臉不受控制的熱起來,而背後被其他人盯的也是滾燙一片。
前有狼、後有虎,水深火熱不過如此了!她真是難以想象曾經的那些祖輩們左擁右抱是怎麼辦到的?這齊人之福……
“小朵朵,不樂意和我跳貼面舞?”許攸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帶着一絲沙啞的性感,噴在她的臉上,有種撩動神經的酥麻。
那雙狹長的眸子裡閃動的光芒讓你難以拒絕,姜雲朵聲音有些無力的掙扎,“不是……”是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跳好不好?她不信他不知道,不過是這貨又……
“那是什麼?”許攸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撩撥的氣氛更加曖昧。
姜雲朵瞪他,他會不知道?微微撇開臉,躲避着他越來越露骨的挑逗。
“難道是因爲……小朵朵只喜歡去褻瀆三少,而不願褻瀆我?”許攸不依不饒的,只是說出的那話……
姜雲朵嘴角抽了一下,很想哀嚎,難道被人褻瀆是一件值得期待和歡喜的事麼?爲毛一個個的都在圍繞這個詞打轉啊!“攸,咱們……回家再說。”
許攸眼眸瞄了一下遠處,幾人的面色都有些緊繃,他倏的一笑,“小朵朵,他們都不是外人,有什麼好需要回避的,你就是當着他們的面褻瀆我,他們都是可以接受的。”
姜雲朵見這貨*調的越來越沒有節操,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暗暗擰了擰,警告意味濃厚,一雙沾了春水的眸子也嗔惱的瞪着他,壓着聲音道,“你再鬧,以後就……不讓你……”到底那一層意思她難爲情的說不出口。
不過許攸是懂的,眸子驟然點亮,比黑夜裡的星辰還耀眼迷人,“不讓什麼?”
他存心的逗弄,姜雲朵咬了咬牙,“你懂的!”
“呵呵呵……”許攸笑得連胸腔都在震動,意味深長的暗示,“那我就依着我自己理解的懂的了,只但願小朵朵到時候莫要反悔纔是,嗯,忽然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了。”
這強烈的暗示,讓姜雲朵心尖一顫,她是不是把自己給賣了?她真的初衷不過是想要……安撫變成了更深層次的挑逗,今晚要腫麼破?
最後舞曲結束的時候,許攸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到站起來的向驥身邊,“驥,依着你和小朵朵的默契還需要聯繫?”
向驥凝視着姜雲朵,眼眸溫柔醉人,“確實不需要,不過……我也想和朵兒跳。”
許攸酸酸的哼唧了一聲,“那我們回家跳,我親自給你們彈琴伴奏。”
向驥點點頭,“好。”多年的默契,他當然知道許攸想要做什麼,話說他也是期待的,回家,沒有這幾個人,他們三人之間可以做的更親密一些,而且她還答應了他……
姜雲朵見這兩人之間流動着盡在不言中的深意,那種慌亂的悸動更加強烈,她能反悔麼?
兩人豈會給她反悔的機會,一邊一個,拉着她的手就無視那幾人離開,身後,幾人的氣息都不由自主的一沉,衛伯庸站起來,忽然面無表情的提醒了一句,“雲朵,明晚宴會後,你就該搬到中元宮住了,那裡早已收拾好了。”
姜雲朵頓住,回頭,看着那一雙深邃無垠的清俊眸子,有些不自在的道,“好,我知道了,大哥。”
衛伯庸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俊顏威嚴依舊,只是多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齊宜修也站起來,聲音微涼,“雲朵,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去挑選宴會所用的禮服。”
姜雲朵眉頭皺了一下,然後應道,“好。”她本來想要和許攸去的,齊宜修的眼光……好吧,定然是島上最好的。
三人走到門口時,一直坐着不動的謝靜閒忽然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身子不好,還是剋制點好,男子衝動的時候,充血的可不是隻有那個部位,心臟亦然,侍寢也不是隻勞累那一個地方,心臟的負荷也不會輕了,你確定能承受的住那樣的劇烈運動?喔,若是不劇烈,或許可以一試。”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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